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與沈長青蹭上盛清顏的車,懸浮車迅速往二年級的機甲訓練室行駛,時間很快,便抵達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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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系的訓練中心,整座建築物仿造出了一隻龐大的星獸,而大門,便是星獸的血盆大口。
只是一座建築物而已,但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要擇人而噬一般,這種場景,哪怕已經見過無數次,季柚心裡還是會感覺震撼。
三人來的時間並不早,前面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的走進血盤大口裡面,季柚擡起眼睛,恰好就看見提着早餐,正抓緊時間邊走邊吃的徐州,匆匆跑進大門內。
懸浮車停穩,三人下車,沈長青看着那血盆大口,輕聲道:“其實在學校的時光很安逸呢。”
哪怕平時的訓練任務很繁重,很辛苦,但每一個學生依舊過得很安逸,像大家走入星獸的獸口之時,便毫無危機感。
而在前線駐守的機甲戰士呢?
這種只是假象的獸口,前線沒有,但前線吃人的星獸,卻從來不缺,戰士們每一天都遊走在死亡的邊緣。
沈長青抿着嘴,擡腳,蹬上臺階。
虛假的獸口,他們邁入時,毫無遲疑。
真實的獸口,他們邁入時,義無反顧。
……
區別,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沈長青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喜歡上了作爲機甲戰士的生活,星獸之患,也許很難,很難才能解決,也許永遠也解決不了,但是,清剿星獸的工作,始終需要人來做,不是自己,便是別人。
自己有能力,當然要承擔的更多一點。
爺爺說,他們那一代人,自己這一代人,甚至下一代,下下代人,都沒有自主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以前他很介意,甚至很痛苦。
但現在?
沒有關係了。
沈長青心想,也許某一天,自己也會這樣教導自己的下一代,並跟對方說同樣的話。
沈長青與季柚、盛清顏踏入訓練室,
剛換上校服,屁股還沒有坐定,忽然接收到一條消息,消息是由學校廣播中心羣發的,發到了每一位學生的手上。
【請全體同學注意,全體在校的同學,請在今天上午聯盟標準時8點整,到北廣場集合!】
嗯?
8點?
現在已經7點30分鐘。也就是說,還有30分鐘的集合時間?
什麼事情呢?
整個訓練室都站起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身邊的同學,然後,腦袋裡都冒出同一問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
“猜不透。”
“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難道前線又出了問題嗎?”
“我們攬月星附近出事了?”
……
學校很難得會開整體的大會,這一次竟然會要求所有的學生,1、2、3、4年級,所有的學生,都要在半個小時內集合。
學生們都想不到,每一個人心裡都憂心忡忡的,不少人馬上打開光腦,進入星網查找附近的消息,或者轉到新聞頻道,想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危急的事情。
然而,一無所獲。
大家不死心,覺得應該是消息稍稍有些遲延,才造成他們沒有辦法在網絡中找到消息,於是一個個的,繼續搜索。
季柚也一樣,她死死皺着眉頭,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總覺得寢食難安。
然後。
季柚的背部,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對上了楚嬌嬌的眼,楚嬌嬌盯着季柚的臉,這一次的眼神很正經,說:“季柚同學,我們現在就去北廣場吧?早點過去,可以跟高年級的學長、學姐討論一下。”
季柚也是這個想法,便點點頭,道:“走。”
然後。
兩人齊齊擡手,拍了一下剛進入訓練室就趴在桌上的盛清顏:“走了!”
“走。”
盛清顏一臉不甘不願的站起來,氣惱道:“你們就不能自己找一輛懸浮車哦?就非得坐人家的便車哦?”
對於兩人把自己叫上的原因,盛清顏比誰都心知肚明,他氣得跺跺腳,哼了一句:“你們這些死窮鬼哦,人家告訴你們哦,錢不是摳出來的哦,越摳越窮哦。”
季柚與楚嬌嬌同時回頭瞪他:“呸!你住嘴哦。”
兩人走在前面,盛清顏、沈長青、還有嶽棲光、嶽棲元……全都跟了上來,直接就把一輛10人型的懸浮車給塞滿了。
接着。
懸浮車往北廣場行駛,北廣場是攬月星軍事學院最寬大的廣場,能同時容納幾十萬人集會,且地底下還設置有防守嚴密的防空洞,必要時候,依託攬月星內部的地形,加上北廣場底地下的設施,整個學校便可以迅速變成一個小型的安全基地。
一路上,不少的學生都在往急匆匆往北廣場趕,大家全都行色匆匆,沒有一個人慢悠悠的……
四周的懸浮車,也嗖嗖的飆過。
等季柚他們趕到北廣場時,一眼望過去,烏泱泱的,全都是人,不過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但廣場上並沒有鬧哄哄的,反而安靜得出奇,每一個學生,都在廣場系統的引導之下,走到自己的班級所在地,然後安靜的列隊,充分的體現出了一所軍校的紀律性。
季柚與楚嬌嬌等人,也迅速找到二年級戰鬥系的位置,按照平時訓練的排列,迅速站好。
其他人,一一跟上。
季柚個子最矮,平時也站在隊伍的前列,從她的這個位置, 她擡起頭,只能看到前方的人頭,看不到舞臺之上。
不過沒必要踮起腳去看,因爲廣場的舞臺之上,豎着一面巨大的屏幕,可以清晰得看到舞臺的每一個角落。
此時,舞臺之上,空無一人,顯然學校的管理層都還沒有抵達。
臺下。
學生們站姿筆直,沒有人出聲交談,整個廣場十分安靜,都在等着時間到來,等着學校管理層出面,宣佈本次集合的原因。
1秒。
2秒。
3秒。
……
時間一點,一點,靜悄悄流走,待指針指向八點之時,洪校長的身影準時出現了,但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一張漆黑色的輪椅,以及坐在輪椅之上,一位白髮蒼蒼、面容枯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