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我是幫你的人

黑袍人指着涼亭中的石凳,說道:“白大人若不嫌棄,便坐下來,我們慢慢說。”

白一弦看了看那石凳,現在初春,天氣尚涼,石凳在這天寒地凍的戶外更是冰涼。

想不到對方倒還挺仔細,石凳上擺上了一個厚厚的軟墊。除此之外,那石桌上還擺着一壺茶,兩個茶杯。

白一弦坐了下來,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黑袍人慢條斯理的給白一弦倒了一杯茶,說道:“不忙,白大人不妨嘗一下我這茶如何。”

白一弦看了看那茶,端起來吹了吹,直接牛飲一般,一飲而盡。

這一幕看的那黑袍人眼角不由微微跳了跳,有些心疼那上好的茶葉。

不過他並未說什麼,而是輕笑一聲,也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然後說道:“白大人就不怕我在茶水之中下毒藥麼?”

白一弦反問道:“你應該會武功吧?”能一路留下暗器,打出第一枚暗器的時候,連小六都差點瞞過去。

黑袍人點點頭,說道:“不錯,我會,而且功夫還不錯。”

白一弦說道:“既然你會武功,我卻是不會的。你要殺我,易如反掌,又何必下毒這麼多此一舉?”

黑袍人看了看白一弦,笑道:“白大人果然聰明,也自信。不過有時候太自信並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殺你,卻不代表我不會給你下毒。死確實很容易,難的是,生不如死。若我下毒不是爲了殺你,而是爲了控制你呢?”

白一弦皺皺眉,看了看茶杯,問道:“控制我?我手無縛雞之力,你堂堂一個高手,控制我能做什麼?”

黑袍人說道:“能做的事可多了。比方說,錦王遭遇伏擊,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殺手們殺不了他,若是由你動手呢?你猜,錦王會不會防備你?你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白一弦皺皺眉:慕容楚會不會防備他?答案是不會。

若是由他動手,慕容楚不防備,他又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確實很有可能成功。就算不用兵器,在慕容楚的茶水酒杯之中下毒,慕容楚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

白一弦沒說話,黑袍人問道:“聽說你與慕容楚的關係非常的好?”

白一弦反問道:“你是其他皇子的人?”

黑袍人只是向他舉了舉茶杯,並未回答,而是慢慢飲了一口茶。

白一弦說道:“你既說我是重情重義的傻子,當知傻子向來一根筋,讓我刺殺慕容楚,我辦不到。即使給我下毒想借此控制我也是同樣。”

黑袍人說道:“我說了,你如此自信,不是好事。生不如死的痛苦,你並未嘗過,即使世上最頂級的殺手,都未必能忍受。”

白一弦冷笑道:“誰說我沒有嘗過?我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可若是我實在受不了痛苦,大不了就自殺,誰也別想控制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七日冰心的痛苦,應該不比別的痛苦差到哪裡吧。

黑袍人放下茶杯,淡淡的說道:“若是我用言風的性命來脅迫你呢?”

白一弦看着他,說道:“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可以殺了言風,也可以殺了我。我說了,沒有任何人能控制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黑袍人似乎是嘲諷的冷笑了一聲:“寧願放棄言風和你自己的性命,你也不願意去殺慕容楚。

看來你與他的關係,確實非常的好。”

白一弦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黑袍人說道:“白大人可以放心,這茶水之中,我並未下毒。我也並不想控制你,讓你去刺殺誰。”

他看着白一弦,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白大人,其實我對你並沒有敵意。”

白一弦也笑了起來,說道:“我相信你對我沒有敵意。既然如此,那就把言風還給我吧,多謝。”

黑袍人沒想到被白一弦這麼將了一軍,失語了一瞬之後,不由笑了起來。

但他卻再次搖搖頭,避而不談言風的事情,只是說道:“說起來,其實我不是什麼壞人。”

白一弦見他對言風的事再次避而不談,也不肯說言風在哪裡,不由嘲諷道:“壞人一般都這麼說。”

黑袍人卻並不生氣,只是問道:“你不問問我是誰嗎?或者,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白一弦乾脆道:“不想,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黑袍人冷冷看着白一弦:“白大人這種說話的口氣,死的應該也不會太慢。”

白一弦反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說話?小心翼翼,痛哭流涕,甚至是跪地哀求你,放過言風放過我嗎?”

他看着黑袍人繼續道:“你若想殺我,我就算跪地哀求,你也會殺,我反而會沒有尊嚴的死去。

你若不想殺我,我不必哀求,你也不會殺。”

黑袍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白大人倒是看得透徹,我倒是十分欣賞你。”

白一弦說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言風在哪裡,以及引我來的目的。

既不是爲了控制我,又不是爲了殺我,那爲何不肯告訴我,言風在哪裡?”

黑袍人說道:“白大人相信我對你沒有敵意嗎?”

他能怎麼回答?白一弦只好點點頭,黑袍人繼續說道:“其實我將你引來,只是爲了告訴你,讓你離錦王遠一些,不要與他走的太近。”

白一弦說道:“看來你果然是其他皇子的人,三皇子還是五皇子?想爲了你的主子來遊說我嗎?遠離錦王,去投靠你的主子?”

黑袍人不屑的說道:“哼,他們豈有資格做我的主子?你不必猜測了,我不是爲了誰來遊說你。只是想告訴你,離慕容楚遠一些罷了。

退一步來說,就算跟他走得近,也不能相信他。不只是慕容楚,包括其他皇子,都不要接近他們,更不要信他們。”

白一弦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會對我不利?”

黑袍人點了點頭:“不錯。”

白一弦說道:“他與我共歷過生死,我不去信他,卻來信你這個伏擊我們,並擄走言風的人?”

黑袍人說道:“伏擊你們的,並不是我,擄走言風的,也不是我。”

見黑袍人不承認,白一弦覺得他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於是問道:“這麼說來,言風並不在你手裡?難怪你一直不肯說他在哪裡,也不肯讓我見他。

那麼這柄劍,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黑袍人說道:“伏擊你們的,確實不是我。你不妨問問我是什麼人。”

白一弦說道:“六道門的人。”

黑袍人搖搖頭,白一弦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袍人說道:“我是幫你的人。”

……

這人大概有毛病,白一弦有些無語。

非要讓自己問他是什麼人,然後告訴自己,他是幫自己的人……

白一弦問道:“幫我的人?”

黑袍人說道:“伏擊你們的是風雨樓的殺手,我從風雨樓的殺手手中,救出了言風,你說,我是不是幫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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