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還他三百鞭

這話說的,讓皇帝知道了還了得?歸德將軍又驚又怒,立即喝道:“白大人慎言,本官對皇上忠心耿耿,崇敬之至,豈容你在這裡胡言?”

白一弦淡漠的說道:“如此說來,歸德將軍是對聖上忠心耿耿咯?”

歸德將軍道:“自然。”

白一弦說道:“本官乃是皇上親自任命,身負皇命,手持皇令在身,言風忠心護主,救本官於危難之中,歸德將軍都要將其杖斃。

那不知此中郎將鞭笞身負皇命皇令在身之人,又該當何罪?大人又當如何處置?”

餘以賢聞言,心中一急,急忙看着歸德將軍叫道:“將軍……”

歸德將軍也是無奈,這白一弦字字句句不離皇命皇令,他又有什麼辦法?

白一弦步步緊逼,絲毫不讓:“將軍剛纔口口聲聲說本官包庇,怎麼,如今將軍也想包庇?還是……此事原本就是將軍授意的?

將軍到底是對本官不滿,想找本官麻煩?還是對皇上不滿,對皇上不敬?”

歸德將軍還沒說話,餘以賢便大聲說道:“白大人,你切勿胡言亂語,將軍對皇上忠心耿耿,人盡皆知,豈容你在此胡言誹謗?

今日之事,乃是我一人所爲,與將軍無干,你要懲治,便懲治我一人好了。”

喲,還真精,白一弦和餘家的人有矛盾,處置重了,別人說他公報私仇。處置輕了,他自己不爽。他可不上這個當。

白一弦哼道:“中郎將大人非我屬下,就算犯了律法,也該有歸德將軍處置,輪不到本官。”

餘以賢哼道:“白大人不是京兆府尹麼?你既口口聲聲我犯了律法,那白大人自然有處置的資格。”

白一弦說道:“本官說了,如今身負皇命,暫卸京兆府尹之職,一心爲皇上承辦壽宴。將軍若不處置,那不如交由刑部處置如何?”

交由刑部?那還了得?

其實此事可大可小,白一弦若不揪着不放,那此事便可以不了了之。

可他若堅持不肯鬆口,那餘以賢鞭笞身負皇命,尤其是手持皇令之人,那事情就非常嚴重。

往大了說那就是不敬皇上,判個死罪都有可能。

就算刑部有心要看歸德將軍的面子輕判,就怕到時候白一弦不依不饒,鬧到皇帝那裡。

不敬皇帝。那到時候,不止餘以賢,就連他,刑部的人,都會多少受到連累。

歸德將軍看着白一弦,握了握拳,忍着怒氣開口喝道:“來啊,將中郎將餘以賢拿下,鞭笞五十,以作懲戒。”沒辦法,他不敢責罰的太輕。

白一弦面無表情,將令牌舉到眼前看了看,淡淡的說道:“忠心護主的要杖斃,膽大包天的卻只鞭笞五十,歸德將軍果然公平,沒有包庇。”

這反話說的,多嘲諷。

歸德將軍咬咬牙:“鞭笞一百。”

白一弦冷笑道:“中郎將是將軍的屬下,讓將軍處置確實有些爲難,不若本官奏明皇上,讓皇上處置如何。”

歸德將軍強忍怒氣,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本就操勞,這種事情,就不必讓皇上操心了,我等官員爲皇上分憂便可。”

他看了看餘以賢,開口道:“來啊,鞭笞三百。”

白一弦這才輕哼了聲,說道:“雖然責罰不重,但本官向來不是斤斤計較,得理不饒的人。鞭笞完後,此事便罷了。”

聽聽這話說的,中郎將餘以賢捱了鞭子,還得感謝白一弦饒恕。

白一弦也沒走,擺明了是要看着他們行刑,歸德將軍旁邊的副將舉起鞭子。

白一弦說道:“慢。”

歸德將軍強忍怒氣:“白大人又想如何?”

白一弦說道:“皇宮門前重地,歸德將軍若想行刑,還請別處,離開正陽門。”

歸德將軍深吸一口氣,命人帶着餘以賢往回走,白一弦上了馬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最後,白一弦就坐在馬車上,看着那副將舉鞭打了餘以賢足足三百下。

歸德將軍怕白一弦再鬧幺蛾子,命令副將狠狠的打。

那副將看上去非常賣力,但實際上,他自然不會用全力打,可縱然如此,三百下之後,餘以賢的身上也已經皮開肉綻,胸前更是找不到一塊好肉了。

而最重要的是,對餘以賢來說,身上的傷算不得什麼,主要是心理上的那種羞辱感。

他去找白一弦麻煩,最後卻被白一弦逼着自己的主將親自命人鞭笞了他,這可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報復。

白一弦看完了鞭笞,便坐着馬車離開了。懶得理會一臉陰沉的歸德將軍,還有那被打完之後,明明已經受了重傷,卻偏偏硬撐着竟然沒暈,不讓白一弦看笑話的餘以賢。

而白一弦一走,餘以賢便再也堅持不住,暈死了過去。此時的他失血過多,臉上冷汗頻出,臉色蒼白的可怕。

言風有些擔心的問道:“公子今日做法,那餘以賢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他想起來被鞭笞完之後的餘以賢,看向白一弦的目光已經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怨毒了。

其實他當時抽餘以賢乃是得了白一弦的授意,否則就算他心中慍怒,也不會自作主張的給白一弦添麻煩。

白一弦說道:“我就算不這麼做,他爲了餘府之事,也不會放過我。”

言風點點頭:“倒也是。”

白一弦說道:“他打我一鞭子,我還他三百鞭,很公平。放心吧,他一箇中郎將,能把我怎麼樣?除非他能繼續升官,說不定還有給我添堵的可能。”

言風說道:“就怕他使一些陰招。”

白一弦眼睛一眯:“所以先打的他下不來牀再說。那三百鞭子,就算那副將沒有下死手,也夠他受的了。離京之前,怕是他沒有機會起來向我報復了。

當然,若是他還不消停,那就不要怪我沒給他機會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白一弦自認自己不是什麼聖人,那餘以賢若是使陰招,那就讓他嚐嚐自己的陰招。

此事很快傳到皇帝的耳中,皇帝雖然不喜白一弦,但對於這一次的事,卻認爲白一弦做的不錯。

餘以安和餘淮成是他判決的,白一弦是給他辦事的,區區一箇中郎將因爲餘家的事情去找白一弦的麻煩,那豈不是對他不滿?

這餘以賢真是拎不清。

不過既然白一弦已經懲戒了餘以賢,皇帝只是輕哼了一聲,沒有再提這件事。

此時的皇帝其實正爲別的事情上火鬧心,因爲他剛剛接到密報,武林之中最近極不安分,異動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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