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位三皇子還是要搞事情?雖然這三天他們沒什麼動靜,但以今天兩位皇子的表現來看,二皇子或許能沉得住氣,但這位三皇子可就不一定了。
白一弦不由皺皺眉,三皇子若是聰明,就不該在今天搞動作,以免惹怒了皇帝。畢竟破壞冊封大典,這是事關皇家顏面的事情,一旦被查出,皇帝不會輕饒。
難道是因爲太過不甘心,所以才實在忍不住要搞點什麼事情?
白一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手下人密謀什麼,不過他早就已經叮囑過慕容楚,一定要派人盯好三皇子,以及他的人。
慕容楚也是個聰明人,想必三皇子派出去的這些人,已經有人暗中悄悄跟上了吧。
白一弦並未看太久,以免被他發現。
今天皇子皇妃,文武百官,有誥命在身的婦人、子女,都來觀禮,還有侍衛保護,最外圍還有兵士守護,除此之外,就是站在遠處的一些百姓了。
冊立太子,一國儲君,這是一等一的大事,百姓是可以觀禮的。但檢查也非常嚴格,一旦發現有人想要有鬧事的苗頭,直接就會抓起來。
人太多,白一弦想看一看洛依依如今怎麼樣了也看不到。
不過雖然沒看到洛依依,卻看到了黃千宸,這個未來的太子妃。
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典禮時間已經訂好,就在半個月後。到時會也是需要祭告天地、宗廟、受冊寶的。
而娶側妃的資格,就比正妃的規格要差得遠了。
白一弦記得黃千宸當時喜歡任桀,爲了他還曾找自己的麻煩,後來被小郡主教訓了一頓。
原以爲她還會再找自己麻煩,但實際上,從小郡主教訓她之後,白一弦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她。如今這還是從那之後的第一次看到她。
黃千宸的狀態比洛依依要好一些,身穿一身嫩黃色衣衫,整個人顯得格外的俏麗。
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倒是沒有看出什麼哀傷不甘之類的負面情緒。
看來又是一個接受了現實的女子。
不過說起來,成爲太子妃,日後就是未來的皇后,母儀天下,女子的至尊位,又能帶來家族的榮耀,這個位置,想必沒有女子會不喜歡吧。
讓白一弦沒想到的是,整個冊封儀式非常的順利,沒有出現絲毫的波瀾。二皇子、三皇子等人,也並未有什麼動作。
這讓白一弦和慕容楚心中也是略微鬆了一口氣。沒有搗亂便是最好不過的,今日一過,東宮太子之位便是定局了。
晚上自然又是晚宴,歡聲笑語直到子時方止。
從今天開始,慕容楚便不住原來的府邸,而是入住東宮。
白一弦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再想像以前那樣悄無聲息的去慕容楚的府邸找他而不讓人知道,是不太可能了。因爲東宮是在皇宮之中。
第二天的時候,白一弦也開始上衙,話說自從開始準備皇帝壽宴,被慕容楚借走之後,白一弦就沒有打理過京兆府。
後來壽宴結束,可以上衙的時候又恰逢天下盟的亂事,白一弦又出了京城,直到這幾天纔回來。
因此,這算得上是這近兩個月來的第一次上衙。
累積了這麼久的公務,雖然之前也借調了一個刑部的官員來暫時管理,但實際上,從早上開始,還是大事小事的瑣事不斷,都是這一段時間累積下來的公務。
從早上一上衙,一直忙到了中午的時候吃午飯,才總算歇息了一會兒。
讓已經懈怠許久的白一弦也覺得有些疲累,只覺得頭有些暈沉,身上似有寒意,順帶的連胃口都沒了,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言風覺得是不是白一弦生病了,所以纔會這麼不舒服。因爲白一弦畢竟年輕,活力大,以往的時候也曾一忙碌就是一整天,也未曾見他這麼疲累過。
言風想要給白一弦找個大夫,白一弦卻制止了,只說自己可能鬆散久了,乍一忙碌有些不適應,午睡會兒就好了。
誰知道午睡了半個時辰起來後,卻覺得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不知爲何,今日陽光正好,但白一弦卻只覺得身上泛着絲絲的寒意,讓他覺得周身有些冷。
言風給白一弦披了一件大氅,又端了個炭火盆進來,最後還給白一弦準備了一個暖手爐。
可即使如此,白一弦還是依然覺得有些冷。
他看了看外面的陽光,如今已經是四月的天,現在又是中午,前幾天的時候天氣便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並沒有今天這麼冷。
就算是冬天的時候,他也沒有冷成這樣啊。
而且言風說,今天的氣溫其實比昨天還要暖和一些。由此可見,不是今天天氣涼的緣故。
莫非,真的是生病了,染了風寒?
白一弦伸手摸了摸額頭,冰冰涼涼,並不燙,看來沒有發燒。
言風忍不住,還是想給白一弦去請個大夫來看看。白一弦看了看桌子上堆積的公務,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除了冷,頭有些暈沉之外,也不是那麼難受。
這公務越攢越多,今天不處理,明天也得處理。我先忙完,放衙了之後,回到府邸再找大夫來看吧。”
言風並不贊同,說道:“就算越攢越多,那也是公子身體好的時候。如今病了,自然是要先看看病,喝了藥才行。以免越是勞累,病情就越沉重。”
白一弦說道:“都沒發熱,也沒什麼打緊。”白一弦沒讓去請大夫。
四月份的天氣,中午雖然暖和,可早晚時辰可還是寒涼的。
雖然太陽的偏移,氣溫的逐漸下降,白一弦的身上,越發的覺得冷了起來。
到最後,屋子裡已經擺了三個炭火盆子了。可縱然如此,白一弦卻依舊覺得冷的很,甚至於他冰冷到全身發抖,冷到手都拿不住筆。
一個念頭閃過白一弦的腦海,使得他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言風也想起來什麼,眉頭緊皺,一把抓過白一弦的手,拉開他的袖子看了下他的手腕,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
白一弦手腕上,那七日冰心的毒,在沉寂了數月之後,居然再次發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