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放下碗筷,靜靜的看着蘇止溪,也不說話。
蘇止溪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不由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看他,進而低下了頭。可她依然沒有開口解釋什麼。
白一弦一看到她這個反應,頓時便明白過來,蘇止溪確實有事瞞着他。
白一弦看着蘇止溪,口中卻問冬晴道:“冬晴,到底怎麼回事?”
冬晴看了看自家小姐,最後說道:“小姐,瞞不過去的,您就不要瞞着了。白少爺,奴婢實話跟您說了吧。
今兒小姐上街的時候,撿管家也跟着的,同時還帶着一名護院。誰知道,小姐走進一家胭脂鋪的時候,卻進來了一名登徒子,出言調戲小姐。
還說,小姐要是看上什麼,他都買下來,送給小姐。
小姐自然不肯收,便直接想要走。誰知道,那登徒子竟然攔住小姐,言語輕佻,還想動手動腳。
撿管家和楊護院便攔住了他,說出小姐乃是京兆府尹的未婚妻。
誰知道那登徒子被攔住,竟然勃然大怒,就讓他身邊的護衛把撿管家和楊護院都給打了。
一邊打罵還一邊說,他是什麼郡公府的公子,他看上的女子也敢攔,真是不要命了。
還說自己就算打死他們,也沒事,誰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而且還出言不遜,還說什麼區區一個京兆府尹,有什麼好的,讓小姐不如退婚,跟着他。
還是後來一位姓向的公子出現,阻止了他,那登徒子才罷手。”
白一弦聽得是怒火中燒,努力忍着氣,問道:“這種事,怎麼不告訴我?還想瞞着我?”
冬晴看了看小姐,說道:“那人是郡公家的公子,小姐怕給少爺引來麻煩,所以纔不讓我們告訴你。”
這倒是像是蘇止溪能做出來的事,能不給他找麻煩,就儘量不找。
蘇止溪說道:“一弦,我這不是也沒事兒嗎,撿子他們傷的也不重。那人畢竟是郡公家的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蘇止溪一臉擔心,她不懂朝局,不過卻也知道,郡公不是郡守。乃是比國公低一級的。
燕朝的郡公,都是當年隨燕朝的開國皇帝打天下的有功之臣,當時的皇帝按照功勞的大小,封的開國國公,開國郡公。
而國公和郡公都是可以世襲的,雖然經歷了幾代之後,如今的郡公們可能本身對燕朝沒有什麼貢獻,但誰讓人家的祖宗貢獻大呢。
祖蔭庇佑,足以讓他們生來就高人一等,一輩子生活無憂了。
白一弦嘆了口氣,也不忍心斥責她了,拉着她的手說道:“止溪,我知道你怕給我惹麻煩。
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惹不起我還會衝上去找人家麻煩。你放心,我答應你,不會衝動的。只是,你不該瞞着我。”
蘇止溪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這種事,我一點也不希望有下次。”白一弦將蘇止溪擁在懷中,心中不由有些無奈。
你說他的止溪,在他眼裡確實很美。但說實話,她樣貌只能說中等偏上一點,不能算是多出色,爲什麼就會招這麼多登徒浪子的覬覦呢?
而至於郡公公子,自然不能這麼算了。好在止溪沒事,他也不打算鬧的太厲害,但是找個機會,讓那小子吃點兒苦頭,總是可以的吧。
白一弦打算查清楚對方到底是誰,然後等待時機,既讓對方吃了苦頭,還讓他發不出脾氣來,只能憋在心裡。
兩人吃過飯之後,白一弦去看了看撿子和楊護院,兩人倒是傷的不重,都是皮外傷。對他們保護蘇止溪的舉動大加讚賞了一番。
撿子還說保護少奶奶乃是職責所在。
白一弦點點頭,然後,當衆給兩人重金賞賜。這一下,看的其他人是眼饞不已。
白一弦說了,若是以後出事,衆人只要是能盡力保護蘇止溪的,都會重賞。
若有因此受傷的,醫藥費全部承擔,傷殘者養一輩子。說的再嚴重一點兒,哪怕是因爲護主而死的,那你的家人老婆孩子,白一弦無償養一輩子。
聽的衆人心中十分激動,又見白一弦確實重金賞了撿子和楊護院。他們在白府日久,也知道白一弦向來重諾,言出必行。
所以日後府邸出事,果然一個個的毫不退縮,拼命保護蘇止溪。
當着蘇止溪的面,白一弦並未詢問撿子他們那郡公公子的模樣,蘇止溪鬆了一口氣。
誰知白一弦雖然沒有問她,但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卻直接去了向府。冬晴說是一位姓向的公子阻止了對方。
京城之中,他認識的,會幫忙的,而且有這個能耐能阻止郡公公子的,估計也就只有向民元了。白一弦打算直接詢問一下對方,那郡公公子是誰。
誰知,向府的的門子說,自家少爺昨天出門離京了,要七八天才能回來。
白一弦覺得,應該是向民元要出去,路徑那家胭脂鋪,看到裡面衝突,聽到撿子說蘇止溪是白一弦的未婚妻之後,才進去阻止了。
阻止了之後,估計就直接出城了。
白一弦無奈之下,只好入宮,卻沒有去春戲園,而是直接等在散朝的地方,等着慕容楚。
好不容易等到散了朝,慕容楚出來之後看到白一弦,有些驚訝,問道:“白兄怎麼在這裡?”
白一弦說道:“專門等你的。”
“哦?”慕容楚笑道:“白兄可是甚少主動找我。說吧,什麼事兒?”
白一弦問道:“京城之中可有郡公?”
慕容楚說道:“郡公?郡公都分封了封地,大都在封地住。不過,也有幾位郡公,經過允許,是在京城住的。怎麼了?怎麼想起來問他們了?”
白一弦說道:“昨天止溪被一個郡公之子調戲了,對方十分囂張,不但調戲止溪,還打了我的管家和護院。
止溪怕給我惹來麻煩,不肯告訴我對方的模樣,所以我便自己查一查。”
慕容楚說道:“郡公之子?不可能吧,不瞞白兄,留在京城的兩位郡公,都是兒子早亡,孫子還很小呢。
倒是女兒已經成年了。總不可能是女子調戲止溪吧?莫不是有人冒充郡公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