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出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只是白一弦被當成病號重點照顧了,蘇止溪對他的態度和以前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就算偶爾白一弦嘴裡說出一些調笑的話,蘇止溪也不與他計較了。

幾天之後,衆人順利回到了五蓮縣。去的時候用了三天,在那住了一天,回來耽誤了五天多。

原本以爲七天就能回,誰也沒想到足足花費了十天。

一想到回到家之後,能舒服的泡個熱水澡,躺在柔軟的大牀上休息,衆人就有些歸心似箭。

進了城,蘇止溪掀開了小窗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卻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冬晴見蘇止溪面色有異常,也往外看了一眼,隨後說道:“小姐,怎麼這些人,看着我們的馬車,表情那麼奇怪啊。”

對,就是這一點覺得奇怪。經過冬晴這麼一提醒,蘇止溪也醒悟了過來。

這過來過去的每個人,看到馬車的時候,都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不知爲何,蘇止溪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升起。

白一弦聞言,也從他那邊掀開簾子看去,發現確實如冬晴說的那般。

外面的一些人,看到馬車的時候,一個個的臉上的表情很怪。有不屑的,有鄙視的,甚至還有些是憤恨的,畏懼的,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當然,還有一些人的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這讓白一弦一怔。剛開始他以爲,是這些人在鄙視他,因爲他以前的名聲並不好。

但隨後,他想到,馬車外面的人,又不能看到馬車內,所以他們也不會知道車上坐着誰,那這些人就不可能是在鄙視他。

那麼就還有一點,馬車的外面,有蘇府的標誌,他們知道這是蘇府的車……難道,是蘇府出事了?

白一弦看了看對面一臉憂慮的蘇止溪,她很聰明,看樣子也意識到了。

可他們不過才外出十天左右,這麼短的時間內,蘇府到底能出什麼事?

車內一時安靜了,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有一種不妙的沉重感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在馬車經過一處商鋪的時候,蘇止溪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喊道:“停車。”

車一停,蘇止溪便直接跳下了車,速度快的冬晴都沒來得及拿踩凳。

白一弦也下了車擡頭望去,小暖不安的說道:“少爺,這是蘇家的店鋪。”

可現在這個店鋪,正關着門。這裡地段不錯,大中午的不可能關門,否則一天能損失不少。

白一弦目光微移,看到了貼在店鋪門上的……封條。

他的心一沉,蘇府,果然出事了!

蘇止溪已經跑到了門口,伸手不敢置信的觸摸着門上的封條:“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神情有些慌亂,白一弦走到她的旁邊,輕輕拍了怕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可這完全不能止住蘇止溪的心慌。

“回家,我要回家看看。冬晴,快,立即回家。”蘇止溪飛快的下令。

衆人上了車,馬車伕帶着一衆人飛快的往蘇府趕去。

一路憂慮不安,白一弦不住安慰。到達蘇府門口的時候,衆人略微放鬆了一口氣。

蘇府的大門雖然緊閉,但好歹並未貼上封條。

馬車伕停下車,急忙上前敲門,沒多久,門開了一條縫,門房的腦袋露了出來往外看。

馬車伕立即說道:“小姐回府了,還不快開門。”

門房看到了蘇府的馬車,以及正從馬車上下來的蘇止溪等人,面色就是一喜,急忙將門打開,說道:“小姐,您可算回來了。”

蘇止溪走上前,問道:“我爹呢?到底出什麼事了?店鋪爲什麼被封了?”

那門房說道:“小姐,您不知道,府裡出大事了。不但店鋪被查封,連老爺都被官府抓走了。”

蘇止溪大爲震驚:“什麼?官府抓走我爹?爲什麼?”

門房剛要說話,白一弦見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衝着他們指指點點,就走上前,對着蘇止溪輕輕說道:“我們先進去再說。”說完,還往周圍看了一眼。

蘇止溪看了看周圍,忍耐下心中的焦急,點了點頭,隨着白一弦他們進了蘇府,隨後,那門房立即就將大門緊閉了。

蘇止溪看向門房,那門房立即說道:“大小姐,出大事了。官府的人說,有人因爲穿我們蘇家生產的布料,穿死了人了。

所以,新上任的知縣大老爺親自帶人來了蘇府,把老爺抓走了。”

“什麼?穿死人?荒謬!這怎麼可能!”蘇止溪只覺得頭‘嗡’的一下,身子一晃,難以置信,失聲說道。

白一弦也是一愣,他同樣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這樣的理由。蘇家的布料穿死了人?

門房說道:“小姐,是真的。據那些官爺說,死者穿了蘇家的布料製成的衣服之後,先是身上起了滿身的紅點,然後渾身癢癢,找了大夫治療之後沒有效果。

再然後,人就沒了。所以,死者的家屬就把蘇家給告了。”

蘇止溪說道:“布料衣服能穿死人?這實在是太過荒謬了。再說,他們憑什麼認定,出了紅點,死了人,是蘇家的布料出了問題?

說不定,是他吃了什麼或接觸了什麼有毒之物才導致的,何以就那麼肯定的賴在蘇家布料的頭上?”

白一弦在一邊聽着,也點了點頭。這事說出去,確實有些荒謬,蘇家經營布料綢緞已經二十餘年,一直沒有問題,怎麼可能會突然就出現問題。

而且,布料會穿死人?這真是聞所未聞。

此時,管家聽到蘇止溪等人回來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大小姐,您回來了。老爺……蘇府的事情,您可聽說了?”

這幾天,管家也是焦頭爛額的,蘇奎被抓走,蘇止溪又不在,蘇胖子的那些妾侍,一個個的都是不頂事的,所以全靠這管家張來福一人應對這一攤子事情。

那門房見到管家,便悄悄告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蘇止溪看到他,說道:“聽說了一點,福伯,您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張來福看了看周圍悄悄盯着這裡的僕役丫鬟,說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幹活去?老爺不在家,還有小姐呢。

現在小姐回來了,蘇府還沒倒呢。一個個的沒個規矩。”

那些丫鬟僕役嚇了一跳,急忙紛紛散去了。白一弦不由對這管家有些刮目相看,關鍵時刻,這倒是個能頂的起事兒的人。

管家說道:“小姐,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屋裡說。”

蘇止溪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亂,還有偌大一個蘇家要靠自己來支撐,便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點了點頭。

衆人來到客廳,管家將裡面的丫鬟都打發了出去,看了看白一弦,蘇止溪說道:“無妨,他不算外人。”

管家驚訝的看了白一弦一眼,點點頭,關上門。現在就只有蘇止溪,白一弦,冬晴,小暖,元兒,還有管家在。

管家說道:“大概是五天前,一大清早,老爺正打算出門,那新上任的劉縣令,便帶着一羣人來到了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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