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離開的乾脆,一句話也沒有多講。沉長青抿抿嘴,他知道季柚之所以不說,必然是有其原因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不夠強。
自己……
已經淪落到成爲季柚的累贅,軟肋,弱點了嗎?
沉長青神色一暗。
整個武器庫,都十分安靜。
沉長青很快就發現自己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一點點修復。
這些能量……
不僅僅是開始修復他身體的傷口,也開始增強他的身體與精神力,其效果,完全不弱與吞噬一個高等位面的幼年體。
沉長青看了一眼周圍數量繁多,五花八門,甚至奇形怪狀,讓人完全摸不着頭腦的武器……
他的輕輕攥了攥手心。
累贅?
不。
軟肋與弱點?
不。
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可以讓他沉長青只要活着,只要還能動,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奮鬥不息,永不停止的,那就是——
——與戰友並肩作戰。
他沉長青,將自始至終,就算死別的那一刻,也要跟戰友始終站在一起。
決絕之下,沉長青擡腳,邁向了那一片武器。
……
季柚瞥一眼沉長青,便迅速退出黑色艦艇,但在踏出去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那斬斷陣法圖能量供給的人尾隨了上來。
或者說,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邊,它也許是跟着自己前後腳走出的黑色艦艇。
也就是說——
自己在黑色艦艇裡面以沉長青爲中心,製作了一個魂器,並且與外面的大魂器連接在一起這件事,對方也從頭到尾圍觀了全程。
生死存亡之際,哪裡顧得上保留秘密,那是有什麼保命手段都一股腦兒使出來的,季柚當然也不會因爲對方在旁觀,就收手不做,她不僅要做,還要做到最好。
最好的意思是——
將對方斬殺!
季柚抿抿嘴,在決定動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嶽棲光。
必須要將嶽棲光也納入到大魂器裡面來。
想着。
季柚不管背後的尾隨者,那尾隨者既然現在沒有對自己動手,就說明肯定對方還在評估自己,是想要稍後再殺,還是打算把自己圈禁起來,亦或者打的其他主意……
那都不重要。
既然自己現在或者,行動自由,那麼便是自己的機會。
季柚一向來是很擅於抓住機會的,她忽然一躍,跳向了嶽棲光所在的那個青族領地上空。
她的精神網絡,本來就已經幾乎遍佈黑色艦艇的周圍,青族領地距離黑色艦艇很近,季柚的精神網絡自然也輕而易舉延伸到了那裡,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季柚迅速佈下一個陣法圖。
這是季柚選定的目標點4號。
很快,季柚就發現脫離黑色艦艇的主控中心後,她要調動裡面的魂能,就變得困難起來,除非直接從柳扶風所在的2號目標點調取魂能過來……
季柚皺起眉頭,衡量着可行性。
別人可能辦不到,但作爲製造者的自己,想要從整個大魂器調取能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
從柳扶風那邊的魂器中調取魂能,容易傷到整個大魂器的陣法結構的穩定,就算是季柚,也沒有完全把握。
從那邊調取魂能過來,顯然行不通。
那——
沒有時間給季柚過多思考,爲今之計,只能從主控中心那邊再拉一條‘線’過來,用來給這邊的陣法圖提供能量。
想到此,季柚也不再猶豫,迅速抽身離開。
她一退,沒有她的能量維繫,
那剛剛繪製出來的陣法圖,便迅速開始瓦解。
刺啦~
瞬息之間,便徹底崩裂。
這一幕,在風雲變化的天石位面,沒有掀起水花,甚至都沒有一個明面上的觀衆在圍觀。
青族領土的上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整個過程中,青族那些人都沒有出現。
……
季柚以精神意識在行動,相當於宇宙中的一團能量,本來就無形無質,她從衆人的頭頂略過,也無人察覺。
只是,季柚腳步一頓,看向了柳扶風的位置。
柳扶風略有所感,望了過來。
季柚越過他,卻是看向了柳扶風身後的紅·大·石的頭頂,那紅豔豔的腦袋瓜頂部的旋渦處。
紅·大·石無知無覺,依舊滿臉嚴肅,瘋狂汲取着能量提升自己。
柳扶風望了一眼後,什麼也沒有發現,便收回視線。
季柚沒動,還看向那邊。
躲在紅·大·石腦袋瓜子上方,一撮紅色毛髮的下方,全身所有的氣息全部屏蔽,確信沒有一丁點泄露,就算是皇族殿下親至,也絕對發現不了自己的史蒂文,頓時十分無奈。
她……
她到底在看什麼看?
還不走?
她怎麼還不走?
快走,快走啊!
她到底是不是在看我?她真的能看見我?
啊啊啊!
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
“你的內心活動,還挺豐富的,不過我建議你端一碗水過來。”
史蒂文都感覺到自己快要瘋掉了,它纔不要被對方看上呢,對方根本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
史蒂文渾身一震:“!!”
“你……”
“你……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怎麼可能?!!自己是成年體啊,是真正的成年體啊,可不是幼年體那弱雞一樣的存在了,自己是毫無保留的將周身給屏蔽掉了啊,對方怎麼還能猜到自己想什麼呢?
史蒂文呆了呆,下意識問:“端水乾啥?”
季柚道:“照一照自己。”
史蒂文:“?”
須臾,它迅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讓自己照照鏡子,認清自己呢。
頓時,史蒂文就氣不打一處來!
憑啥啊?
自己好歹也是成年體了,對方只是一道精神意識,甚至都沒有個容納精神意識的殼子,連精神世界都沒有,還要讓自己照鏡子,她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榮呢,她是個人嗎?
她現在就是個鬼啊。
就這,竟然還敢嫌棄自己。
史蒂文氣鼓鼓的,把紅·大·石的一小撮毛髮都搞得豎起抖啊抖啊,顯得異常滑稽。
紅·大·石一無所知。
史蒂文:“我不端水,我也不照鏡子,我就想問閣下爲什麼一直盯着我看?”
你怎麼着,也得給我一個由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