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定是念月嬋

此時小元兒突然開口,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話:“白哥哥,手涼。”

白一弦一直照顧着他,自然手上會有接觸,元兒人不大,他可能不理解中毒是什麼意思,但衆人說的熱不熱的話,他能聽懂。

蘇止溪急忙伸手握住了白一弦的手,果然很涼。雖然不是那種冰冰涼,但大熱天,圍着個爐子烤肉,手還這麼涼,絕對不正常。

蘇止溪以前被白一弦握住的時候,手可沒有這麼涼。

她看着元兒問道:“元兒,白哥哥以前的時候,手涼不涼?”

元兒搖搖頭,回道:“不涼。”

蘇止溪又問道:“那元兒知不知道,白哥哥的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涼的嗎?”

元兒這就搞不明白了,有些迷惑的看着蘇止溪。

言風也伸出手,試了一下白一弦的手,眉頭一皺,對着那老頭說道:“前輩,抱歉,剛纔在下有些着急,所以衝動了,還請前輩見諒。

只是,敢問前輩,公子他所中,到底是什麼毒?可有解藥?”

一家人都緊張兮兮的看着那老頭,生怕他說出什麼厲害的毒,無解。白一弦現在不疼不癢,還沒有意識到嚴重性。

反而還有些沒心沒肺的覺得,大熱天的中這個毒,要是能一直這麼涼爽,倒也不錯。

那老頭說道:“你將手腕和腳腕露出來。”

白一弦聞言,將衣袖解開,露出手腕,又有將衣服撩起,將褲腿捲起,露出腳腕。

老頭抓起他的手腕和腳腕看了看,最後看了看他的額頭,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地方,自語道:“有些不對啊,額頭怎麼沒有?”

白一弦問道:“有什麼?”

老頭說道:“你的手腕和腳腕,你仔細看一下,各有一個淡淡的黑點,現在你體內的毒還沒爆發,若不細看,很容易忽視。”

白一弦聞言,剛要低頭看,蘇止溪和言風卻快他一步,一人抓起了一隻手,仔細的查看。

果然,在白一弦的兩隻手腕的中心,有一個極淡的黑點,若不細看,真的不容易發現。而且若不是老頭提醒,就算偶然發現了這個淡淡的黑點,也不會在意。

而白一弦的雙腳腳腕內側,也各有一個這樣的淡淡黑點。

白一弦自己也瞅了瞅,問道:“老伯,這是什麼毒?”

那老頭說道:“若是老夫所看不錯,你這個毒,應該是毒門的毒娘子所有,名爲七日冰心。”

言風失聲道:“不可能,毒娘子不是……”

老頭說道:“不錯,毒娘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可毒門每一代都會有一名徒弟,毒娘子生前,應該也收了一名徒弟。

她死了,她的徒弟,便成爲了新的毒娘子。毒娘子已死一年,她的徒弟,應該出山了。”

白一弦喃喃的說道:“毒門?毒娘子?她們是什麼人?可在下與她們無冤無仇,更不認識她們,好端端的,給我下毒做什麼?”

老頭說道:“毒門想要害人,可不會管是不是無冤無仇,說不定看你不順眼就會下毒。”

言風說道:“毒門爲了保護所收的弟子,一般在師傅死前,這徒弟都不會下山,更不會在人前出現。所以外人也不會知道毒門的傳人長得什麼樣。

不過,自一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個絕命毒姬,一身毒功出神入化,甫一出現,便在江州,毒殺了一門五十二口人命。

同月,她去了黃州,將黃州鐵槍門一門斬盡殺絕,未留一個活口。

次月,她又去往了幽州,同樣是對幽州的一個不入流門派,滿門殺淨。

同年,通州,孟州等等地方,都有她出現並殺人的傳聞出現。

這些人,全部死在她的毒功毒藥之下,一時間,江湖中人心惶惶。甚至,傳言中,她連普通人也不放過。

只要她所過之處,經常聽聞有普通百姓被毒殺,而且通常都是滅門,一家幾口俱亡。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已經造下了無數殺孽。

鑑於她濫殺無辜,通常一言不合便出手毒殺人,所以江湖上還曾有過對她的圍剿。

那是三月前,江湖中許多勢力聯合起來,人數超過了五十,個個都是二流,甚至還有一流高手,圍殺絕命毒姬。

卻被她使用毒藥,反殺了十二人,重創了二十餘人後逃走,不過她這一戰,也重傷了,從此絕跡江湖,沒有再出現。

很多人認爲,她要麼就是受傷太重,還在找地方療傷。要麼是早就因爲傷重而亡了。”

老頭也點點頭,意外的看着言風,說道:“你瞭解的還挺清楚,事情確實是這樣。這個絕命毒姬,應該就是毒門毒娘子的弟子,兩人一死一出山,時間上是對的上的。

只是毒門的人,向來都不是什麼善茬,那毒娘子便已經很是兇殘,沒想到她的這個徒弟,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而且,絕命毒姬雖然近幾個月在江湖上沒有消息,但並不代表她死了。一個半月前,她在京城出現過。

天子腳下,豈容得她胡來?所以現在,官府的人,也在追捕她。”

言風說道:“竟有此事?原來她還沒死。”

老頭說道:“沒死是沒死,只是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現了,現在江湖和官府都在追殺,所以她應該也消停了許多,總得要避過這一段時間的風頭再說。”

白一弦在一邊聽的聚精會神,我的天,聽這兩人所說,真的跟武俠小說沒什麼不同啊。這是真實發生的事,可比看小說要刺激多了。

言風問道:“可她爲什麼要給我們家公子下毒?畢竟按照她的一貫做法,若是我們公子當真得罪了她,她出手不會留情。可公子一直好好的啊。”

老頭子說道:“這就不清楚了。不過這毒,應該中了有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發作而已,不過看目前的情況,你如今全身冰涼,應該會在今晚發作。

這一段時間,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女子。”

小暖的臉色一下,說道:“少,少爺,是念月嬋。一定是她。她說,每個月的今天,您都會想起來她。

這毒,一定是她下的。今天剛好是一個月,今晚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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