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恍然,也是,劫財殺人,連財都不帶走,那豈不是白忙活了?所以這一定是嫁禍。
言風問道:“公子之前說,此案有可能跟那名叫夏凝薇的女子有關,這是爲何?”
白一弦說道:“流炢會武功,就算喝了酒,江湖上飄蕩那麼久,多年養成的習慣,睡覺也不會太沉,不至於外面有動靜他還全無所覺。
所以一定是有人對他下了迷藥。若是普通的入室搶劫殺人案,那對方必然不認識流炢,應該不知道流炢會武功,所以根本沒必要特意對他下迷藥。
若是有外人混進來,恐怕還不等下迷藥,就會被流炢發覺了。”
言風點了點頭,白一弦說的有道理。他以前就嗜酒,可即使喝醉了,也會保持一份警覺,有什麼動靜都會聽到。
在刀尖上舔生活的人,這種警覺,幾乎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他和流炢相識,知道流炢的酒量,也知道即使喝多了,他也不至於有人殺進來了他還察覺不到。
白一弦繼續說道:“所以,只有可能是陳家的人,或者是流炢不設防的人下的迷藥
言風恍然道:“陳家不可能給流炢下迷藥,然後自己殺死自己。那麼就只剩下了流炢不設防的人,夏凝薇。”
白一弦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止。流炢說過,他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殺人了。然後醒來,發現人全死了,而自己手上有刀,接着,便有很多人涌入進來。
這涌入進來的人之中,還包括一些衙役。根據這些人的口供,他們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流炢,並未看到其他人。
這說明,兇手喊完那句話,將人引來,他便直接翻牆而出,因此纔沒有和那些從門口涌進來的人撞上。
方纔的時候,我命你查找四周牆上有沒有痕跡,你說沒有。普通人翻牆,就算是青壯,也必然會在牆上,牆頭,留下痕跡。
如此來說,對方必然是會武功的,如此才能不留痕跡的逃走。可流炢說過,夏凝薇不會武功。這是其一。
其二,根據卷宗上記載,陳家屍體上的傷口,乃是一擊致命。手法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這說明,此人心狠手辣,而且是慣常殺人。除此之外,整個宅子之中,並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一個不懂武功的人,應該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應該還有一個武林高手與之配合。”
言風說道:“也有可能是夏凝薇懂武功,卻故意裝作不懂。”
白一弦說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你說過,流炢乃是一流高手,不至於連夏凝薇是不是真的不懂武功這一點都看不出來。”
言風點點頭,說道:“公子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他皺着眉,心中有些怒氣:“這夏凝薇,實在可惡,虧流炢從山賊手裡救了她的性命,她不但戲弄流炢的感情,竟還如此恩將仇報。”
白一弦不置可否:“這只是我的推斷,不一定就是真的。”話雖如此,在他心中,此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言風說道:“公子,屬下還有一點不明。既然兇手和流炢有仇,那既然已經將他迷暈了,直接下手殺死他多好,爲何還要多此一舉的嫁禍他呢?”
白一弦深吸一口氣,皺眉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明明可以直接動手,爲何還要留着他的性命?”
傍晚飯點的時候,捕快們才一個個趕了回來。
這整個村子裡,並無一個人在事發前見過流炢和夏凝薇。
因爲村子裡並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村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巧合的是,當天正好有一戶人家的兒子成親。村民們去喝了喜酒,一個個都醉醺醺的,回來後便睡下了。
流炢和夏凝薇到達這裡的時間比較晚,所以並未有人見過他們。
白一弦點點頭,難怪流炢沒說夏凝薇的事,村民們竟然也沒有說的,原來是除了陳家人,根本就沒人看到過她。
捕快又問道:“大人,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白一弦說道:“去這盈吉村所在的縣城,有一點還沒弄明白,衙役巡視,也只會巡視縣城,不會巡視到村裡來。
況且那天又是一大清早,怎麼會恰好有那麼多衙役路過,聽到喊聲就直接闖進去了呢?”
其中一個捕快說道:“大人,這個,我到是知道。”
“哦?”白一弦好奇道:“你知道?”
捕快點點頭,說道:“我方纔詢問村民的時候打探到的。因爲當天成親的那戶人家,新郎官就是縣城裡的衙役。當天其他的衙役來喝喜酒。
他們這波人關係比較好,喝到挺晚,都醉了,天色晚,又離家遠,所以便直接住下了。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正好一起準備去上衙,路過這陳家宅子,聽到喊聲,便闖了進去。”
“原來如此。”白一弦點了點頭,現在倒是沒什麼問題了。於是他便直接說道:“回吧。”
“回去?”衆人不解:“大人,如今一無所獲,不繼續調查了嗎?”
白一弦說道:“不必了。”
一捕快說道:“大人,按照路程,我們回去的時候,恐怕城門都關了。加上兄弟們都沒吃飯,回去之後怕是要在城外凍一晚,又累又餓的……
不如在這裡呆一晚,明日再回?”
白一弦聞言,說道:“倒是我疏忽了,竟忘了大家還沒吃飯。也好,那今晚便在村裡借宿吧。”
捕快笑着說道:“大人不也和我們一樣,都沒吃飯嗎。”
有人附和道:“大人是好官,關心案情,一查起案子來,就什麼都忘了。”
衆人去借宿,誰知道,經過陳家的事情之後,盈吉村的人,都不敢留宿外人了。
好在看到幾名捕快,見他們是公門中人,這才同意了下來。
隔天一大早,衆人便返了回去。白一弦去找了流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又去找了慕容楚,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跟他借幾個高手。
白一弦打算派這些高手,那兇手抓來。
慕容楚聽完事情的經過,有些好奇:“白兄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白一弦說道:“還不確定,借你的人用用,他們去了才知道。”
慕容楚找了幾個高手,白一弦仔細的叮囑了他們一些事情,讓他們一定謹記,按照他說的去做。
幾人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便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