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跪拜大禮

白一弦去了黃府,黃庸個性直爽,也欣賞優秀的年輕人,他對白一弦的品行很是滿意,大加讚賞,加上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對白一弦很是熱情。

沒想到,這一老一少交談了一陣子之後,居然發現甚是投緣,兩人相談甚歡。

談到興處,黃庸一激動,都想和白一弦拜把子了。以黃庸的性格,興致一起,是誰也攔不住的。

可惜兩人拜把子着實不合適。一是因爲兩人年齡差距大,白一弦比他孫子還小呢。

再加上這年頭,拜把子講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黃庸覺得人家白一弦這麼年輕,豈能跟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同年同日死?

就算白一弦願意,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啊。

這二呢,是因爲品級。若白一弦還是那個四品官,不計較年齡的話,拜把子也就拜了。

可惜如今白一弦是開國郡公了,基於避嫌的原因,黃庸也不能跟他拜把子。郡公和一國將軍走的太近,稱兄道弟,這不是什麼好事。

萬一引起皇帝的忌憚,認爲他們結黨營私,圖謀不軌那就糟了。所以最終作罷,黃庸才熄了這個心思。

第二天的時候,依舊是忙碌了一天,上門送禮的人是源源不絕。從早上開始,就要應付那麼多的人。

白一弦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收禮都是一件那麼煩人的事情。

到最後,白一弦煩不勝煩,乾脆關了府門,叮囑撿子誰來也不開。

然後他帶着蘇止溪跑去了岳父家裡。蘇奎得到消息,急忙出門跪地拜見,但心中卻越發樂的不行。

自己這眼光怎麼就這麼好呢?自己挑的姑爺,轉眼間就成了開國郡公。那可是真正了不得的大顯貴啊。太貴了,貴不可言啊。

自己的女兒,一下子就從下賤的商籍,成了郡公夫人了。他心裡這個美喲。

讓岳父給自己行跪拜大禮,白一弦可不適應,嚇得他急忙跳開。包括蘇止溪也是,自己的父親,還要給自己行跪拜禮,這怎麼使得?

蘇止溪也急忙往一邊退開,讓父親趕緊起來。可蘇奎不,白一弦和蘇止溪躲開之後,他居然還跪着爬了幾下,掉了個頭,重新衝着兩人行禮。

白一弦直接開口,讓蘇奎快快起身,以後不必行如此大禮。

可蘇奎不聽,堅持行禮。說自己是低賤的商籍,女兒女婿是顯貴,自己行禮是理所應當的。

還說什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是國家的規矩,怎麼可以不遵守呢?

蘇止溪知道白一弦不是客套話,他是真的不願意接受長輩的大禮,於是幫着勸說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反而還讓蘇奎小聲的呵斥了幾句,說她婦道人家,不懂規矩,以後就是郡公夫人,萬不可再如此不知禮數了。

要不是蘇止溪如今是郡公夫人了,蘇奎恐怕真的會嚴厲斥責她。

其實在蘇奎的心裡,給自己的女婿行禮,他並不覺得丟人,更不覺得這是不合理的。

蘇奎反而覺得,自己給女婿行禮,說明女婿的官大,禮行的越大,自己越有面兒。

所以不但要行禮,還要禮數週全,人越多,他行禮就越歡快。

白一弦也是無奈了,蘇奎的觀念固執的很,根本不願意改變。

其實不只是蘇奎這樣,這個時代尊卑有序,這種觀念深入每一個人的心底,確實不容易改變。

白一弦無奈,也不堅持了,只是微微側身,算是避開這個大禮。

蘇奎行完禮,美滋滋的爬起來,還洋洋得意的看了周圍的鄰居一眼,顯擺之情溢於言表。

那意思就是,瞧見沒?面前的是我的女婿,開國郡公,顯貴着呢。他旁邊的是我的女兒,親生的,現在是郡公夫人,也顯貴着呢。

對於蘇奎這樣的行爲和這樣的心態,白一弦也十分理解,所以自然不會太在意。

進了府之後,白一弦詢問了一下蘇奎,願不願意跟自己去江曜去看看。

蘇奎一聽,女婿在江曜有偌大的府邸,幾百的僕從,三千五百畝的地,兩百戶人家,還有兩千戶的食邑,立即就激動起來了。

當即就表示,自己願意跟過去。至於京城的鋪子,那都是小事兒。一個小鋪子而已,隨便留個人在這裡打理都行。

就整個鋪子加起來,那才值幾個銀子啊?哪有女婿的產業重要啊。如今就算京城裡的鋪子全扔了,蘇奎都覺得自己不帶心疼的。

蘇奎說了,雖然皇宮裡有派人出來幫忙打理,但那都是外人,將偌大的基業交給外人,那能放心嗎?

所以還是得自己人打理才合適,才放心。

蘇奎還表示,其實打理京城的鋪子和江曜那邊的產業,自己也能忙得過來。

反正江曜離京城也不遠,他完全可以來回奔波,兩頭打理,一點都誤不了事兒。

見蘇奎自願請命,白一弦自然無不同意。蘇奎是自己的岳父,乃是自己人,就算家業全給了他也不心疼。

反正他也沒個兒子,還能便宜了外人嗎?而蘇奎本身是商人,蘇家的家業也都是蘇奎自己發展起來的。

他如此精明的一個人,讓他打理應該綽綽有餘。

只是覺得他來回奔波有些辛苦,蘇奎急忙表示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只要女兒女婿有需要,幹啥他都不辛苦。

瞧瞧這思想覺悟,於是此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及至下午,白一弦和蘇止溪的衣服就被做好送到了府中。傍晚的時候準備好了禮物,就去了皇宮赴宴。

皇帝還特許白一弦,去詢問一下醫女,玉妃如今的情況,看恢復的如何,需不需要補點兒什麼。

聽了醫女的話,白一弦也是有些感嘆。要不說人家玉妃福大命大呢,就連開個刀,做個剖腹產,恢復的都很好。

而且這位玉妃雖然是皇宮裡的娘娘,但難得的是,她居然很有韌性,不嬌氣。白一弦囑咐讓她下牀活動,她居然就真的在十二時辰之後,強忍着劇痛,下了牀來活動了。

當然,也免不了趁機在皇上面前賣賣慘,喊喊痛,讓皇帝疼惜一下。

不過不管怎麼說,身爲養尊處優的娘娘,能做到忍痛堅持下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據醫女說,已經順利通氣,那想必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次宴席,官員可以帶家屬一同赴宴,白一弦的座位已經排在了最前面那一排。

以前都是靠慕容楚或者寶慶王,他才能往前坐,如今他也可以靠自己,光明正大的坐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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