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句話時,何必微微一愣。不僅僅是何必,就連楚嬌嬌也一下子愣住了,兩人都有點納悶,爲什麼自己會因爲這麼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就莫名分心。
對視一眼後,楚嬌嬌猛地一拍手,道:“學長,我知道我爲什麼會覺得這句話熟悉了!這不是季柚同學吹牛皮時的樣子嗎?”
何必嘴角一抽,繼而點點頭:“確實挺像,不過它還是稍微有點保守了。”
“唔……”楚嬌嬌摸着下巴,笑了,說:“確實啊,如果是季柚同學的話,開口就是我有1000個魂力彈了。”
何必道:“有那味兒了。”
兩人的對話,毫無意外,全部落進了母艦頭領的耳朵裡,它的臉,一下子氣得青黑無比:“你……你們……你們難道就真的不害怕我手裡還有魂力彈嗎?”
楚嬌嬌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朝着對方走了幾步,說:“我說兄弟,你手裡有魂力彈的話,那正好拿出來唄,剛好我們也需要這玩意兒,你就當臨死前做點好人好事,來生找個好人家投胎吧。”
頭領:“……”
頭領黑着臉,卻忍不住退後了幾步,說:“我手裡真的有!別靠近我,別逼我,否則你們肯定要後悔的。”
楚嬌嬌突然笑道:“你知道季柚同學爲什麼喜歡打嘴炮吹牛皮嗎?”
頭領聽得一頭霧水,它根本不知道誰是季柚,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人,但光是聽着這些源星人嘴裡說這個名字,就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它沉着臉,當然不吭聲。
楚嬌嬌笑着回答道:“那是因爲季柚同學手裡沒東西,才喜歡打嘴炮吹牛啊。”
頭領的臉,瞬間又是一黑。
它懂了。
這個源星人是在諷刺自己手裡沒有魂力彈了。
她……她怎麼知道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
頭領立馬從腦袋裡揮去,博弈的關鍵之際,絕對不能讓敵人看出自己的虛實來,沒準這兩個源星人是故意詐自己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手裡到底有多少個魂力彈……
稍稍冷靜了一點,頭領擡起頭,無懼楚嬌嬌的恐嚇,故作傲然道:“你想試試魂力彈的滋味,我當然可以成全你。”他眯着眼,右手的手指輕輕握緊,做出一副不經意間握住籌碼的舉動來,接着,它猛地擡高音量道:“所以——你現在就要試嗎?”
退後……
她肯定會嚇得退後的。
它的心,狂跳着,躁動着……
然而,楚嬌嬌卻不退一步,反而更近了一步,道:“好啊。”
咚!
那一刻,頭領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它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它手裡,的確已經沒有魂力彈了。
唯一剩下的那一枚,是自己的前上級——光耀軍團的統帥紅·閃·石利用了特殊的渠道,私自存下來的一枚,頭領之所以知道這件秘事,是因爲它就是當年幫助紅·閃·石偷竊魂力彈的經手人。
只有一枚,已經被用作震懾逃跑士兵的手段,用完了。
它根本沒有。
楚嬌嬌睜着撲閃撲閃的黑色眼睛,笑眯眯說:“老兄,我想試試魂力彈的滋味呀,你趕緊上魂力彈啊。”
頭領死死抿着嘴,卻在這一刻暴起發力!
刺啦~
就聽一陣火花四濺的聲音,緊接着,楚嬌嬌彈跳間,避開了對方武器的致命一擊,頭領乘勢而上之時,卻忘記了一旁的何必。
何必手裡的武器,已經朝着它揮去。
那一瞬間,想要逃跑的頭領,卻在這時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精神壓力,向着它精神世界的四面八方襲擊而來。
轟——
頭領根本不敢反抗,便原地抱頭。
何必道:“老實了吧?”
頭領猛地擡頭,吃驚地看向何必。
爲什麼?
爲什麼這個源星人的精神力如此可怕?就好像它對上首領時那邊,只覺得浩瀚無邊,是無法想象的可怕。
何必冷着眼,淡淡道:“讓紅·風·石,以及數量在100人以上的艦隊,全部到武器艙室集合。”
頭領死死咬着嘴皮,不想吭聲,然而,那股巨大的壓迫力,壓得它快要無法喘息,它根本拒絕不了。
於是——
在短暫的對峙後,迅速敗下陣來的母艦頭領,只得依言,讓紅·風·石等掌握着100人以上的艦隊長,全體在武器室集合。
期間,紅·風·石略有些警惕,想不明白爲什麼頭領讓自己一行去武器艙室?它以爲自己回來之後,肯定要成爲第一波撲殺敵人的炮灰力量。
然而,頭領竟然下了完全意料之外的決定,這讓它更加警惕了些。
頭領沉下眼,語氣冷漠道:“原因?你想要什麼原因?紅·風·石你是打算繼續違抗軍令嗎?”
頭領的語氣傲慢無比,完全不屑於解釋。
紅·風·石聞言後,卻莫名放心一點。這樣一來,說明頭領還不打算處死自己,況且,接收到同樣命令的艦隊長,不只是它一個,還有十幾個。
這樣一來,紅·風·石就更加放心了。
頭領想讓自己去送死,去做炮灰,總不可能讓全部有實力的艦隊去送死吧?
於是——
紅·風·石帶着自己的艦隊,按照規定的時間,進入了母艦的武器艙室。
其他的艦隊,也執行了軍令,進入了武器艙室。
控制中心。
頭領看着在自己的命令之下,所有艦隊全部進入後,抿抿嘴,道:“兩位閣下,我已經按照吩咐,將你們的要求辦完了,你們是不是該放開我了?”
然而,它的話音一落,並沒有等來敵人的釋放。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 頭領就倒在了地板上,呼吸全無。
楚嬌嬌瞳孔微微一縮。
何必冷聲道:“你覺得應該放了它?”
楚嬌嬌聞言,指尖輕輕攥着,卻挺直背脊,擡起頭,道:“不。殺了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何必道:“我以爲你會同情它。”
楚嬌嬌微微垂眸,接着冷漠道:“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場,是殘酷的敵我雙方關係,多餘的仁慈,只會給自己與隊友帶來傷害,完全沒必要。”
適應。
必須要適應這些殺戮場。
她的心裡,拼命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