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滌魂液只有第一次服用,且在結嬰之前,藥效才最好。以後效果大爲衰減,給你們再多也無用。”
老者將兩個玉瓶交給少年少女,解釋道。
接着,老者手指虛點,輕輕在石鼎上一按。
石鼎中禁制閃爍,生出漩渦,剩餘的滌魂液消失不見,不知被送去哪裡。
二人拿着滌魂液,愛不釋手,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好了!師妹,我們後面就分頭行動吧,你留在外圍,再檢查一遍先祖禁制和仙禁的狀態,爲兄帶着他們兩個去內殿,告訴他們真正的祖訓。”
老者開口道。
老嫗點頭,接着想起了什麼,凝聲道:“師兄小心,靈珠子和魔主等人都是老奸巨猾,最好不要和他們照面。若讓他們知道四聖宮所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先祖以降,我們四聖宮日益衰弱,被迫遁出世外。已經不復往日盛景,經不起折騰。”
老者微微一嘆,“爲兄倒是希望他們之中,有人能突破化神,解開先祖遺藏。裡面說不定有離開滄浪海的辦法,可嘆我們這些後人不爭氣,再也無人突破化神,一直被困在這牢籠般的地方。”
老嫗亦是一陣默然。
隨後,四人傳送回木殿,走出雲團。
老嫗獨自一人離開。
老者則帶着兩名弟子,向內殿深處飛去。
……
試煉之境。
秦桑踏入七殺殿大門。
他心生警惕,不知第一道試煉會是什麼。
穿過屏障的剎那,秦桑只覺全身一緊,視野被黑暗籠罩,身邊的修士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他一個人。
俄而眼前一亮,秦桑雙眼微眯,打量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圓形的大殿裡,周圍空無一人,腳下則是一個圓形的擂臺。
在大殿後方,有一條臺階通往上層,但被一層光罩封閉。
“這是傀儡戰?”
看到此景,秦桑心中一動,回想之前打聽到的信息。
所謂傀儡戰,正是在擂臺上迎戰各種各樣的傀儡,將傀儡徹底擊潰、或者自己力竭戰死爲止,沒有認輸之說。
看似規則殘酷,但相對而言,傀儡戰屬於最簡單的試煉之一。
據說,傀儡的實力不會太離譜,難度並不高,敢於進入內殿,如果連通過傀儡戰的把握都沒有,實屬自不量力。
而傀儡戰也是前三道試煉,最常出現的之一。
當然,這不代表闖入者能夠掉以輕心,傀儡並非一成不變,有的能力很奇怪,一時不慎可能會中招。
站在擂臺中心,秦桑左顧右盼。
大殿裡一直沒有動靜。
秦桑暗暗皺眉,猜測是不是還需要觸發什麼機關時,腳下擂臺一震,數道黑影從中跳了出來,圍住秦桑。
“六個……”
秦桑打量傀儡。
傀儡外表兇悍,長相一模一樣,如同猛虎,匍匐在擂臺,對秦桑亮出獠牙。
秦桑輕咦一聲,有種熟悉之感。
這些傀儡和天塔前六層的傀儡獸很像,甚至連出現的方式都差不多。
“天塔第六層的傀儡獸,結丹後期修士對付它們也要費一番手腳,這些傀儡是否也差不多?”
秦桑心中暗道。
就在這時,秦桑突然感到身後一道勁風襲來。
他頭也不回,喚出烏木劍,駢指斬出。
‘唰!’
烏木劍懸立半空,分出六道劍光,同時斬向六頭傀儡獸。
‘轟!’
劍光不偏不倚,正中所有傀儡獸的眉心,輕易穿透傀儡獸頭顱,留下手指大小的深洞。
六隻傀儡獸齊齊一僵,盡數化作沙塵,消散不見。
“果然和天塔中的傀儡獸類似,是同源之物。不過不是從築基期開始的,每一頭都相當於築基後期,如果上面都是這樣,一次出現這麼多傀儡獸,一般人還真要手忙腳亂一陣……”
秦桑心中暗道。
他兩次進入天塔,對裡面的傀儡獸非常熟悉,熟知對付他們的辦法,自然沒什麼壓力。
“道友想練練手麼?那秦某可以休息一陣了。”
秦桑扭頭道。
白不知爲何從屍傀袋裡出來了。
白興趣缺缺道:“在外面,我感覺火咒之種還有破綻,距離太近,有被牟老魔察覺的風險,我想辦法再完善一下禁制。”
秦桑點點頭,收劍走向臺階。
在他斬碎六具傀儡的時候,臺階的屏障便消失了。
白跟在身後,手握火咒之種,神色專注。
踏上臺階,秦桑身體一緊,發現自己已經處在第二層的擂臺中間。
第二層和第一層大同小異。
不容休息,新的傀儡跳出來,實力果然提高了一層,能媲美結丹前期修士。秦桑勢如破竹,御劍斬殺傀儡,一刻不停,接連通過兩層傀儡戰鬥,進入第四層。
來到這裡,秦桑發現沒有繼續向上的臺階了。
“最後一關麼?”
秦桑喚出烏木劍,沒有掉以輕心。
‘嗖嗖嗖……’
六具豹形傀儡跳了出來。
同時,秦桑突然感應到什麼,心中明悟。
這一關的要求,竟不是擊潰傀儡,而是在傀儡圍攻下,支撐一炷香時間,即視爲通過。
秦桑目光一凝,緊盯着傀儡,立刻意識到,這場傀儡戰不尋常。
他發現,豹形傀儡爪子寒芒閃閃,如同利劍,它們的站位也很講究,不是簡單的把他圍在中間,而是帶有某種陣勢。
‘唰!’
一隻傀儡豹突然動了。
其他傀儡緊隨其後。
這一刻,秦桑突然有種錯覺,他身邊的傀儡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道道變幻莫測的凌厲劍光。
“煉製這些傀儡獸的人不簡單啊!可惜傀儡被限制了,實力大損,否則縱然你我聯手,恐怕也有些危險。”
身後傳來白的感嘆聲,他也被驚動了。
“不是傀儡陣!是劍陣!”
秦桑腦海中電光一閃,陡然明悟。
製造傀儡獸的人,竟以驚人的手段,將劍陣融入其中,在傀儡出擊的時候,甚至有幾分劍勢之意。
看到此景,秦桑不驚反喜。
他一直苦於領悟劍勢不得門徑,也找不到前輩指點,只能自己摸索出一個不倫不類的劍輪。
本打算自保爲主,混過一炷香,如今遇到劍陣,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