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領命前去,單明遠驚恐的看着白一弦,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溫潤如玉,怎麼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他是魔鬼嗎?
不可能,他一定是嚇唬自己的,不可能。單明遠不斷安慰自己。
沒多會兒,言風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大包藥粉,而且外面還隱隱傳來了狗叫聲。
言風說道:“公子,這就是你要的東西,這麼一大包,保證三天三夜停不下來。母狗也準備好了,考慮到要三天三夜,我準備足足十條,都關在籠子裡了。”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給他灌下去。”
言風點點頭,打開了紙包,露出了裡面的粉末,然後想着單明遠走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言風,聽着外面的狗叫,想想自己要和那麼多母狗,還要被人蔘觀,單明遠終於受不了了。
他說不出來話,卻拼命的點頭,口裡發出啊啊的聲音:招了招了,真的招了。
白一弦制止了言風,看着他問道:“點頭是招了的意思?”
單明遠點點頭,白一弦說道:“那好,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耍手段,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衝一邊的言風說道:“給他把下頜接上,如果他想趁機咬舌自盡,你就再給他卸下來,然後直接把迷情藥給他倒進去。”
言風說道:“放心吧公子,我看是我的手快,還是他咬舌的速度快。”
白一弦看着言風給單明遠接上了下頜,衝着他說道:“不要想矇騙我,本公子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如果我認定你說了假話,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單明遠臉色晦敗的點了點頭,白一弦問道:“你們的老窩在哪裡?”
單明遠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是一個廢棄的宅子,我們主子將它買了下來,就在春明路上,門前有一株大榆樹的人家,往左第三套宅子就是。
只不過,現在那裡已經沒有人了,你和那女子逃出去之後,我們主子就當機立斷的放棄了那裡。”
白一弦問道:“你們的主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單明遠說道:“我們主子生性謹慎,他如今的所在,我們這些外派的屬下是不知道的,都是他聯繫我們。
他給我的任務就是抓住你,將你殺掉。然後隱藏在杭州城,等他召喚。”
白一弦皺皺眉,問出了最想問的話:“那個和我一起逃走的女子呢?是不是被你們抓回去了?”
單明遠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逃的並不算遠,雖然當時追丟了,不過後來根據一些蛛絲馬跡,還是找到了她。
不過當時沒看到你,我們就逼問她你在哪裡。她說爲了逃命,早就將你丟下了。然後,沒有反抗就直接跟我們回去了。”
白一弦一愣,雙拳不由緊緊握住,他當時就在附近啊。她一定是怕她一反抗,發出動靜會把自己招回來。
也可能是怕拖延的時間越久,他就回去了,到時候他們連他也抓住。
所以她纔不反抗,乖乖的跟着他們走了。
白一弦心中十分的自責和後悔,自己剛纔竟然還懷疑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白一弦問道:“你們把她抓到哪裡去了?”
單明遠說道:“她……半路被人劫走了。是個男人,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應該是救他的人,武功很高。
我們主子不死心,本來你沒有看到主子們的真面目,既然逃出去了,爲了避免麻煩,也沒想繼續找你。
可就是因爲她被人救走了,我們主子想着她那麼千方百計的救了你,說不定會聯繫你。於是就讓我來查探一下,如果遇到那女子最好,遇不到就找機會直接殺了你。”
原來是這樣。白一弦問道:“你們爲什麼抓我?”
單明遠說道:“不是想抓你,是想抓呂弘道,可是對方太奸詐,我們被他擺了一道,誤以爲你纔是他易容的那個人。”
白一弦問道:“你們抓的那個呂弘道是什麼人?”
單明遠說道:“他與我們主子有血海深仇。其實那個冒牌貨本身就叫呂弘道,可能是因爲這樣,他發現文遠學院有個才子也叫呂弘道之後就殺了他,自己易容冒充了他。”
原來如此,白一弦心裡本來就疑惑,既然他們抓的是那個冒牌貨,當時在地牢的時候,那些蒙面人喊的應該是那冒牌貨真正的名字,爲何喊的卻是他冒充的那個學子的名字呢?
白一弦問道:“你們主子是什麼人,樣貌你可知道?”
單明遠說道:“主子生性謹慎,就連每次見我們都是蒙着面。我們身上都中了他的毒藥,每到一定的時間必須服下解藥。他就以此來掌控我們。”
隨後,白一弦又問了一些問題,單明遠一一回答,無論白一弦如何試探,都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隨後,白一弦和言風去了單明遠交代的那個宅子裡,果然在那裡發現了一個地牢,和記憶中的相差無幾,只不過,院落中的格局並不一樣。
但仔細查看,發現很多地方的土都是新土,一些樹木花卉也是新種上的,看來是那些人以後還想使用這個地方,爲了避免被查出,所以臨走的時候動了格局。
這些人,果然小心又謹慎。
找到了地牢,白一弦已經相信了單明遠的話。知道如夢被人救走,他就放心了。
但白一弦不知道,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關押他的那個真正地牢,這原本就是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以備萬一用的。
不過,等白一弦回到靖康王府的時候,慕容小沐卻告訴他,單明遠死了。
是中毒而死,經過府中侍衛的檢查,這單明遠身上有兩種毒,一種服下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而另外一種則很短,應該是近期服下的。
這次毒發身亡,便是最新服下的那種發作了。這兩種毒都是到了一定時間沒有解藥,便會毒發的那種。
白一弦哼道:“看來對方也怕他會落入我們的手中,做了萬全的準備。只不過,這毒發的晚了點,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只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明知道他的這些屬下都不知道他的真正樣貌,他竟然還那麼謹慎的給他們服下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