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旅社由安置樓改造,因未知的危險,四人找到了一間相對寬敞的兩居室住在一起。
剛進門衆人便各施手段,
金給牆體播種紅蓮癌瘤,迅速就遍及整個頂樓區域,里根則是佈置了一個看不見的區域磁場籠罩整棟大樓以及周邊區域。
易辰與洛裡安見狀便沒有做多餘的動作了,
金的手掌隨即搭上易辰的肩膀,
“喂!你難道沒發現這裡的老闆有點問題嗎?
雖然看上去像一個普通人,但身上卻纏着殺人犯纔有的煞氣,甚至整棟樓都殘留着血腥味,似乎這裡的每間客房都發生過慘案。”
“就是如此,我才選擇這裡。”
金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哦!你居然是一個好人嗎……故意住在這裡的原因就是遠離喧囂地帶,如果惡意找上門,死掉的也只是一個人渣。
好了~快點說說威廉的事情吧。”
易辰直接從上衣內襯取出與小葡萄融爲一體,遍佈着毛髮的方盒。
隨着表面毛髮褪去,錄像帶出現在衆人面前。
紅色的笑臉印記繪製於錄像帶的轉盤之間,一看就知道這盤錄像帶有問題,甚至還沒有插進播放器就能隱約聽見從其中傳來的笑聲。
現場三人看着錄像帶也都露出着不同的表情,
洛裡安在商場搜尋時就已經定位到這盤怪異錄像帶,只是相比易辰慢了一步,而且他也是參與過惡性事件,看着眼前的笑臉錄像帶便差不多猜出了威廉的情況,不由得咂嘴。
“嘖~這就是你兩年的成果嗎?將自己封裝到一個黑盒子裡。堂堂舊世界第一任癲者間的疫主,居然作繭自縛。
不過……倒是挺創新的,有點意思。”
一旁的里根依舊是閉眼狀態,他似乎能夠滲透這份科技產物,可以讀取到錄像帶間那熟悉的數字化氣息。
唯有金拿起錄像帶來回觀摩,“伱說威廉在這東西里面?我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聽尊主說威廉他吸收了亞特,應該有很明顯的癌症感應纔對啊。”
易辰解釋着,“這涉及到惡的理念,威廉已將自身轉化成了一種特殊的惡性載體,他的本尊寄存在這份錄像帶中。”
“什麼是錄像帶?”
金一臉疑惑,她還沒接觸過這種能夠記錄視頻的科技產物。
易辰沒有口頭解釋,而拿出從商場順走的老式影片機。連接電源後將錄像帶放入其中。
咔~隨着錄像帶在機器內部開始播放,電視畫面在一陣彩色條紋後直接切換到了被紅色帷幕遮擋的舞臺。
鐺鐺鐺!
響亮的音樂配合帷幕拉開,
金黑西裝的威廉,扎着居中丸子頭,洋溢着誇張的笑容向衆人行禮。
“大家好久不見~真是想死你們了!原本我只是打算與易先生單獨見面,沒想到大家都變得這麼厲害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合作吧!正如你們所見,我目前被儲存在錄像帶裡。
想要我出現,就必須具備這些設備與電源,條件還是比較苛刻的。但相信你們在需要我的時候一定能夠找到對應的播放設備。”
威廉這番話剛說完,
一旁的里根在閉眼狀態下一根根金屬線條從手臂鑽出,直接於空中進行着金屬構造,短短兩秒鐘便構建出一臺全新的影片機。
這一幕直接驚呆電視機裡的威廉。
“哇!里根你這機械飛昇太誇張了,真想好好剖析一下你的全金屬奈瑟大腦。
既然這樣的話,只要有里根在,你們就能隨時召喚我……之前我已經和易先生說過了,如果你們遇到難以處理的惡就立馬按下播放鍵【play me】。我這兩年可不只是白忙活哦!我可是貫徹了自己作爲疫主的職責,貫徹了病竈世界的理念,將自己變成了足以在惡意間蔓延的癲殼病毒。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我的存在可不能讓那幫神發現了,每多說一句話都有暴露的可能。
大家都是我信得過的夥伴,所以我纔會臨時決定與大家見面。”
突然間,電視裡和藹可親的威廉將他那小丑般的面容貼進電視畫面,雙手更是死死抓在電視機邊緣。
電視畫面僅能看到威廉那塗抹鮮紅的大嘴,與略微露出的鼻孔,以極其怪異的聲音說着:
“記得一定要替我保密哦!千萬不能泄露我的存在,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把你們給剝皮拆骨,讓你們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
啪!
斷成兩節的電視機,冒着火花撞破窗戶,砸落在無人的樓下。幸好周圍沒有行人,不然這種高空拋物可是很危險的。
頭上沒剩幾根毛的老闆踩着人字拖走到電視機前,再看向樓上,正想要發火時,嘩啦啦~只見十多張鈔票灑落下來,老闆的憤怒立即變成笑容。
他這古董電視機能換兩把菜刀都是大賺,更別說這麼多紅色票子。
他更是提着工具箱,頗爲熱心腸地來到樓上幫忙修理窗戶,誰知等他趕到時,里根已經將窗戶修好了。
“咦!你們還隨身帶着玻璃嗎……真是厲害的外國人,那我就不打攪了!”
老闆在離開時,不自覺地放慢關門動作,目光也是長時間留在金的身上,強行壓制着顫抖的手掌以及嘴角的唾液分泌。
再次的見面後,他已經下定決心就在今晚動手。
樓梯間的老闆開始活動筋骨,雖然他已有六十多歲的高齡,但身體依舊硬朗,尤其在最近幾年裡他感覺自己變得年輕了,深埋起來的慾望每到黑夜都會躁動起來。
咔咔咔~
手肘整整翻轉了兩圈。
“嗯?我以前的關節有這麼靈活嗎……啊!怎麼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年輕了,真是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去觸碰那完美的胴體,然後再一根根慢慢拆卸下來,啊!光是想着就已經受不了了。”
老闆看向自己那滿是油漬幾天沒洗的短褲,帳篷居然被撐了起來。
他快步回到一樓的櫃檯,準備拿出他每次作案時必須佩戴的手套,那對沾染着數十條人命的手套時,卻發現貼滿報紙的抽屜內空無一物。
“我的手套呢!”
他整個人一陣激動,
這幅手套好比他最重要的財產,丟失的瞬間整顆眼珠都佈滿血絲,甚至都顧不得今晚要乾的事情開始發瘋似的尋找。
他的餘光突然瞥見,手套居然出現在了門外二十多米遠的轉角處。
他發瘋似的衝過去,速度堪比二十歲的體育生,可當他來到轉角時手套又再次不見而出現在更遠的地方。
發瘋的老闆根本無法去思考眼前的問題,他的眼裡只有將手套奪回。
就這樣被牽引着離開旅社,離開里根的磁場檢測範圍,最終來到一處漆黑不受光照的橋洞下。
就在他準備拾取不再移動的手套時,一雙超級大碼的黑色皮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橋洞下也下起了雨,
黑色的嘴脣貼在老闆的耳畔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