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海城,在一所士兵把守的高牆內。=
隔着鐵窗,八品靈藥師歐辰被士兵帶了出來,進行限時十分鐘的探視。
一看到來探視的人,歐辰就是有些激動,在士兵正在給他摘除押送轉監時必須戴上的手銬時,歐辰就已經激動的喊着來人了。
“老師!老師!”
歐辰的老師,那豈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六品靈藥大師,潘廣林?
果然是他。
別看潘廣林的名頭不小,大師啊!可是,他的年齡,卻要比你想象的要年輕一些。
潘廣林今年也就是人到中年,正是一個男人,最有味道和魅力的時候。
看着弟子被押運的士兵呵斥安靜,作爲老師潘廣林,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歐辰。
然後,探視正式開始的時候,潘廣林纔是開口了。
一開口,滿滿都是訓斥!
不是訓斥歐辰做事不堪,而是訓斥歐辰給他丟臉,做暗事也不知道防備人,還被人捅出來,不止丟盡了歐辰自己的臉,還把他這個做老師的臉也給丟盡了!
這種痛斥,足足持續了十分鐘,直到探視的時間結束。
歐辰低着頭,要被人帶走的時候,潘廣林纔是冷冷地道了:“你安心在裡面呆着吧!你放心,我罵你歸罵你,但是你總歸曾經是我的弟子,別人打你的臉,就是等於打我的臉!我豈能坐視不管?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但是。這件事過去之後,你再也不是我的弟子。但是,請你明白,我驅逐你出師門,不是因爲你是品行不好,而是你品行不好被人發現了!這纔是讓人最無法接受的地方。所以,你可不要怪我,我也不怕你怪我。你知道我的手腕,你就應該明白,你可以恨我。但是你不能再在我面前出現。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老師,不要!不要!”潘廣林走了,歐辰即使已經被士兵押着準備轉監。卻也激動掙脫開士兵的約束。衝過去抓着鐵窗吶喊!
他接受不了他再不是潘廣林入門弟子的事情。失去了這個榮譽和名頭,他崩潰了!
歐辰情緒失控,有要越獄的跡象。負責押送轉運歐辰的士兵,不得已只能果斷對歐辰採取了控制措施,使用電擊棍器械將歐辰打暈,然後拖了進去。
潘廣林走出高牆的時候,纔是將一直捏在手中的紳士禮帽手法炫酷的戴在頭上,然後眼神平淡但是犀利的看向大門邊靠在高牆上的一個人。
那個人看到潘廣林看了過來,纔是身影挪到着,從高牆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是一個清瘦的老頭。
但是,他卻是揹着一把刀頭斜着斬開,刀身寬大,氣勢粗獷,刀刃泛着血紅色的大片刀。
這個人一出來,便是奇怪的看着潘廣林道了:“你這次出門辦事,就只叫來我一個人?你沒帶你的排場?”
潘廣林卻是壓低帽檐,口氣淡淡的道了:“區區新城,以前是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帶一個你還不足夠嗎?”
一聽這話,那個背刀的狂傲老頭就是忍不住大笑了:“哈哈!說的也對。我聽說,這個地方有什麼四大家族,我再一打聽,才知道這裡的什麼四大家族的族長才是黃級境界的高手!而這個城裡最高的高手,也纔是黃級巔峰境界,我就算他有個把個的隱藏高手,算他玄級境界吧!也不夠老子一刀砍的啊!說吧,你這次叫我陪你來,是做什麼吧!是不是讓我把這四大家族給一刀滅了?你趕緊說。說了,我趕緊替你辦完了事,之後我可就不欠你給我煉製靈藥的人情了!”
聽得背刀老頭狂傲的話,潘廣林卻是淡淡的笑道了:“什麼狗屁的四大家族,在我眼裡,算個屁。要滅他們,還值得我動用你的關係?我隨便發一句話,不就把他們給滅了?”
一聽這話,那背刀的老頭就是笑道了:“也對。還是你們靈藥師牛逼啊!我們這些高手,到處欠着你們的人情,你們發句話,我們就得跑斷腿!”
“少來!”潘廣林又是道了:“少在我面前裝可憐。你我又不是都心裡清楚,如果我只是一個靈藥師,你會怕欠我人情?我不給你煉藥,你一刀斬了我,不就得了?打鐵還要自身硬,如果不是我本身就有讓你不敢輕易動刀的實力,你會這麼乖聽我說話?”
潘廣林的話,讓背刀的老頭訕訕的笑道:“你們這些靈藥師啊,就是太多心了!要是每次需要用到你們的時候,都要用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那你們靈藥師還不得早就老頭這樣的人給殺絕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就說,你這次讓我幫你對付誰吧!”
潘廣林心知肚明,這背刀老頭的話,都是場面話,也就是屁話!如果一個靈藥師沒有自保的實力,那就只會成爲給別人煉製靈藥的傀儡機器,甚至成爲被真正強者圈養起來,只負責下金蛋的母雞。所以說,靈藥師也有靈藥師的心酸。靈藥師也絕對不是外人想的那樣風光無限,隨便就能招來無數的高手助陣。在這個世界,先有別人不可小覷的實力,然後纔會有人情!亙古如此!
不過,潘廣林也沒有興趣去跟這背刀老頭說這樣小孩子都明白的真理。
便是沒點破的繼續道了:“我今天讓你做的事情,也很容易。就是我想砸另外一個野狐禪靈藥師的場子!這對你這個天級荒域刀客來說,不難吧?”
背刀的刀客頓時神情輕鬆多了的道了:“就是這麼容易,你不是哄我吧?一個野狐禪靈藥師,也值得你小題大做的叫我來?別不是什麼靈藥大師吧!”
潘廣林頓時更加不屑的道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如果是我靈藥師協會裡的靈藥師,你覺得我還需要親自來砸他的場子嗎?我發個函過去。我讓他關門歇業,他就得關門歇業!我還用得着你嗎?要讓你過來,也就是想借你的刀,把他的場子砸到稀巴爛而已!這種砸人場子,拿不上臺面的事情,你總不能讓我這個宗師級的人物來做吧!”
“說的也對!”背刀的刀客,頓時道了:“就憑你跟靈武丹院的關係,身爲客座教授的你,的確有這個資本。那好,對方真是什麼野狐禪的靈藥師就好。我可是真有些怕你這樣的靈藥宗師。天南海北都有你們的朋友。我刀再快,也怕殺不過來!那我就幫你砸爛他的場子吧。我給他像剁肉餡一樣的剁碎了,一粒整的沙子都不給他留!”
刀客這話,頓時讓潘廣林滿意了。“只叫你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爲何我不叫別人來,卻偏偏叫你來?走吧。去青石街靈藥行,先砸了他的老窩。然後再把玄武街的分店,也給他砸了!”
“好嘞!”刀客頓時貌似憨笑,眼神卻是閃過一抹精明的光亮道。
華海青石街。
兩個人,一出現青石街的街頭,就是引起了葉家家衛的警覺和關注。
實在是因爲這兩個人的搭配,太顯眼了!
走在前面,像是能夠做主的人,是一個穿着長衫,但是卻是腦袋上頂着一頂西方紳士帽的人。這種古典傳統長衫跟西方紳士帽子搭配的穿法,真的是很少見,也就是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
更引人注目的人,是他身後的那個老頭。看似瘋瘋癲癲,衣衫襤褸,還戴着個破斗笠,看起來邋里邋遢,但是他走路看誰都是不屑。這種感覺,這就像是明明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卻是鄙視穿着禮服參加舞會的富豪是窮光蛋,而且還是萬分鄙視。
那神情就像是在告訴別人,其實他這個乞丐,纔是這裡最有錢的人。因爲他是世界首富無聊裝扮的乞丐!所以,他可以即使衣衫襤褸,穿着草鞋,也能夠目空一切,目空別人的上流舞會,別人的豪車,別人的遊艇,別人的私人飛機。
不只是葉若的家衛看出來這個老頭的不簡單來了,就是那些在葉若的市場裡做着小本買賣的小販們,也都是看出來了,這個老頭不簡單了。
小販們看着這對乞丐和長衫的組合,頓時交頭接耳的互相道了:“喂,看。那兩個人,八成是來找事的。”
“誰說不是呢!你也看出來了吧?那個老頭,雖然看起來邋遢,還穿着破草鞋,但是他揹着的那把大鬼頭刀,不像是凡品!很像是一把神兵!”
“還有那個穿長衫帶西帽的男人,那氣質明顯不俗,而且看着面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咱們華海城裡四大家族的人。甚至,你看,他走路的姿態,明顯帶着大員外的氣勢,像這樣走路的人,怎麼會跟一個乞丐走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都看到了吧。葉大少的家衛,也暗中動起來了。等下估計要有好戲看了!”
“走,去看看。前面就是大少的靈藥行了。這羣人要鬧事,肯定是在那裡。也不知道,這次大少能不能對付這古怪的兩個人了!”
“就是啊,真替大少擔心啊。那個背刀的老頭,一看就是修道成佛的人物,不然,他會那麼不在意邊幅,會穿着草鞋爛衣服,卻揹着一把大鬼頭刀的亂走?”
兩個怪人來到葉若靈藥行的門前停住了腳步,潘廣林給了那背刀老頭一個眼色,隨後,那背刀老頭會意,突然伸手伸向身後揹着的片刀,然後手起刀落,都沒用刀鋒,只是用刀身揮起的罡氣,就是將葉若靈藥行的招牌題字木匾給橫着從中斬爲兩截。
即使這塊匾額是葉若親自挑選,厚重黑烏鐵樹木所制,但是依舊被人用刀氣輕鬆斬落,可見,這個背刀老頭的實力有如何不俗了!
“裡面的買藥人,都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要刀拆破樓了!誰不出來,砸死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