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說道:“有無過錯,不過一個名目罷了,朝廷說他有罪,外人未必會去深究他們到底有沒有罪。”
慕容夏說道:“可如今,三皇兄可知天下盟在何處?剿滅要快,兵貴神速,出其不意,方能一舉奏效。否則被天下盟知道之後,有了防備,反而多生事端。
如今連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還何談剿滅呢?
而且說不定他們原本只是想做武林盟主,卻因爲朝廷一道命令,引得他們心中怨恨,走投無路,最終逼得他們不得不反呢?那豈不是多生事端?”
慕容煜哼道:“不知道就去查,養朝廷養了那麼多探子也不是吃乾飯的。
而且,區區一個江湖門派罷了,反了又能如何?反了正好名正言順的出兵鎮壓。五皇弟,莫不是連區區一個江湖門派也怕了?”
慕容夏就是要跟他作對,不讓他專美於前:“哼,笑話,人家本來沒反,卻被逼反,然後朝廷再去出兵鎮壓,豈不多此一舉?
平白造成國家動盪,民心不穩,還勞民傷財。”
燕皇見慕容煜和慕容夏爭執起來,衆人都傾向於慕容煜,慕容楚卻一直沒開口。
於是便看着慕容楚問道:“你有什麼看法或者辦法?”
慕容楚說道:“兒臣認爲,三皇兄所言之辦法,用武林門派去剿滅天下盟,確實不錯。
只不過,那秦之江既然明目張膽的做這樣的事,似乎絲毫不怕朝廷知道一般。
我們能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既然如此,他還依舊如此明目張膽,所以兒臣認爲,他既然能用武力打敗這些門派,未必就沒有辦法讓這些門派真正聽話。
若是如此,那這些門派,自然不會聽從朝廷號令,去剿滅天下盟了。說不定還會反受天下盟調遣,對朝廷不利。”
慕容楚說的倒也不錯,慕容煜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着兩位皇弟,此事又該如何處理纔好?”
慕容楚搖搖頭,衝着皇帝實話實說道:“父皇,當務之急,還是先查出天下盟的所在之地,以及他們整合武林,成爲武林盟主的真正用意。
做到以上兩點,才能根據情況,看到底要不要出兵鎮壓。”
燕皇點了點頭,幾位大臣也都商議了半天,覺得慕容楚所言不錯,不管出不出兵剿滅他們,連人家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那一切便都是空談。
最終燕皇下令,先徹查天下盟的所在地,以及天下盟整合武林的用意,隨後便讓衆人散去了。
幾位大臣和慕容楚,慕容煜等幾個皇子打了個招呼,便一邊商議,一邊離開了。
慕容煜,慕容夏互相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哼了一聲之後便直接走了。
慕容楚走在最後,出了御書房之後擡頭看了看天色。
他本來是想去找一下白一弦,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但看看天色已晚,明天就是皇帝壽宴,白一弦忙了一天,估計已經睡下了。
所以慕容楚就打消了去找白一弦的念頭。
小六很快迎上來,見慕容楚的神色不對,不由問道:“主子?”
慕容楚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語,說道:“白一弦雖然懂的比較多,但畢竟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書本上的東西,他什麼都懂,武林上的事情,未必能處理。罷了,回府。”
小六有些納悶,不過沒有多問,兩人便直接離宮返回了府邸。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官員全部休沐一天,無需早朝。
整個皇宮,從正陽門開始,一路張燈結綵,到處都充滿了喜慶之意。尤其是皇宮之中,處處奢華,這些都是慕容楚派人佈置的。
因爲燕皇本身,年輕的時候也算的上是個勵精圖治的明君。但他和別的明君不一樣,一般明君大都節儉,反對鋪張浪費。
但燕皇卻恰恰相反,他認爲燕朝在他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國家繁榮昌盛,國庫更是充盈,不奢華一點,就不能表現出燕朝如今的富饒。
皇宮之中本就處處奢華,慕容楚也是投其所好,便弄的更加奢華一些。
從早上起,皇帝便開始召見一些進京賀壽的郡公,將軍等。他們之前進京的時候就已經拜見過皇帝。
中午的時候皇宮便大開宴席,宴請衆官員,不過一般重頭戲是在晚上。
所以,白一弦爲了給皇帝一個驚喜,因此中午的宴席,他並沒有讓自己指導排練的那些節目上場。
而是和往年一樣,都是宮中的舞姬跳的歌舞。
這還讓燕皇和一衆大臣有些失望。因爲之前慕容楚可是爲白一弦打過包票,說今年的節目非常新奇,一定會讓大家耳目一新,大吃一驚。
幾個大臣看着歌舞,雖然都是排練的新舞蹈,但並沒有什麼新意,更沒有什麼驚奇。
一些人還竊竊私語:“這白一弦,也不過如此。”
晚上的壽宴,便不只是只有官員進宮賀壽,連帶的官員的妻子兒女都可以一塊兒入宮,爲燕皇賀壽。
很多官員都是三妻四妾,兒女也多,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入宮,妾侍和庶子庶女,也同樣沒有資格,都是原配和嫡子嫡女方有的特權。
有些官員的母親,是有誥封的,同樣可以進宮。
值得一提的是,蘇止溪是沒有入宮的資格的,因爲她只是白一弦的未婚妻,尚未成親。因此她現在的身份是商賈之女。
古時候商人的地位極爲低下,這等身份,自然沒有入宮的資格。
不過白一弦自然不會認爲蘇止溪沒資格,他詢問了一下蘇止溪願不願意入宮看看,蘇止溪心中自然十分願意,但卻有些膽怯。
她怕自己的身份給白一弦丟人,也覺得皇宮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所以怕給白一弦找麻煩,因此便拒絕了。
白一弦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頭,心中知道她願意入宮之後,便去找了慕容楚,給蘇止溪也弄了一份請帖。
及至傍晚時分,四品以上官員及家眷,開始陸續入宮。被允許進入皇宮的官員家眷,都手持一份請帖。入宮之前照例檢查的都非常的嚴格。
白一弦由於忙碌壽宴節目的事情,不能有半點紕漏,一大早就入宮了。
因此,蘇止溪帶着冬晴,自己乘坐了馬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