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夫人說道:“我都說了,我兒向來心善,與人結交從來都是真誠相待,娘早就告訴過你,知人知面不知心。
娘也是爲你好,勸你防着點兒別人,可你偏偏不聽爲孃的話,現在你知道了吧?這人心吶,險惡的很,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待人那麼真誠了,不定什麼時候,這些壞人,就害了你啊。”
龐知縣見狀,立即喝問白一弦道:“白一弦,你可認罪?”
白一弦說道:“不認罪,她在污衊我,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詞,她有什麼證據?說不定,是她自己偷了東西,被雪燕看到,她毒害了雪燕,卻嫁禍在我的身上呢。”
衆人一聽,有些沉默,這白一弦說的,也有些道理,說到現在,都是紫燕的一面之策,似乎真的沒拿出什麼證據來。
龐知縣立即喝問紫燕:“紫燕,你所說之事,可是實情?”
紫燕說道:“回稟大人,句句是實。”
龐知縣問道:“那你可有證據?”
紫燕說道:“大人,那白一弦拿了步搖,一直沒離開過彭府。在彭府人生地不熟,一定不會將步搖藏在別的地方。
所以,那步搖如今,說不定正在他的身上,大人一搜便知。”
“對,搜搜就知道了,肯定還在他身上。”
“幸虧我們剛纔沒有離開,否則的話,一定被他將證據處理了。”
“多虧了常夫子啊,不然就讓這惡人離開了。”
“這白一弦也真夠大膽的,偷了東西不離開,竟然還敢留下來喝酒。”
“哼,殺人他都敢,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衆人立即附和,議論紛紛,顯然還是認爲白一弦是兇手。
彭耀祖看到白一弦一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有些蒼白的模樣,心中極爲的痛快。
龐知縣看着白一弦,說道:“白一弦,你可敢讓本縣搜身?”
白一弦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說完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看外表,正是金寶齋所有。
衆人看到那個盒子,臉色都變了,這白一弦是看龐知縣要搜身,知道躲不過去了,所以自己主動拿出來了?
常夫子原本也只是懷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願意相信。
但如今看到這個盒子,他也非常痛心,加之這老頭非常正直,他憤怒的指着白一弦,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虧老夫還要擔保你做官。
如此人品,就算是做了官,也定然是個貪官污吏,爲害一方百姓的昏官。”
紫燕說道:“大人,就是那個。”
龐知縣說道:“白一弦,如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何話說?來人,將白一弦拿下。”
白一弦說道:“慢,大人,可否容許草民說句話。”
龐知縣說道:“你說。”
白一弦說道:“大人,那隻紅翡滴珠的金步搖,其實是彭耀祖彭兄,要送給學生的。”
щщщ☢ тTk ān☢ ¢〇
說完之後,他看着彭耀祖,說道:“彭兄,你快點幫我跟大人解釋啊。”
誰知道彭耀祖卻一臉吃驚的看着白一弦,說道:“白兄怎麼能這麼說?你我不過剛剛相識,就算我仰慕你的才華,但也不可能送你價值六百兩銀子的東西吧?
更何況,那隻步搖,是我妹妹非常喜歡的,我怎麼能將母親特意送給妹妹的東西,拿來送給你呢?”
有人立即說道:“對啊,白一弦,那可是價值六百兩銀子,初次相見,誰會送如此貴重的東西?
你只是有才,但還沒有做官,彭兄沒必要巴結你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吧?”
“沒錯,當時選首飾的時候,彭兄就說過,他的妹妹極爲的喜歡這步搖,乃是彭夫人特意給彭小姐定做的。”
“彭兄確實是這麼說的,我們聽的清清楚楚,真是撒謊都不會,自己偷了東西,竟然還指望彭兄替你隱瞞,幫你圓謊不成?”
白一弦說道:“彭兄莫非是忘了,你說在下的未婚妻也極爲喜愛這支步搖,而你看中了我的才華,覺得我日後定然會飛黃騰達,所以想要提前結交我。
於是送我步搖,讓我再送與我的未婚妻。難道你忘了嗎?”
彭耀祖搖搖頭,說道:“白兄,我送步搖給你,讓你送給你未婚妻?這跟我送你未婚妻步搖有何區別?恐怕是個男人都不會同意吧?
白兄,我勸你,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吧。”
“哈哈哈,彭兄送白一弦的未婚妻步搖?真是可笑,編造謊言,也要有個限度。”
“就是,白一弦,人證物證具在,事實就在眼前,你就別掙扎了,快承認了吧,省的知縣大人用刑。”
白一弦突然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你送我步搖,竟是爲了要陷害我。”
彭耀祖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心道你現在才知道?晚了!
白一弦看着彭耀祖,說道:“幸好在下也覺得拿你的東西送給未婚妻不妥,所以,你送的那支步搖,我沒收啊。我手裡的這支,乃是我自己買的。”
彭耀祖聞言只是搖搖頭,當白一弦是在垂死掙扎。
旁邊還有才子嘲諷的說道:“真是可笑之極,剛纔說彭兄送的,人家彭兄不願意替他圓謊,現在又說是自己買的了。”
“就是,一會兒有人送,一會兒自己買,你咋不說是你自己撿的呢?”
白一弦說道:“可這確實是我自己買的,你們爲何不信呢?若是不信,可以讓金寶齋的掌櫃來鑑別一下,詢問他便知道了。”
此時彭耀祖說道:“不是我們不信,可是白兄,我可是聽說過你的身份的。你的父親是個罪民,被關入了大獄之中。你們白家的家產被全部抄沒。
而你身上不名一文,連住宿的地方都沒有,所以現在,你是住在你的未婚妻家裡的。這跟入贅,也沒什麼區別吧?
蘇家是做綢緞生意不假,可生意不大,他們家,也不過是小小的五蓮縣裡一個小小的綢緞商,就算有些家底,但相信也不會給一個贅婿六百兩銀子,去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