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公子滿臉不屑,說道:“成大人?你怕是,不知道本公子是什麼人吧?實話告訴你,就算你那位成大人來了這兒,也得對老子恭恭敬敬的。”
老鴇子臉色難看了,杭州城的公子,她差不多都能知道,以前從未見過這位林公子,只是最近纔出現。
這人一出現,就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聽他身邊小廝的話,好像是某位大官的公子哥兒。
可杭州並無什麼姓林的大官兒,老鴇子想着,大約是外地的官公子,來杭州遊玩。
而如今聽他的口氣,似乎連成大人都不放在眼裡。到底是他不知道成大人的身份,還是他背後的靠山爹比成大人還厲害?
若是後者,那可就有些糟了。
老鴇子試探的問道:“林公子,那成大人可是……”
林公子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我不管什麼成不成的大人,大人我見多了。不過是些區區地方官罷了,見了本公子,都得給本公子縮起來。”
老鴇子和煙蘿的心中就是一沉,尤其是煙蘿,知道今天這事兒可能不好善了。
但她下定了決心,就算是死,都不會讓這個林公子得逞。只是可惜,剛剛遇見那人,還沒來得及……許是今生無緣吧。
林公子從懷中掏出一沓的銀票,右手拿着,在左手上拍了拍,說道:“老鴇子,別說公子我不懂規矩。
什麼花魁,不就是爲了擡高身價嘛,公子我是講道理的人,有的是銀子,來,這些銀子你拿着,就當是本公子付給煙蘿的開苞費用了。”
那林公子將銀票塞到了老鴇子的懷中,不耐煩的推開她,又色眯眯的向着煙蘿撲去。
“林公子……”老鴇子還想勸,那林長正眼睛一瞪,說道:“銀子我給了,別TMD不識擡舉。再敢囉嗦一句,我讓你入雲閣開不成。
入雲閣都沒了,你留着這花魁幹什麼?給你養老?”
老鴇子一臉的爲難,此時小廝卻在一邊哼道:“我們家少爺,可是京城二品大員的公子,你一個小小的入雲閣,得罪的起嗎?”
二品大員?原來還是個京官,這裡雖然不是京城,但若是二品大員想對付一個小小的青樓,還是很容易的。
老鴇子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捨的看了看煙蘿,搖搖頭,退了出去。沒了煙蘿,日後再尋找培養一個就是了,沒了入雲閣,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那林公子冷笑一聲,立即上前一步,趁機抓住了煙蘿的胳膊,口中說道:“大美人,這下,你可沒保障了吧。乖乖從了本公子,本公子的話還作數。
娶你做第九房小妾,你若是不從,我玩夠了你,立馬把你賞給這些奴才。關門關門,快關門,本公子要好好嚐嚐這花魁的滋味兒。”
此時因爲吵鬧聲太大,已經驚動了不少人,門口圍了一羣人,看到煙蘿被那林長正抓住,都忍不住有些嘆息。
但嘆息歸嘆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止。二品大員,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得起的。
甚至有的人還有些幸災樂禍,因爲這裡面也有不少是清倌人,想要往上爬,可有煙蘿壓着她們,她們就始終無法出頭。
若是煙蘿被破了身,可就不值錢了,入雲閣也絕對不會再捧她,那自己的機會可就來了。
門口的人神色各異,各懷心思,有嘆息的,也有看好戲的。更有那些個才子們,原本想出頭,好趁機給煙蘿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過在聽到二品大員的名頭之後,也都紛紛縮了回去。在他們看來,一個青樓女子,就算再美,也不值得他們拼上自己的前途。
煙蘿左手腕被林長正抓住,羞憤欲絕,伸出右手,狠狠在他的手上抓了一把,那林長正吃痛鬆手。
煙蘿直接抓起剛纔扔出去的花瓶所摔碎的碎片,就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姑娘……”紅玉和綠意也急了。
林長正又疼又氣,直呼賤人,而門口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衆人也沒想到,煙蘿性子居然如此之烈。
林長正同樣有些氣急敗壞,雖然他爹是大官,但也不是沒有政敵,強睡個青樓女子,倒沒什麼。
但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給逼死,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若是被他爹的政敵借題發揮……林長正心中直罵真是個不識擡舉的臭婊子。
“啊。”而就在煙蘿心中一狠,即將用碎片劃破自己的脖子的時候,卻驚呼一聲,手中的瓷片立即脫手而出。
脖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色劃痕,有絲絲血跡滲出,不過卻無大礙。
煙蘿有些不明所以,只覺得一股力道打落了自己手中的瓷片,她摸了摸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格外的惹人憐惜。
林長正大喜,說道:“誰?乾的好,出來領賞,本公子大大有賞。”煙蘿沒死,他也少些麻煩。
一道聲音想起:“領賞,你賞的起嗎?不如將你頭賞給我可好?”
這聲音有些清脆,非常好聽,但聽上去有些難以分辨男女。衆人紛紛看向說話之人,發現是一個明眸皓齒的清秀公子哥。
此人一身紫色衣衫,脣紅齒白,頭髮高高束起,用一枚小小的玉冠冠起,個子不高,不過站的很直,看上去很是傲氣,臉上飛揚着一種莫名的自信。
最爲引人注意的,則是她那雙眼睛,格外的靈動美麗。此刻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林長正,裡面閃爍着濃濃的嘲諷之色。
衆人一時有些看的呆住了,竟然還有如此俊俏的公子哥。
煙蘿知道應該是這位公子救了自己,便道謝道:“多謝公子相救,只是……”何苦救她?
若是她不能擺脫林長正,那對她來說簡直是生不如死的一件事,倒還不如死了痛快。
而林長正心中大怒,但卻忍了下來,因爲他覺得這俊俏的公子莫名的有些眼熟。
他雖然囂張,但也知道,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他在腦海之中仔細搜索了一遍,也沒想起來哪家官員的兒子是他這個模樣。
又想到如今畢竟不是在京城,哪裡那麼容易碰到能制住自己的人?膽子便又大了起來,怒道:“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出頭,管大爺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