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爲,這半年的時間,他已經可以把她藏得很好,但當觸不及防地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控制那思念的蔓延。
他握着手機的指尖輕顫了一下,閉了閉眼,聲音沉沉,卻彷彿又帶着一絲期待,“怎麼忽然問這個,是不是初初……找過你。”
亦或者是,問起過他。
莫非那能不知道好友的心思啊,但這件事情弄清楚之前,他可不能隨隨便便開口,免得造成二次傷害。
莫非佯裝輕哼了聲,不屑地道:“那能啊,現在溫如初風光得很,有太子爺罩着她,萬衆擁聚,風光過以前,她怎麼還會記得我這樣的小角色呢。”
珞衡眼底的一絲希翼,瞬間灰暗,眸光無波無瀾,一潭死水。
他想要扯出一絲笑,卻發現自己連脣角的弧度都彎不起來,卻還是說了句,“她好,就好。”
莫非禁不住地暗罵了一聲。
到了這種時候還只顧着溫如初好就好,真是個傻子。
可眼下這個不是重點,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就是今天一時間想起來,問問而已。當初,你真的和溫如初解釋了?她不但沒有任何迴應,甚至還把戒指退回給你?說要恩斷義絕?”
那一段回憶,連想起來都覺得刺骨蝕心,珞衡眼底滑過一絲痛楚,他的聲音越發地沉,“非,這件事我不想再提。”
雖然珞衡什麼都沒有說,可莫非和他這麼多年兄弟,他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想說,並非是他之前說謊,而是他不願意再多說任何一點可能會詆譭溫如初的話,甚至,就算溫如初這樣對他,他都不曾去怪過她。
愛一個人,愛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能說什麼?
莫非深深地嘆了口氣,沉默了一下,慢慢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口,“那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和溫如初的訂婚戒,是你先退回去給溫如初的嗎?”
他要先確定,溫如初所說的,是珞衡先不要她的,這個事實,到底是不是真的。雖然他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怎麼着也得問個清楚明白。
卻沒想到,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珞衡那一頭,似乎傳來了什麼東西砸碎的聲響,只聽得珞衡說了句,“好像是小婉砸碎東西了,非,你等下,我去看看。”
那頭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隱隱的還能聽到尚婉柔柔的自責聲,夾雜着珞衡的安慰聲,好半晌,似乎是處理好了,珞衡才接回了電話。
“非,你剛纔說什麼?什麼訂婚戒?”
莫非卻一下子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