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柳無名的到來,讓燕皇認定了白一弦體內之毒的嚴重,所以纔沒有因爲黃忠燕的好感和替他說話而直接將他殺掉。
一天過後,顧梓蔓是楚國人,以及黃老將軍中毒,性命危在旦夕的事情便傳了出來,也不知爲何,似乎一夕之間,大家好像都知道了這件事。
此時在京中轉悠一圈,到處都在討論這件事。
而不出白一弦所料的是,民衆輿論果然都站在黃府這邊,對黃府還有黃老將軍抱以極大的寬容和同情,同時對楚國抱以極大的憤慨。
幾乎所有人都在指責楚國,民衆沒有多大文化,大都在罵楚國不要臉,陰險惡毒,打不過燕朝,打不過黃老將軍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來害人。
對於黃府因爲孫兒娶了楚國將領的女兒,而深感自責內疚,懇請皇上降罪的這件事,反過來都紛紛安慰黃府,說他們也是受害者,乃是中了計。
黃府是不知情的,也是情有可原的。民衆不但沒有怪罪,反而還紛紛希望黃老將軍的身體能早些好轉。
就算有個別的人因此指責黃府,也很快都被別人罵了回去。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清,比方一些朝中的重臣,老狐狸等,就將此事看的明明白白。
黃府的對頭更是氣的牙癢癢:“黃府這一招妙啊,他們這羣沒腦子的武夫,這次怎麼就突然開竅了呢?
原本還想借着這件事做點兒文章,這回可好,被他們先下手爲強,什麼都做不成了。”
“黃府看來是有高人出招啊,他們但凡曝出此事的時間晚一些,等我們搶先掌控了輿論,他們再去解釋,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黃庸那老匹夫,還好意思給自己臉上貼金,居然還說什麼自己宅心仁厚,知恩圖報,一心爲國爲民?
又說什麼深感內疚自責,還主動攬下責任,願意負荊請罪,老夫纔不信那老匹夫會有這麼高的覺悟呢。”
可不滿歸不滿,這件事既然已經曝開,輿論已經站到了黃府這邊,連皇上都沒有追究,那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借此搞什麼事情了。
“真是便宜他們了。”
而與此同時,在京城之中的某處民宅之中,有幾個人聚集在一起,也正在說着黃庸和顧梓蔓的這件事。
“如今京中百姓都在討論這件事,看來黃庸是真的中了毒,性命垂危了。”
“這麼說來,顧梓蔓是成功了,但是也暴露了。”
“燕朝人不是傻子,她給黃庸下毒,就算做的再隱蔽,也會被發現,暴露是必然的。”
“據說黃忠燕已經將她交了出去。”
這幾個人都是楚國人,正是自小培養顧梓蔓,並給她下命令的那些人。他們給了顧梓蔓毒藥,但卻不知,顧梓蔓私心之下,用的並不是他們給的。
“那培養她這麼多年,她如今暴露了,以後豈不是沒用了麼。”
“當初培養她的目的,便是爲了殺黃庸。好在她順利完成任務,黃庸如今危在旦夕,雖沒死,也差不了幾天了。
只要任務完成便可以,做完了這個任務,她原本也沒什麼用了。”
“想不到我們派出那麼多殺手,明殺暗刺,都沒能殺了黃庸,卻被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給辦到了。”
“所以,做事還是要靠腦子,講究方法,光用蠻力是不行的。。”
“那她也算得上是有功,她如今被抓,我們還要不要救她?”
“救什麼?我們藏身在此,可不能暴露,你要救她,莫非是要把我們也搭進去嗎?”
“我就是隨便問問。”
“不必救,救出來,她也沒用了,就當她已經死了。能爲楚國獻身,她也算死得其所,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明白了。”
“此事唯一可惜的是,我原本還想拿這件事來打擊黃府,在我國與燕國開戰的時候,曝出這件事,擾亂他們的軍心,讓他們對黃府的人產生質疑。
沒想到燕朝的人這麼狡猾,竟主動曝出,這一步棋,不能走了。”
“沒事,能殺了黃庸,便是最大收穫了。”
楚國的人以爲黃庸這次死定了,而燕朝的百姓則在默默祈願黃庸能夠康復。
然而沒過幾天,便再次曝出一個消息,黃老將軍中的毒,解藥找到了。
燕朝百姓歡慶不已,但對楚國來說,這就算不得是什麼好消息了。
那位主上等人有些氣急敗壞,想方設法的打聽這件消息的真實性。隨後再次聚在一起想計策。
“可惡,我交給顧梓蔓的毒,明明是無解的,怎麼可能會有解藥呢?”
“會不會是燕朝的人在愚弄我們?”
“我打聽過了,好像是顧梓蔓根本沒用你給她的毒。”
“什麼?你確定嗎?豈有此理,那她用的什麼毒?”
“具體什麼毒,我也不太清楚。”
“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好像是因爲,她在黃家十年,黃庸待她極好,如親孫女一般,還將她許配給了自己最寵愛的孫子。她被黃庸給感動了。
而且,據說她是真的愛上了黃唯奇,這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因此,她便有些不忍心殺黃庸了。
只不過,因爲你威脅她,若是她不殺黃庸,便將她的真實身份公佈出來,所以,她不得不從。
但最終還是沒有忍心直接下重手,而是換了一種毒。”
“你是怎麼知道的?還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可惡,這些女子,果然不能成事,連自己的殺父仇人都能心軟。她在黃府十年便被感動,我從小養她十年,若不是我,她早就被餓死了。
居然不念我的恩情,敢背叛我。豈有此理。”
“她反正也活不了了,就不要管她了。只是黃庸沒死,這下可怎麼辦?”
“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只能另想他法。當然,在此之前,我們還是要先確定一下黃庸的狀況到底如何。
是真的有救,還是放出的假消息。只有確定了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
另外兩人也同意,隨後便直接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剩下的那人,眼神陰霾,自語的哼道:“燕朝的人,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就算黃庸能躲過一劫,也躲不過後面的劫難。
當年我收養了那麼多人,可千萬不要以爲,我只有一個顧梓蔓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