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7章 光
這句話從張清河口中問出，帶着三份激動、三份難以置信、三份希望！
這一刻的張清河彷彿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葉無缺並沒有掙脫張清河，任由他緊緊抓着自己的手。
近距離觀察之下，葉無缺從張清河的神態，眼神，抓住自己手的力道，以及方纔那句“雅心”明確了一件事。
他的猜測沒有錯！
張雅心的確是張清河的女兒。
“不，我沒有見過張雅心。”
葉無缺緩緩搖頭。
張清河原本充滿希望和激動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他鬆開了葉無缺的手，整個搖搖晃晃，彷彿依舊處於酒醉一般踉蹌後退，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又瘋狂的笑容。
“你怎麼可能會見過……”
“你怎麼可能會見過……酒……我的酒呢！”
張清河看着葉無缺，似乎在分辨葉無缺的說法。
“她的母親去世的早，是我一點一點將她拉扯大的。”
心念一動，葉無缺攤開的右手上出現了一個酒罈子，他輕輕朝着張清河拋了過去。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葉無缺眼神如刀，緊緊盯着張清河的表情，只要張清河有任何表情的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葉無缺沒有猶豫，直接開口道：“我並沒有追查你的女兒，準確的說，我追查的事情到了某一個進程後，和你的女兒產生了着某種聯繫，正好查到了這裡。”
張清河並沒有回答，他擡起頭重新看向葉無缺道：“葉大人，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卻永遠的失去了她……”
聽到這句話，張清河的瞳孔再度微微一縮，臉上的表情變得更是出現了變化，涌出了一種恐懼，一種……絕望！
“這一點，你似乎知道？”
他再度問出了這個問題。
張清河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張清河還在發瘋一般的尋找着酒。
“那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啊！”
“雅心她也爭氣無比，每一天都在進步，堪稱一日千里，最終成功拜入了古盟，甚至成爲了天脈的一位正式弟子！”
“我更可以告訴你，有一股力量試圖抹去張雅心在古盟內曾經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張清河的聲音帶上了一種深深的苦澀。
葉無缺點頭道：“沒錯，這也讓是爲何我會知道她的名字的原因。”
“我的女兒成才了！”
“至於她和你的關係，只要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
“爲什麼會知道雅心？”
酒液飛濺而出，打溼了他的臉龐，他眼角的淚水早已流淌兒下，苦鹹的眼淚混合着辛辣的酒液一起灌入了他的口中，就猶如他此刻的心一樣，遍佈苦辣。
張清河似乎變得瘋瘋癲癲，更是大吼大叫起來。
“我這個女兒，自小乖巧懂事，天賦又極佳，乃是我張家不出世的天才！”
“雅心她自己也高興無比，激動無比，我們父女兩那一日開心的喝酒，喝了足足一夜。”
聞言，葉無缺腦海之中浮現出了素未謀面的父母，離他而去的空，卻是輕輕搖頭。
整個小山峰都似乎重新陷入了死寂。
“葉大人，你信不信，哪怕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雅心她……是死是活！”
“爲什麼要追查她？又爲什麼知道我與她的關係？”
最終，他似乎相信了葉無缺，又繼續有些忐忑的問道：“你方纔說，你在古盟內見到了雅心留下的痕跡？”
所以，張清河的大吼大叫並不會泄露出去。
“我從小全力栽培她，就爲了能讓她成長爲真正的天驕人傑，有朝一日可以拜入天神古盟，成爲古盟弟子。”
所以，對葉無缺來說，他和親人只是分別，並未失去。
“爲此，這股力量幾乎做到了極致，它隱沒在暗處，深不可測，無法揣度。”
“我視之爲畢生驕傲，我張家未來，我掌上明珠的公主！！”
他此刻的模樣，就如同一個真正瘋子，根本沒有一尊傳奇境該有的威勢與風采。
“天知道那時我有多開心！”
葉無缺開口，注視着張清河。
空雖然離開了，可空也依然還在未知的某處。
張清河一口氣喝光了一攤子酒，整個人終於平靜了下來，呆呆的站着，雙眼都變得無神。
聽到這個問題，張雅心臉上苦澀笑意這一刻濃郁到了極致，眼中更是露出了一抹無法形容的痛苦，他慘笑着回答道：“死？”
張清河眼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回憶，眼中露出了一抹柔和之意。
他雖然沒有見過父母，但他相信自己的父母還在，只是不在自己的身邊。
葉無缺腦海之中浮現出枯瘦老者那看不清的面龐，看着張清河道：“張雅心，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落在葉無缺眼中，卻是讓輕輕一嘆。
張清河神情一震，而後苦澀的點頭道：“我之前並不知道，可等我突破到了傳奇境後，我感覺到了……”
葉無缺目光一閃道：“你是在說，張雅心……死了？”
果然！
“雅心她真的很爭氣，真的很努力！”
“葉大人，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麼？”
葉無缺並未阻止，早在他降臨這座小山峰的瞬間，整個小山峰早已被他用神魂之力封鎖籠罩，一般人看過來，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除非是神魂之力凌駕於葉無缺暗星境之上的存在，才能發現不對勁。
張清河一把抓過酒罈子，打開就朝嘴裡灌。
“酒呢！！”
“我的女兒……”
他看得不是一尊傳奇境，而是一個飽嘗失女之痛，思念成狂，幾乎痛不欲生的心碎父親！
葉無缺目光頓時一凝！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夕陽很美的傍晚，雅心她得到了一個漂亮無比的吊墜，她笑着過來告訴我，這是給我這個當父親的生日禮物。”
“進入天脈後，她的天賦彷彿被激發出來了一般，得到了一樁天靈傳承，每一天都能看到她的進步！”
“我真的很自豪！”
“我的女兒比她的父親要優秀太多太多！”
“我們張家會因爲雅心而重新崛起，她是最大的希望與未來！”
說到這裡，張清河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幸福的笑意，眼神之中都彷彿重新有了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