無論是威廉、凱瑟琳還是芳芳都能感覺出來,這位看上去正常的老闆娘早就異化了,可以用病院給出的關鍵詞「異」來定義她的狀態。
只是她自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依舊在過着貼近正常人的生活,想辦法經營旅店,賺錢養家。
或者說她本身知道這一點,開民宿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不過老闆娘給出信息還是很關鍵的,可能裡面有部分摻假,但整體信息還是很有價值的。
根據老闆娘的描述,威廉也有一些疑問。
“話說如果村長在管理村子期間盡職盡責,依舊需要換屆嗎?”
“如果表現很好,得到佛母的認可,可以繼續參與村長的選舉。
我們這兒最長連任的村長就是現在這位,他已經連續擔任七屆,但今年可能有些危險了,畢竟村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七屆?七十多年了?村長今年高壽多少?”
“一百來歲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出生的時候村長就已經滿頭白髮了……不過在連任期間,他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好。”
“村長住在哪,我們能見一見他嗎?我們對於本土文化很感興趣,如果能與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村長談一談,對我們的幫助會很大的。”
“不好意思,村長是不見外人的。
就算是我們想要見他都需要經過允許,而且村長他並不一定在村子,因爲他得到過佛母的直接賜福,經常在水下生活。
只有在一些特殊情況出現的時候,村長才會主動現身。
就像上一次,幾個該死的年輕人偷偷混進主神像所在的洞窟,村長感應到異常而趕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洞窟】
威廉再次捕捉到一個關鍵詞,但他並沒有過問更多細節。村子纔出了這事,任何關於神像的問題都可能遭到懷疑。
而且這番話裡面也有一些非常奇怪的點,
村長作爲花海村的主要負責人,更是作爲佛母最認同的特殊村民,
講道理,象徵佛母的「主神像」不應該就放在村長的家中嗎?
老闆娘卻說村長趕過去爲時已晚,說明兩者間恐怕還間隔着比較遠的距離,甚至可以推測主神像放置的位置在村莊以外。
『爲什麼庇護全村的神像要放在村外?這種東西不應該放在家裡供奉嗎?甚至連村長這樣的人物依舊需要遠離神像,只能每日輪班安排村民守在神像所在的洞窟附近。
難道說,這神像有社交恐懼症?
哪怕是信奉祂的村民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待着?如果真是社交恐懼症,那佛母根本沒必要與村民接觸,或者直接全部奴役就完事了。
還是說,這東西相當的危險?就連當地村民也不敢直接接觸,昔日最早來到這裡的村民恐怕在接觸佛母期間付出過慘痛的代價。
後續村民們便想方設法將主神像存放在距離村子一段距離的洞窟深處,通過村莊篩選、複製神像,花海獻祭等等方式間接獲取神像帶來的恩澤?
如果真是這樣,這位「花海佛母」的神祇位格應該很高,主神像的純度也同樣很高,完全凌駕於之前接觸過的‘送子觀音’。
真的能被凱瑟琳所吸收,恐怕不但能喚醒夢境能力,甚至還能讓凱瑟琳本身得到極大提升……但風險肯定是有的,不能急,哪怕一丁點的失誤導致暴露,我們將被貼上疫病攜帶者的標籤被多方勢力同時盯上。
這不僅僅凱瑟琳的機遇,同時也是我的機遇。』
想到這裡,威廉不禁看向自己的腹部,感受深淵轉動給肉體帶來的細微變化。
來到這邊世界這麼久,他已經逐漸適應這份疾病限制與弱小感,並且想通了一件事。
所有病症被移除,僅保留深淵這一部分,這或許並不完全是世界穿越帶來的副作用。
而是威廉在進行「入夢」與「世界穿越」這一流程時,潛意識刻意屏蔽其他能力或者移到別的地方,只保留深淵。
想要藉着這樣的機會,以這等純粹的方式來鍛鍊、感悟深淵的本質,不受其他疫病的干擾,畢竟威廉本身攜帶的疫病太雜了,哪怕經過【銀濁】的提純,依舊顯得有些臃腫。
經過這幾天的逃亡、與本土神祇的接觸以及對開光神像的吸收,威廉的確對腹部深淵有着全新的理解,接下來便是如何使用了。
【01:00】
凌晨時段。
芳芳早已睡去,她的血肉魔方需要保持充足睡眠才能發揮最佳效果。
凱瑟琳依舊只穿着一件寬鬆衛衣,雪亮的細腿搭在牀上,一邊刷番劇一邊喝着從老闆娘那裡要買來的冰鎮快樂水。
每一次下肚,衛衣下端都會長出一根章魚觸鬚而輕微刮動。
威廉則是盤腿坐在陽臺,手掌疊於腹部,持續感悟着深淵。
咚咚~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凱瑟琳沉迷手機根本就沒有聽見,還得威廉從陽臺走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
膚白貌美,豐腴多姿的老闆娘僅穿着一件吊帶睡衣而倚在門口。
“你們果然還沒睡~白天的時候我說過,等到這羣噁心的調查員換班期間,我可以帶你們在海灘逛一逛。
看你們需要嗎?需要的話,我這就帶伱們出去欣賞海岸美景。”
“凱瑟琳,你要去嗎?”威廉看似提問,實則悄悄打着手勢。
“你一個人去唄~我這裡剛看到全劇的高潮部分,而且有點困了,回來的時候別吵醒我。”
“好。”
見只有威廉一人跟着她,老闆娘臉上也是紅潮上浮。
兩人剛走出民宿,老闆娘便直接挽了過來。
薄如蟬翼的睡衣緊緊貼上威廉的結實手臂,覆蓋面積之大,且柔軟程度之高,這等觸感足以讓大部分雄性無法抵禦,
威廉卻面不改色,但也沒有推脫。
在老闆娘的牽引下很快便來到海灘處。
“你站在這裡,別動~”
老闆娘以溫柔的話語讓威廉保持不動,
她突然由身後將其緊緊抱住,柔軟的身體更是完全貼在背部。
不僅如此,老闆娘還將她那水潤的嘴脣貼在威廉耳邊,輕輕唱起村子裡的歌謠。
在夜色與花海的背景之下,一男一女於相擁的場景看起來頗爲美好。
不過,威廉卻能感受到一份異常,甚至是死亡感。
耳邊的歌謠能起到一種催眠作用,而老闆娘的雙手也是隨着歌唱越抱越緊,如同麻繩系在威廉腰間,使其無法掙脫。
歌聲不僅有催眠作用,同時還喚醒着海里的東西,
那漂浮在海面的藍色花朵被慢慢擡高,直至一顆顆冰冷、皺褶的屍體頭顱浮出海面,
這些沉溺於海中的屍體有着相同的特徵,他們的眼睛均被花朵替代。
屍體順應歌聲而爬向岸邊,
喉嚨間的低沉嘶吼,以及手臂儘可能地前伸,顯然想要拽住威廉的肉體,將其拽進大海,接受老闆娘給出的這份祭品。
可就在這時,威廉的眼睛卻瞪得清澈透亮,絲毫沒有被催眠的跡象。
“老闆娘,收了那麼多錢,還想要我的人嗎?着實有些黑心呢,話說你家裡的神像沒了的話,對你會有影響嗎?”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再見了,老闆娘~你的身材的確很好,但比起我以前學校裡的校長還是差了不少,這種魅惑對我沒什麼用。
而我這個人也不太懂得憐香惜玉。”
腹部扭轉,
一股迴旋氣勁直接震開老闆娘的雙手,順勢逮住老闆娘的另一隻手臂。
擰腰轉背,
這一刻威廉回想起在兔仙堡俱樂部的特訓,想起彈奏樂器時的節奏律動,想起摔跤時的碰撞律動。
【真.過肩摔】
轟!
如同一枚威力十足的手榴彈在海岸炸開,海浪更是濺起整整十米的高度。
老闆娘的肉體連同面前爬來的溺屍共同在這樣的過肩摔中完全撕碎,殘肢斷臂散落於大海。
完成這一切,
威廉不急着離開,他默默蹲於岸邊,朝着面前的花海比出一個國際通用的友好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