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這一句不要臉的話，簡直把臺下觀戰的學生都給氣得炸裂。
“太不要臉了。”
“太無恥了。”
“這傢伙，她知道臉字怎麼寫嗎？真的是，我懷疑她根本就沒有臉。”
“說起來，攬月星軍事學院的人，節操都不怎麼好。”
……
臺下嘰嘰喳喳的議論着，忽然，一軍的一位男生站起來，抖着手，指向擂臺之上的季柚，吼道：“季柚！你認輸你就是一個孬種！”
“沒錯！孬種！”
“慫貨！”
“狗熊！”
……
臺下的義憤填膺，還在繼續……擂臺之上，爆炸的餘威，也還在繼續，四周都是硝煙與戰火，只有防護罩內一處安寧的地方。
因爲擂臺之上的兩人都沒有喊結束戰鬥，所以擂臺這邊的後勤打掃機器人沒法上場，滾滾煙塵之中，唯一的安寧地——防護罩內，面對着臺下觀衆的質疑與叉腰狂罵，以及臺上申升茫然的眼神，季柚一臉老光棍的混不吝，再次強調一句，說：“我不欠，我直接認輸。”
申升：“……”
申升整個人都懵了，她很喜歡季柚，也非常欣賞、欽佩季柚，哪怕知道季柚的臉皮被人多人吐槽過，她也一直相信季柚不是會賴賬的人。
但！
但現在……
打臉了。
啪！啪！啪！
彷彿空氣中，有一雙手，正在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臉，臉上那叫一個生疼呀。申升懵逼了一會兒，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然後。
申升想了想，望着季柚那雙黑亮黑亮，彷彿有星星在閃爍的漂亮眼睛，申升用商量的口吻，說：“季柚，你不願意欠我2架，那你願意欠什麼呀？”
欠？
季柚心中警鈴大作，
身爲一個窮鬼，她最聽不得的就是欠字，於是，想也不想，季柚搖頭，道：“沒得商量，啥都不欠，啥都別想我欠你。我直接認輸，沒錯，我就是孬種，我就是慫貨，我認輸。”
申升：“……”
臺下：“……”
見鬼的。
這貨，簡直是把無恥與沒下限寫在了臉上，讓人牙齒癢癢，恨不得揍死她。
季柚纔不管臺下人怎麼想，認慫怎麼啦？
認慫不用欠債啊。
總好過死要面子，卻要欠一屁股債好吧？
季柚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申升盯着她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季柚，你是不願意欠債是嗎？”
季柚翻個白眼，道：“誰願意欠債了？”
試問，這個世界上，誰願意欠債了？
不論是錢債，還是情債，還是人情債……啥啥的，崩潰是啥，只要是債，就沒人想欠的。
“哦——”申升拉長音，重重點頭，道：“我瞭解啦。”
季柚：“？？？”
你瞭解啥了？
下一秒。
申升臉上一副深思熟慮之後，終於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道：“我想好啦，我欠你2架好了。”
季柚眼珠一瞪：“！！！”
臺下：“……”
申升握着拳頭，語氣認真，聲音裡還帶着開心的笑容，說：“記着，我欠你2場架哦！什麼時候你有空了，我再還給你。”
季柚有點呆：“哦……那個……好。”
臺下：“……”
申升握拳：“搞定啦。”
季柚擡手，撓撓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臺下的觀衆，尤其是一軍的學生們，這會兒一個個拍着大腿，笑嘻嘻道：“還能這樣呢？”
“靠！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以爲申升會吃虧呢，我白擔心了。”
“嗐！我家申升啥時候吃過虧？你們別不信，世界上，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生存法則的，這不，任你季柚再奸猾，再厚臉皮，老實人一出馬，就沒有拿不下的。”
“哈哈哈……”
“你們看季柚那一臉便秘的表情，太好笑了。哈哈哈……”
“她臉黑了。”
“哈哈哈……”
……
臺下的嘲笑與議論，季柚纔不管，她一臉嚴肅地看着申升，認真問：“你真的願意欠我債？”
申升點頭：“嗯。”
季柚眼睛驟然一亮。
申升馬上道：“不是其他債務，只是欠你2架哦。”
季柚聽了，臉上頓時笑出了一朵花來，說：“沒關係，欠2架也是欠，只要是你欠我的，就沒問題啦。”
申升雖然與季柚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認真來說，兩人只在網絡賽上打過幾架，這一次擂臺比鬥，是兩人接觸最長的時間，但與季柚打架時那種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那種孤獨求敗良久，終於找到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都讓申升着迷不已。
她喜歡季柚，她期待着一直跟季柚打架！
這一次，雖然自己略遜一籌，但申升知道自己並沒有輸在實力上，她是輸在心智不如季柚成熟老辣！
下一次，下一次絕對不會讓季柚贏了。
然後。
申升眨着眼，一臉認真問：“季柚，那我什麼時候還債給你啊？要不，就今天晚上好了？”
季柚一聽，當即拒絕：“不行！晚上我沒空。”
翻身做債主的感覺，就是那麼爽。
季柚美滋滋的想，然後，接觸到申升一臉遺憾的表情，季柚驀地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厚道，於是，季柚道：“你急啥呢？還債啥的，幹嘛那麼着急呢？等有時間了，我們再挑個時間打架好了。”
申升問：“那具體是什麼時候呀？”
季柚低頭，故作沉思了片刻，道：“那就等線下爭霸賽結束好了。”
咦？
申升眼睛一亮， 開心道：“可以，那就決定啦，等校際聯賽結束後，我們就再打2場哦。”
季柚嘴角一抽，道：“1場。”
這孩子，看着傻，但其實也精明着呢，這三言兩語的，就想趁自己不注意偷換數字。
申升聽了後，雖然被季柚糾正了數字，但也沒有太遺憾了，校際爭霸賽結束也沒多久了，很快就可以再跟季柚痛快的打架，想到這裡，申升覺得很開心，於是，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說：“那好吧，就這麼決定啦，等校際聯賽一結束，我們就繼續打2……咳咳，打一場。”
在季柚嚴肅的表情之下，申升更改了數字。
季柚點頭，“嗯。”
兩人商量妥當之後，很快，就申請結束擂臺的使用權限，緊接着，就有一對打掃機器人出現在擂臺上，把硝煙與燃燒的戰火澆滅，很快，一片狼藉的擂臺，就清掃乾淨。圍攏在擂臺的學生們，也開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