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面對突然出現的努爾,最先做出反應的不是楚恆,而是衣服剛脫到一半,正準備蹲下身子的阿莉達。
她驚叫着站起身,遮住自己姣好身子,躲到了楚恆身後。
而楚恆也在這時給出了迴應,帶着假面的他做不出太大的表情,但小表情卻不斷,驚愕,慌亂,懊悔,最後是因爲女伴被看光的惱怒。
“滾出去!你這個混蛋!”
他大力推開氣勢洶洶的努爾,拉着已經繫上襯衫釦子的阿莉達,準備離開。
努爾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怒瞪雙眼:“你不能走,你必須把剛剛的話給我解釋清楚!”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滾開!”
楚恆狠狠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努爾踉蹌着跌倒,面色慘白的捂着絞痛的肚子,掙扎着想要起身還擊。
楚恆卻不給他機會,拉着阿莉達從衛生間出來後,神情嚴肅的對她叮囑道:“我得先走了,親愛的,記住,無論誰問起,你都要說我什麼都沒說過……還有,明天見。”
“注意安全。”阿莉達憂心的望着他,害怕自己那棟位於聖莫尼卡海灘的大房子出現意外,
“放心,那幫蠢貨不敢把我怎麼樣。”
他上前輕輕擁抱了下她一下,就急匆匆的向外面。
從俱樂部出來,楚恆飛快找到馬修斯的車,剛剛發動車子,就看見努爾追了出來。
見那鬼佬瘋了一般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一翹,輕輕吹了個口哨,滿臉愉悅的給車子掛上檔,重重踩下油門,迅速駛入黑暗中,向着四九城飯店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心潮有些起伏的他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這個老彼,一天天盡給我沒事找事。”
“老子當所長的時候要親自下場,現在當……艹,還特麼是所長……”
“孟華智,丁吉龍這倆周扒皮!就沒一個好鳥!”
……
不一會兒,楚恆驅車到了半路,周邊靜悄悄一片,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只有昏黃的街燈像忠誠的衛士一般,佇立在街邊,爲人們照亮歸家的路。
見附近沒有人,他立即把車停到路邊,隨即閃身進入倉庫,脫下衣裳給馬修斯換上,又卸了僞裝,穿上自己衣裳,而後便帶着馬修斯重新出去。
將馬修斯放回駕駛位,楚恆又拿出解藥,在他鼻子下晃了晃,隨即就扭頭跑進邊上的衚衕,半個小時後,他回到了板廠衚衕,沒事人似的摟着媳婦沉沉睡下。
而馬修斯卻一直都沒醒,他身上的迷藥雖然解了,可本身卻沒少喝酒,此時正躺在車裡呼呼大睡。
直到兩點多鐘,他才被兩名帶着袖箍的巡邏人員叫醒。
“該死,我喝的太多了。”
醒過來的馬修斯看了眼手錶,腦子空空的,根本回憶不起來過去的將近三個小時自己幹了什麼,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於是乎,以爲自己又一次喝斷片的他用力垂了幾下渾渾噩噩的腦袋,看着面前兩位說着聽不懂的華夏語的男子,連忙拿出證件遞給對方,然後比比劃劃的解釋着。
“抱歉,我,喝酒,醉了,聽得懂嗎?喝酒……“”
面對這時期大多數膝蓋還沒彎下去的華夏人,他的態度很好,很配合,要不然真的可能會被當做敵特抓起來的。
可儘管如此,這哥倆卻也沒輕易放過他,一個外國佬,大半夜跑來這裡,邊上還有好幾個機關單位,太可疑了!
會不會是敵特呢?
“比劃特麼什麼呢?”
“不知道,先帶回去再說,看丫這揍性就不像什麼好餅!”
哥倆纔不管什麼國際關係,上把人拽出車就押了回去,然後層層上報,各方覈查,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外交部的人接走。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對此,馬修斯不敢有絲毫怨言,畢竟是他自己的問題。
“下次注意些吧,馬修斯先生,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會出事的。”外交部的人對他也很不滿,不過倒沒表露出來,只是簡單的提醒了一下,就拉開車門,示意他趕緊上車滾蛋。
“下次不會了,謝謝。”
他面帶歉意的回到車上,又道了聲別,驅車離去,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四九城飯店。
停好車,走入熟悉的地方,他心中頗爲慶幸。
“還好,沒有耽誤太久,要不然可就錯過發財的機會了,那樣我可能會後悔終生。”
想到此處,他的心情立即變得愉悅起來,微笑着衝一名飯店工作人員點點頭,送去問候,踩着輕快的腳步上了電梯,準備回去好好休息,迎接明天的招商會。
至於說他答應過阿莉達一起去高靈那裡定衣服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很快他就回到房間,洗了澡換了睡衣後,就鑽進了被窩,準備好好睡一覺。
“咚咚咚!”
不成想剛躺下,就有人來敲門,
“該死!”他惱火的從牀上爬起來打開門,就見到格力、努爾等十幾個人陰沉着一張臉站在門外。
他不由一愣,詫異問道:“怎麼了,諸位,出了什麼事嗎?”
“你還裝!”昨天捱了一腳的努爾上去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臉上,報復了回來。
馬修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等穩住身形後,他一臉懵逼的捂着臉頰:“你瘋了?努爾!爲什麼打我?”
努爾見到他那無辜的樣子,更加的氣了,就要上前接着揍。
“好了,努爾。”格力把手放到他肩膀上,制止了他不理智的行爲,隨即帶着其他人緩步走進房間。
進來後,格力來到沙發前坐下,面無表情的望着依舊茫然的馬修斯,緩緩開口:“我們有些事要跟您確認一下,馬修斯。”
“什麼事?”馬修斯被看的心裡發毛。
“你是不是在打算自己偷偷拿下松露醬的代理權?”格力問道。
“沒有的事!怎麼可能。”馬修斯急忙搖頭否認。
“放屁!我昨天在衛生間親耳聽到的,當時阿莉達也在場,你還敢不承認?”努爾立即上前對峙。
“衛生間?”昨天喝斷片了的馬修斯皺起眉,有些不確信的道:“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
“好好好,不承認是吧?”努爾都氣笑了:“那行,等下阿莉達就會過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說!”
馬修斯見他表情不似作假,心裡更沒底了,皺着眉揉揉太陽穴:“抱歉,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昨天喝了太多酒了。”
“那就等阿莉達過來再說吧。”格力頭疼的嘆了口氣,他很清楚,等下無論阿莉達說什麼,馬修斯承不承認,都已經沒意義了。
因爲。
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
他們的這個臨時聯盟將會面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