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6章 老神經
“啊？”
鍕衝頓時愣住了！
他沒想到眼前的葉大人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如此的渴望，以爲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大人，您、您讓我現在就帶您去找老神經？？”
“有問題麼？”
鍕衝頓時露出了一抹苦笑, 撓撓頭道：“大人，說實話，我比您更想見到老神經！”
“他……算是我的……師父！”
說道這裡，鍕衝臉上露出了一抹藏不住的思念與孺慕之意。
而葉無缺這裡，此時也恢復了冷靜，聽到鍕衝的話後，不再打斷, 而是選擇了靜靜的聆聽。
其實, 從遇到鍕衝的開始，葉無缺就已經察覺到了鍕衝心中的傷痛。
鍕衝似乎變得很是絮叨，言辭之中都是對老神經的埋怨和無語。
“他真的帶我飛起來了，到處亂飛，當時我都嚇傻了！”
“我當時就愣住了！心中也確定這老乞丐真的是瘋瘋癲癲，神智不清醒，也就隨口說了一句想。”
“那一段日子, 我只覺得一切都暗無天日，他拋棄了我們，孃的病無力迴天，我什麼都做不了……”
鍕衝此時露出了回憶之色：“其實，小時候，自從……他拋棄我娘和我離開後，我娘就病倒了，就好像失去了一切的精氣神，一天天萎靡下去，爲了能讓我娘好起來，我拼命的想要賺錢，想要帶我娘去看病，可是, 大夫說娘這是心病，藥石難醫，看着娘一天天的削瘦, 一天天的痛苦, 我真的生不如死！我恨死他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沒想到，我真的有朝一日可以體會到！”
“這樣的發瘋情況，總是發生，我可以感覺的出來，老神經應該是有着巨大秘密和痛苦的人，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幫他，儘量自己努力的修行。”
“我和老神經一起呆了四五年的時間，也漸漸接受了他瘋瘋癲癲，神志不清的模樣。”
當時看到他時那種不顧一切要逃的執念！
“讓我的修爲突飛猛進，差點被撐爆！”
“可是一連好幾天，他都睡在我家門前，也不吃不喝，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每天分了一個饅頭給他，也給了他一點水。”
說道這裡，鍕衝眼中充滿了回憶，依舊帶着一抹驚奇。
“可是後來某一天，老神經突然發狂，瘋狂嘶吼，狀若瘋魔，最後竟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頭上，我以爲自己會死，但是卻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想像的力量灌入了我的體內！”
“還給我弄來了很多天材地寶，讓我的修爲不斷的突飛猛進。”
“後來我才知道，老神經教給我的東西很了不得，很厲害，好像是極其了不起的強大傳承！”
“久而久之，我就跟在老神經後面學習，他在清醒的時候，還會帶我去一些古老神秘的地方，不知道在搜尋什麼，似乎總想要找到什麼！”
寥寥數語，鍕衝道出了自己幼年時的經歷。
因爲，只有經歷過痛苦和絕望的人，纔會越發的珍惜來之不易的情誼。
“然後……”
“自由自在的飛行，這是做夢纔敢想的事情啊！”
“後來，我實在是沒錢了，沒有辦法，只能和這老乞丐打招呼，讓他儘早離去，否則的話，真的會餓死的。”
不過突然，鍕衝的神情變得輕快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心的，雙眼放光, 嘴角更是微翹：“直到有一天……就在我家那破門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老頭。”
葉無缺聽得明白，當時的鍕衝，恐怕年紀非常的小，甚至可能連少年都不是，還只是個孩子。
對於這樣的鍕衝，葉無缺卻是可以充分的理解。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再一次的清醒了！”
他自幼被父親鍕笥拋棄，母親生病臥牀，根本沒有照料他，反而需要他不顧一切的去救治母親，老神經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讓鍕衝體會到了爺爺的感覺。
鍕衝的雙眼再度變得有點紅。
“我也不再叫他老乞丐，就叫他老神經病，簡稱老神經！”
“他在清醒的時候，曾經稱之爲……神聖天馬一族的秘法！”
“從那一刻，我才知道，那老乞丐不是一般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甚至，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娘真的去了，在將娘入土爲安之後，我也就跟着去了！”
“可是老乞丐也有莫名其妙突然清醒的時候，那個時候，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十分的嚇人，眸光之中猶如蘊含着無盡的光芒，很……威嚴！”
“渾身髒兮兮, 頭髮亂糟糟，一看就是個老乞丐的模樣，看着很可憐的樣子，就靠在那裡睡覺，也似乎有些不正常，雙眼無神，呆愣愣的，一開始我沒理，以爲他自己會走。”
鍕衝對於老神經的感情，很是深厚。
“他也照吃不誤，就這樣，一連足足一個月。”
甚至不惜可以爲之付出一切！
鍕衝，能在幼年絕望的時候，遇到老神經，也是他命中註定的機遇與造化。
“我就飛起來了！”
但是，葉無缺聽得出來，鍕衝的語氣之中帶着一抹孺慕。
“可是，他突然問我……想不想飛？”
“後來，老乞丐就住在我家了，可是他時常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有時候突然會渾身發光，擺出一些玄妙的姿勢，我好奇之下，也就跟着學，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這樣的經歷，卻是足以令人絕望不堪回首！
“因爲我這樣一個無人在意的人，活着有什麼意義呢？”
那種悲慼與苦澀！
只有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時纔會出現，也是葉無缺曾經感受過的。
“威嚴的告訴我，他要離開了！還要和我劃清界限！讓我不絕對不可以隨意展露神聖天馬傳承，更不能提及他存在！”
“他說，他的到來就是一個錯誤，本不應該與我相遇。”
“跟在他後面，我將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危險，甚至生不如死！”
“可是我如何能相信，又如何能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