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都慫了

“這……”王友申沒想到白一弦竟然提起這事當證據,一時有些目瞪口呆,說不出來話。

他那時候腿好好的,傷勢沒有發作啊。不過只是爲了給白一弦難看而已,可這些話也不能說啊。

白一弦說道:“身爲獄卒,要經常拖動人犯,還需行刑,包括巡視牢房,這些可都是體力活。

身體如此差勁,本官覺得,他已經不能勝任這個位置了。所以,這個牢頭,獄卒,也都別做了。”

牢頭急了,強自忍住腿疼,急忙說道:“大人,我……”

王友申怒道:“白一弦,你這是公報私仇。”

白一弦冷笑道:“公報私仇?請問王大人,本官初來乍到,跟一個牢頭能有什麼仇?

本官可是公事公辦。就拿今天嫌犯突然暴斃一事來說,嫌犯突然死亡,說不定是自殺。

很有可能就是因爲他腿傷復發,獄卒都去照顧他,所以纔沒有將這些重犯看管好,導致他們自殺都無人發現和制止。”

王友申忍不住說道:“這都是你的猜想……”

白一弦說道:“就算與他無關,但也不能證明以後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他看着王友申,說道:“怎麼,莫非王大人是覺得,本官身爲堂堂京兆尹,連罷免一個小吏的資格都沒有?”

王友申說不出話來了,牢頭不是官員,只是小吏,別說白一弦找了個藉口罷用他,就算沒有任何藉口,也是想趕走就能趕走的,而且誰也不能說什麼。

連燕朝律法裡都沒有這麼一條,說白一弦不能隨意罷用小吏。

牢頭慘白了臉色,這回可不僅僅是疼的。還因爲自己好好的一份工作就這麼沒了。

可誰讓他站錯隊,非得聽王友申的擺佈呢?還是那句話,就算白一弦只是七品,也不是他區區一個小吏就能不敬的。他現在心裡別提多後悔了。

而就在此時,卻從外面闖進來一個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說道:“小的趙有亮,參見白大人。”

白一弦看了看他,問道:“你是何人?”

趙有亮說道:“小的原本乃是這牢獄之中的獄卒,可因爲不肯跟着他們一同欺負大人,所以他們就把我攆走了。”

這趙有亮乃是之前白一弦被彭婉瑜押到這京兆尹的時候,當時在職的獄卒之一,親眼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他很是機靈,認爲白一弦可能不像王友申等人說的那般沒有後臺背景,他可是親眼看到五皇子對白一弦很客氣的。

因此今天就不肯站到王友申一邊,結果就被王友申給免去了職位,攆走了。

白一弦聞言,笑看了趙有亮一眼,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牢頭了。”

趙有亮大喜,急忙說道:“多謝大人。”這樣一來,也等於他站了隊,以後就是白一弦的人了。

萬一白一弦以後下臺了,王友申肯定不會放過他。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這麼做,連獄卒都沒得做了,所以他也不管那麼多了。

其他在場的獄卒見狀,都羨慕的看着趙有亮:他原本只是獄卒,後來還被攆走,如今一下就成了牢頭,成他們的頭兒了。

這跪地的一羣獄卒裡面,牢頭昨天不在,可其他人也有當時在場的,可惜立場不堅定,被王友申的高壓一壓迫,便都順從了他。

趙有亮之前也用這件事勸說過他們,可他們一是覺得,五皇子可能只是來救向民元的,二是覺得要是不從王友申,那連獄卒都不能當了,因此纔沒聽勸。

這些人頓時又是羨慕又是後悔。

懟了王友申,處置完了牢頭,又提拔了趙有亮,底下跪着的這些人總算是看明白了。

白一弦雖然年輕,可並不衝動毛躁,而是冷靜理智,知道站在對自己有利的點上進行反擊,而且有仇必報,行爲果決,處事也有理有據。

目前來說,與他對抗,並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幾人的心中頓時慫了。

那位劉大人說道:“白大人,剛纔是我們幾人不對,怠慢了大人,我們在這裡,給大人陪個不是。

這處罰已經處罰過了,下官這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還望大人看在以後即將共事,大家都是同僚的份上,就別與我們計較了。”

說完之後,又鄭重的說道:“下官劉炳秋,拜見白大人。”

白一弦見對方這回知錯了,而他態度誠懇,便點了點頭,說道:“劉大人真是客氣了,天寒地凍,跪地太久對身體不好,本官也想讓大人起來。

只是天氣寒冷,本官舉着聖旨太久,凍的有些麻木了,手都有些不聽使喚,這可如何是好?”

劉炳秋這是知道,白一弦已經鬆口,如今就看其他人的態度了。

其他幾人見狀,頓時也明白過來,一個個的爭相給白一弦道歉,鄭重的行禮,正式的參拜。

白一弦一一受了,目光又看向了王友申。那意思很明顯,王友申不照做的話,他們就別想起來。

幾人都看向王友申,這可是爲他受過,他要是不道歉,白一弦還得讓他們受罪,那他們可不同意。

在同僚的眼神和言語壓力下,王友申無奈,只好給白一弦道歉,並行禮參拜。還有那些個獄卒,也一個個的急忙行禮。

白一弦這纔將聖旨收了起來,衆人鬆了一口氣,艱難的站起,腿是真的跪麻木了,身子都凍透了,這回可算是遭罪了。

幾人揉揉腿,活動活動身體,都快僵硬了。

白一弦說道:“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凍壞了幾位大人,可是本官的罪過了,撿子,快給幾位大人上一杯熱茶,暖暖身體。”

衆人連稱不敢,撿子麻溜的一一遞了一杯熱茶,幾位大人接過,都忍不住有一種要落淚的感覺。

白一弦說道:“好了,既然幾位大人已經驗明正身,驗證了本官的身份了,那麼現在開始查案吧。”

白一弦說着,就開始瞭解起了嫌犯暴斃這件事的具體情況,衆人,包括獄卒,真是有問必答,積極配合的很。

沒辦法,他們是真怕了,生怕白一弦一言不合,再次拿出聖旨懟過來。

而就在白一弦調查案情的時候,剛纔發生的事情,已經飛快的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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