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消息有誤?

刑部的人遲疑了一下,按理來說,刑部的重犯,自然是由尚書和侍郎大人來審理。

只不過,白中南這件案子,他隱隱約約的知道,似乎有些特殊,所以他也不敢亂說話。

考慮了一下,才小心謹慎的說道:“主審尚未定下。”

尚未定下?白一弦有些驚訝。當初京中來人告知,說白中南的案子快要開審,說不定會被判處死刑,所以他才急急忙忙的趕了來。

光在路上就耽擱了近二十天,路上的時候他還擔心會不會已經開審了。結果現在卻說,連主審都沒定下來?這怎麼也不像是快要開審的樣子啊。

白一弦其實不知道,當初是五皇子等人,爲了看上去合情合理的讓白一弦來京城,又知道他爹被關在刑部,所以便找了這麼個藉口而已。

其實他們找這個藉口的時候,根本沒知會刑部,五皇子想着,反正刑部是他的人,更何況,這只是一個藉口,根本不用跟刑部商議,事後知會他們一聲便可以了。

而實際上,白中南的案子,根本就沒有要開審。

其實刑部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有些好奇,因爲不管多重的案犯,來了刑部關押之後,總會調查問卷,查案破案,審問然後判刑。

哪怕是懸疑案件,也會有這麼一個過程。

可唯獨這個白中南被抓來之後就關了起來,既沒有人調查,也沒有人審問,就那麼一直關着他,似乎把他給忘記了的樣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將人抓來,總得有一個罪名吧?可白中南的罪名,他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只是,上面不說,他們再好奇,也不敢問。而且,上面似乎連按一個敷衍罪名的想法都沒有。

剛纔這人回答白一弦,說自己不清楚白中南所犯何罪,可不是忽悠他,是他真的不知道。

白一弦皺皺眉,問道:“那,我爹何時受審?”

那刑部的人說道:“具體還沒定下來呢。”

沒定?這是怎麼回事?白一弦疑惑道:“不是說,馬上就要受審嗎?”

那人笑道:“這是聽誰說的?”

白一弦有些懵,這怎麼跟自己瞭解的不太一樣?那消息明明說馬上受審,所以自己才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

如今刑部的人卻又說,受審時間根本沒定下來,連主審官是誰都不知道?

白一弦遲疑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是因爲他們把我爹當成了重犯,而你級別不太夠,所以不太清楚這些事?”

白一弦知道這麼問有些不太禮貌,不過事關白中南,他必須要弄清楚,而且,剛纔可是他自己說的,他級別不夠,不能摻和進這案子裡的。

那人笑了笑,心中到是並不介意。他叫馬大寶,他的官品,在刑部禮貌確實不算高,但他卻屬於心腹。

要不然,五皇子來見白一弦的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讓他帶領了。

正是因爲這件事太過秘密,刑部一些重要的人,品級高的,都不能出馬,以免讓有心人懷疑,所以纔會落在他的頭上。

馬大寶會做人,對白一弦的話並不介意,只是笑了笑之後,說了句:“可能是吧。”便不再解釋。

兩人很快出了來,言風在外面等候,卻不見寶慶王。馬大寶在刑部大牢裡值班,自然不能再跟着兩人離去,白一弦再三拜託他照顧父親後,纔跟着言風離開。

白一弦問道:“胖子……額,我是說,王爺呢?”

言風說道:“王爺自是不能在這種地方等待,您進去沒多久,他就被刑部的人請去喝茶了。

公子進去這一趟,竟然待了如此久?不知結果如何?可知白大人是所犯何罪?”

言風是屬於白一弦的護衛,是爲了報恩留在他身邊,卻並不是白家的奴僕。所以他並不喊白中南老爺,而是喊的白大人。就跟他在蘇家,喊蘇止溪蘇小姐一樣。

白一弦說道:“別提了,也不知道刑部的人抽什麼風,把我帶到了關着幾個精神病的房間裡。我琢磨着,那大概是一種新式的刑罰吧。”

白一弦心中琢磨,他看到白中南的時候,他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勢。這說明沒有遭到刑罰。

但既然被抓了來關到這裡,不私下審問,不動刑,這似乎不太可能。

所以,若是關入那四個精神病的房間算是新式刑罰的話,倒也有可能。

因爲關進去,身體倒是不受罪,但卻容易身心俱疲啊。

精神病啊,誰知道發病之後會怎麼折磨人?所以爲了不讓他們發病,不得時刻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伺候着?

短時間無所謂,長時間下來,肯定身心俱疲。而長時間身心俱疲,這整個人都容易出問題,沒看他爹都消瘦成什麼樣了嗎?真是太可怕了。

白一弦心想,刑部的人讓他先去看這種新式懲罰,莫非是讓他見識一下這種刑罰的可怕,好讓他勸勸他爹,早點招供?

可惜啊,他們打錯了主意,他根本不知道他爹是啥罪,沒法勸說。

白一弦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還覺得發明這種刑罰的,真是又聰明,又變態。

言風奇道:“精神病?”

白一弦說道:“就是神經病。哦,就是腦子有問題,發病起來跟瘋子差不多。”

言風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問道:“那公子沒事兒吧?”

白一弦說道:“我沒事。至於我爹,應該確實是犯了案子,但至於什麼是什麼案子,他卻不肯告訴我。”

言風很驚訝:“不肯告訴公子?”

白一弦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因爲他的罪太重,所以,他覺得我沒有實力救出他,又怕我摻和進來連累我,所以纔不肯告訴我吧。”

言風奇怪道:“白大人,不只是一個普通的縣令嗎?以他的官職,最大的罪過,恐怕也就是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之類的了吧?

可這樣的案子,在杭州本地,顧杭生大人就能審理,何至於會被關押到刑部來?”

白一弦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你不知道,我爹被關押的地方,還不是普通的牢房,不是那種鐵欄杆似的。而是,銅牆鐵壁一般,腳上還鎖着一條鐵鏈。”

言風聞言很驚訝,說道:“屬下聽說,只有重案犯纔會如此,白大人這罪,當真不輕啊。”他實在是很好奇,區區一個七品縣令,到底能犯什麼樣的重罪?

白一弦說道:“算了,不想了,我們去找寶慶王,看看能不能通過他,去詢問一下刑部的官員。

刑部底下的人不清楚我爹的罪名,刑部尚書,或者刑部侍郎,總該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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