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高尔夫球场,绿草茵茵。蓝天白云下,手持白金球杆,身姿卓越的男人勾唇浅笑,“御少,我这个球开的怎么样?”
穿着一身纯白色高尔夫球服的男人,微微抬起那张完美的脸庞,笑道:“裴总球技独到,这球打出去,我倒是不好接了。”
“哪里。”裴厉渊收起球杆,神色平静,“谁不知道御少出手稳、准、狠,厉渊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御少还要手下留情才好。”
御兆锡双腿微微分开,两手握着球杆交汇在身前,挥杆时快如闪电,丝毫也不会拖沓。
啪!
一杆进洞。
“啪啪啪——”
裴厉渊右臂夹住球杆,双手轻轻击掌,“好球!真是好球!”
“裴总今天心不在焉,我才有机会进球。”御兆锡扫了眼手腕上熠熠生辉的名贵腕表,薄唇勾起的弧度温和,“看起来,今天这场球打不完了。”
“没关系,”裴厉渊耸耸肩,虽然输了球,但心情还不错,“咱们下次再打。”
御兆锡点了点头,转而将手中的球杆丢给身后的球童,迈开大步往前走。裴厉渊后面跟上来,两人在前方休息区分别转向,“御少,那我们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御兆锡应了声,眼见裴厉渊走进前方的更衣室。随后,他也转身,朝着另外一侧更衣室走去。
不多时候,裴厉渊换好衣服出来。有司机过来接他,提着东西走在前面,他迈步慢悠悠的步子跟在后面。
球场外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停靠良久,司机打开车门,裴厉渊弯腰坐进车后座,双手垂放在腿间,微微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不得不说,跟御兆锡打球太费体力。
嘎吱——
司机突然踩住刹车,车后座的人身体一阵晃动,咻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裴总,那辆车……”
司机往前一指,裴厉渊挑眉望过去,他们的车身正前方横着停下一辆明黄色的跑车。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男人深邃的双眸染着几丝笑,“裴总,有时间聊几句吗?”
裴厉渊推开车门走下来,勾了勾唇,“御总。”
对于御家这两位少爷,裴厉渊有个巧妙的称呼。正牌出身的御兆锡,他唤作御少。排行老大的御天鸣,他唤作御总。
御天鸣站在车前,抽出两根香烟,递给裴厉渊一根。裴厉渊伸手接过去,拿起打火机将香烟点燃,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御总有话请说。”
“最近御氏跟云深合作密切,裴总收获颇丰吧。”御天鸣吸了口咽,缓缓吐出白色烟雾。
“合作从来都是互惠互利,云深有收获,御氏的收获自然也不会少!”这种时候,裴厉渊说话从来不会谦让半分。
“裴总可有想过要跟谁合作,这利益才能长久?”御天鸣含笑轻问。
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裴厉渊淡淡一笑,道:“御总,恕厉渊直言,在安城没有一家公司不想与御氏合作,不过合伙人厉渊倒是不计较,只是……”
掐灭手中的烟蒂后,裴厉渊黑眸眯了眯,“厉渊只会跟能当家的人合作,纵然御总深受老太太疼爱,但御氏终归还在御兆锡手里。”
御天鸣轻佻的唇角沉了沉,却并没生气,“裴总倒是肯说实话。”
“那是自然,”裴厉渊耸耸肩,“御总这个朋友,厉渊想交。”
“呵呵——”
御天鸣慢慢勾起唇,伸出手握住裴厉渊伸过来的手,道:“我也很愿意交裴总这个朋友。”
阳光下,裴厉渊看到御天鸣眼底的笑,嘴角弯起的弧度逐渐上扬。
上午十一点,御氏与云深集团的签约仪式准时举行。
云深集团一楼大厅中,此时人头攒动。来自集团的所有高层,以及记者,新闻媒体,密密麻麻排在人群的一侧,相机、话筒、镁光灯,齐齐亮相。
咔嚓咔嚓——
几十台相机的闪光同时亮起,快门被飞速按下。无数双眼睛扬起,落在前方高台中双手交握,西装笔挺的两位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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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御兆锡一身白衣素雅,他颈间并没有挤领带,白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到第三颗,隐约可见的健硕胸肌明显。
台下围观的众人中,很多云深集团的少女,俱都捧着星星眼,拼命往前拥挤。幸好保安工作布置妥当,人群才没发生混乱。
“请问御少,从今以后云深集团与御氏合作,两家集团会不会就此垄断安城房地产业?”
新闻采访记者提出的问题,犀利尖刻。御兆锡站在高台,高大身姿挺拔笔直,他微微侧过身,潋滟唇角泛起的笑容温和,“安城这几年地产业兴盛,我想主要是因为城市发展建设速度过快,人们有需求,才会有市场。至于垄断这种说法,我个人并不喜欢。御氏旗下并不只有地产领域,涉及类别很多,如今选择与云深集团合作,完全是因为我们两家想为安城人民更好的服务,何来垄断之说?!”
“既然没有垄断,那么请问裴总,云深集团在地产界一直都是独树一帜,为什么如今选择与御氏集团合作?”
裴厉渊无可避免被点到名,他同样从容的站起身,笑道:“所谓强强联合,云深集团一直都有意与御氏合作,只是因为之前的一些私事……才耽搁下来。”
裴厉渊谈话间,可以停顿在私事上,大家都知道之前的新闻,顿时引起不小的议论。
“御少请问,您既然已经与东方集团的三小姐订婚,准备何时正式举行婚礼?”
“是啊,听说东方集团也几次想要与御氏合作,为什么您没有同意未婚妻的请求,反而选择云深集团呢?”
记者们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也越来越私人化。御兆锡薄唇勾了勾,那张完美的脸庞始终噙着淡淡笑容,“这些问题都跟今天的签约无关,如果你们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安排一场私人见面会,让你们有机会问个够。”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声不断。
滴!
办公桌后,唐言按掉电视剧的开关,脸色沉了沉。今天御氏与云深集团正式签约成功,那就意味着,以后地产界云深集团将有御氏作为靠山。
扣扣——
助理适时进来提醒,道:“三小姐,董事长请您过去开会。”
“知道了。”
唐言应了声,助理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她道:“等等。”
“以后叫我总经理。”唐言抿着唇,俏脸的神色阴霾。
“是。”助理撇撇嘴,快步离开。
稍后,唐言拿着东西走进会议室。东方啸看到她进来,立刻蹙起眉,“言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御氏会跟云深集团合作,而拒绝我们?”
“爸爸。”
唐言拉来椅子坐在父亲身边,抿唇笑了笑,“兆锡做事从来不会多说,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哎!”
东方啸蹙了蹙眉,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女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连少显还没死,更何况他还有个女儿!”
听到父亲的话,唐言瞬间敛下眉,眼角闪过一抹厉色,“我会小心的。”
这个女儿很聪明,东方啸不必多说,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签约仪式结束后,裴厉渊送走媒体记者,便乘坐电梯回到顶楼。电梯的门打开,他抿唇走出来,秘书战战兢兢走上前,“裴总……”
裴厉渊扫了眼打开的办公室大门,微微一笑,“你去工作吧。”
“好。”秘书没在多说,转身离开。
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金曼坐姿笔直,显然已经等他很久。
“金主管架子真大,今天的签约仪式都不露面。”裴厉渊转身坐进转椅里,锐利的眼眸眯了眯。
金曼脸色不好看,沉声道:“裴厉渊,这一个月御氏频频与云深合作,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裴厉渊剑眉轻佻。
“御兆锡如果想跟云深合作,早在晨晨在的时候就合作了,还需要等到今天?”金曼对于云深与御氏合作,始终抱着不同观点。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要脸!”金曼沉下脸,骂道:“如果董事长或者晨晨在,他们谁都不会同意与御氏合作的!”
“说得好。”裴厉渊弯起唇,眼底的笑容讥讽,“可惜啊金曼,我不姓连,不需要为了连家去做什么。只要对云深有利,有发展,我都会同意。”
“你!”金曼怒不可遏,“果然够无耻!”
“金曼——”
裴厉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人,语气染怒,“我是看在晨晨的面子上,才会留你到今天!”
“切!”
金曼不屑一顾,冷笑道:“这招激将法对我没用,云深姓连,我会继续留在这里,直到你滚蛋的那一天!”
顿了下,她双手撑在桌面,狠狠瞪着裴厉渊,“我劝你一句,趁早死了对晨晨的心思。不要说御兆锡你比不上,匡穆朝也会比你强百倍!”
话落,金曼不等他赶,直接转身走人。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裴厉渊单手抵着下颚,眼底的神情渐渐凛冽。
从楼上坐电梯下来,金曼生了一肚子气。裴厉渊这个混蛋根本不听劝,可她总感觉,御氏忽然贴上云深,好像哪里不对劲。
“今天御少来了,真的太帅了!”
“御少那不是帅,是美好不好?”
“是啊,御少好美!”
“哎,为什么御少要跟东方家订婚呢?明明跟我们总裁更般配……”
“哪里来的总裁?”欧新月双手叉腰站在人群外,气哼哼开口,“连忆晨现在一无所有,你们少总裁的叫。”
众人撇撇嘴,都不敢跟她较真,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电梯门打开,金曼刚出来就听到欧新月的嘲笑,“你的脖子好了?”
欧新月转过头,见到身后的人,气焰稍微收敛。
“欧新月,你可真是死性不改!”金曼锐利的眼眸眯了眯,手指在她颈间指了指,“我看是你的脖子好的太快,小心下次直接残疾!”
“你……”
欧新月说不过金曼,又不敢明目张胆说什么,气的脸色发青。
“都去工作!”
金曼发了威,大家纷纷回到位置,闭上嘴巴。
“哼,”欧新月抱着资料夹转过身,得意洋洋往前走,“御少已经跟东方三小姐订婚,这是不争的事实,有本事你去把御少也骂一顿!”
电梯门合上,金曼鼓着腮帮子,心底的怒火翻涌。欧新月你个小贱人,给姐姐等着!
傍晚,一辆白色悍马开回御苑。两扇黑色镂空铁门打开,男人将车停在院中央。
“少爷。”佣人跑上前,将他的车钥匙接过去。
客厅的沙发里,只有御雍一个人。莫闲蹲在边上陪他玩,看到御兆锡回来,立刻让开身。
“今天学会什么了?”御兆锡坐在御雍身边,莫闲勾起唇,代替他回答:“波ss今天看了一本书。”
“什么书?”御兆锡饶有兴味的抬起头。
莫闲将手里的书本递过去,“一个小时就看完了。”
手中的书本至少有几百页,御兆锡剑眉蹙了蹙,伸手翻开几页,表情讶异的低头问莫闲,“他能看懂?”
“呃……”
这个问题可把莫闲难住,他颓然的撇撇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波ss看得时候很认真的样子,而且一页一页翻到最后。”
好吧。
御兆锡无奈笑了笑,这种问题他问被人确实得不到答案。不过御雍能不能看懂都不要紧,主要他开心就行。
“冉小姐。”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饭,冉漾穿着一条紫色薄呢裙出来,“今晚老爷回来吗?”
“不回来。”
冉漾紧蹙的眉头松了松,表情终于放松下来,“什么时候开饭?”
佣人看向御兆锡,他扫了眼周围,“小姐呢?”
“小姐在房间,”佣人颇为为难的回答,“小姐说晚饭她还在房间吃。”
御兆锡隽黑的眼眸动了动,自从他跟唐言订婚的消息公布后,御筝一直都在跟他闹脾气。只要他回家,她就不下楼吃饭。
“开饭吧。”
御兆锡站起身,冉漾低头走过来,轻声开口,“御筝太任性了。”
佣人们将晚饭一样样摆上桌,御兆锡拿起托盘,亲自装好饭菜端上楼。冉漾盯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不自觉笑了笑。
能够做他的妹妹,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扣扣——
“进。”御筝以为是佣人,她肚子正饿的厉害。
御兆锡推门进来,御筝看到进来的人,立刻沉下脸,“谁让你进来的?”
“我来给你送晚饭。”御兆锡端着餐盘过来,将热腾腾的饭菜摆放在她的面前,“快过来吃,今晚有你喜欢的红烧鸡块。”
御筝撇嘴坐在一边,语气闷闷的,“我还在生你的气。”
这二十多年来,御筝还没有一次这么对自己闹过脾气。御兆锡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心里并不怪她。他举着筷子坐到妹妹身边,柔声道:“筝筝,别生哥哥的气了,好吗?”
御筝紧紧闭上嘴,差点就要答应了。可是想起连忆晨,她又觉得好难受,“哥哥,你为什么不要大嫂了?”
御兆锡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到身边,“我没有不要她。”
“没有吗?”御筝瞪大眼睛,“你都跟唐言订婚了,那大嫂怎么办?”
“筝筝。”
御兆锡抬起手,指间落在妹妹的头顶,“如果有一天,你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会不会不要哥哥?”
“不会。”御筝很肯定的回答,“哥哥永远都是御筝的哥哥。”
“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哥哥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呢?”
御筝蓦然一怔,眼前浮现出裴厉渊那张俊脸。她咬着唇,心尖一跳一跳的疼,“我……”
原本应该肯定的答案,却忽然间在御筝心底模糊起来。她很想说,她要哥哥,可想起裴厉渊落在她嘴角的热吻,她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残酷了。”御兆锡只以为御筝被吓到,并没深想。
“哥。”
御筝垂下脸,不敢看御兆锡的眼睛,“我喜欢大嫂。”
伸手拥住妹妹的肩膀,御兆锡将她揽在怀里。御筝将头靠在哥哥的肩膀,慢慢消了气,“我希望你能跟大嫂在一起。”
后院中那对天鹅正在湖边嬉戏,御兆锡黑沉的目光定定落向远方,许久都没有说话。
用过晚饭,御兆锡便带着御雍回房。莫闲打理好琐事后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今晚御雍心情不错,一直乖乖的坐在御兆锡身边。
御兆锡正在看书,见他挤在自己身边,不禁笑了笑,“有事?”
御雍低头摆弄着心里的玩具,并不会表达。
时间尚早,御兆锡合上书本,拿起边上的纸笔,把御雍抱在腿上,摊开白纸一笔一画教他写字。对于御雍的教育问题,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不厌其烦的教。也许很久都不会有起色,但御兆锡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御雍,这个字念忆,回忆的忆。”御兆锡握着钢笔,牵过他的手,教他在纸上一点点写出来。然后他又攥着御雍的手,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
“这个字念晨,晨曦的晨。”
厚厚的白色本子,已经用过多半。每一张用过的纸业上,都是满满的字迹。轻轻掀开一张写满的白纸翻到后面,御兆锡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紧紧拉着御雍的手,教他写字,教他开口。
御雍放下手里的玩具,并没吵闹。每次御兆锡握着他的手写字时,他都会分外安静,只是他还不能开口,眼神也并没太大的起伏。
不过相比之前,御雍能够如此安静的坐在御兆锡怀里,已经足够他欣慰。他知道这种治疗急不来,对于御雍这样的孩子,只要不放弃,才能坚持下去!
“我们再写一遍。”
御兆锡牵着御雍的手指握在掌心,抬笔落下的笔锋有力。洁白的纸面上,他一次次落笔写下那两个字,一遍遍轻念那两个字。
一个月并不长,可对他来说,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
安城的秋天,满目金色。街道两旁种植的银杏树,树叶大多泛黄,逐渐凋零。
机场大厅,前方出口并肩走来一男一女。只不过这两个人行踪低调,并没选择出口人多的地方,而是改走侧面小门。
走在前面的女子推着行李车,一套天蓝色牛仔装清新亮丽。她头上压低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带着黑色墨镜,一边走路一边找车牌照。
“这里。”
连忆晨眼尖,很快看到混在众多停车位中的那辆黑色轿车。她停下脚步,急忙对身后的男人招招手,小声道:“车在这里。”
匡穆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用得着这么谨慎吗?
“快点呀!”连忆晨东瞅细看,生怕这里藏着记者。
拿出车钥匙,匡穆朝先把后备箱打开,把他们两人的行李放进去,不悦的蹙了蹙眉,“你害怕什么?”
“怕被偷拍。”连忆晨回答的掷地有声,“我可不想刚回来就上头条。”
“啪!”
匡穆朝抬手在她头上的帽檐敲了下,道:“胆小鬼!”
“匡穆朝,你胆子大了啊!”连忆晨一把摘下墨镜,精致的下巴朝他点过去,“你可别忘了,设计作业你还没交,等下不要求我帮你,哼!”
“需要我求吗?”
匡穆朝打开副驾驶一侧的门,伸手将她塞进去,“你要是敢不帮忙试试?”
“你,你——”连忆晨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色涨红。
“坐好。”
匡穆朝并没理会她幽怨的小眼神,低头将安全带给她扣好,“包里有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儿回去我们去吃饭。”
“哦。”连忆晨乖乖应了声,接过他递来的小包,打开后里面都是她喜欢的零食。太棒了,这一路不会寂寞喽。
转眼间,匡穆朝将车倒出停车位。
停车场旁边的车位中,司机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的男人,“御少,您来接谁的班机?”
前方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开走,御兆锡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很冷,“跟上前面那辆车。”
“是。”
司机发动引擎,将车开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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