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誰敢有異議?

見事情突然反轉,兩人爭着說自己的罪責,爭相赴死,衆人心中都十分驚愕,看來這兩人之間的感情,確實很真啊。

小郡主等一衆女子,都已經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了,這陳藝丹果然沒有看錯人,她願意爲楚南風赴死,可楚南風,也同樣願意爲了她去死。

自己這輩子,要是能找到一個這樣對待自己的男子,便心滿意足了。

這羣女子就是感性,而且忘性也不小,這會兒覺得感動了,全然忘記了,自己剛纔是怎樣摩拳擦掌,恨不得去揍楚南風一頓的。

白一弦此時說道:“本郡公聽了半天,覺得還是楚南風罪責大些。畢竟是讀聖賢書的,與知法犯法無異,罪加一等。

來人,放了陳藝丹,將楚南風沉塘。”陳藝丹的母親聞言,一下高興起來。

但陳藝丹卻尖聲叫着磕頭道:“不要,不要,求郡公爺判小女子死罪,放了楚南風。”

幾個村民走過去,拉起楚南風,準備將他塞進籠子裡。

楚南風此時卻說道:“等一下。”

白一弦制止衆人,問道:“怎麼?你反悔了?”

楚南風說道:“不是。大人,小生還有一點,要當衆說明。”

白一弦說道:“講來。”

楚南風大聲說道:“大人,小生與藝丹兩情相悅是真,相約私逃也是真。但我們二人,發乎情、止乎禮,從未越雷池一步。

藝丹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至今仍是完璧無瑕之身。小生今日,特意在此,爲藝丹正名,望日後,她的夫君,能善待她。”

完璧之身?這怎麼回事?

里正說道:“可之前,這陳藝丹親口說過,她已不是完封之身,已經是你的人了。”

楚南風說道:“諸位要是不信,可找穩婆檢驗。藝丹之前,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擔心被抓回來後,依舊要被嫁給陳家二牛,所以她才故意那麼說,只爲了和我同生共死。

今日我既要赴死,自然要澄清此事,不能讓藝丹,承擔一輩子的污名。”

既然敢找穩婆檢驗,那足以說明其話的真實性,看來這陳藝丹,應該確實未與他發生什麼。

楚南風說完之後,便毅然轉身,向着河中走去,陳藝丹淚眼朦朧,幾步追了過去:“你若死,我絕不獨活,你休想丟下我。”

衆女子見狀,再也受不了了,直接看着白一弦發飆:“白一弦,你玩夠了沒有?”

“快放人,再不放人,我揍你了。”

就連蘇止溪也半嗔怪的說道:“一弦,快放了他們吧。”

白一弦被衆女子軍團圍住,連連求饒:“好了好了,不鬧了。其實我剛纔就是想試探一下,這楚南風對陳藝丹是不是真心,值不值得她如此奮不顧身罷了。

你說你們一個個的,着什麼急呢?”

衆女說道:“這還差不多。”

白一弦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心道,一羣母老虎,可不敢惹。

他看着兩人說道:“好了,既通過了本郡公的考驗,本郡公判你們無罪便是了。”

里正張口結舌,說道:“這、這、郡公大人,不管他們有沒有行不軌之事,可畢竟是背棄婚約,私相授受,私奔大罪,豈可輕易饒恕?那豈不是助長這等不正之風嗎?”

白一弦看着他,眼睛一瞪:“你是郡公,還是我是郡公?本郡公做的判決,豈容爾等質疑?”

事到如今,白一弦也不得不仗勢了一下,做出一副我行我素,我說了就算的紈絝模樣。里正頓時不敢說話了。

陳藝丹和楚南風大喜過望,急忙跪倒在地,磕頭說道:“多謝郡公大人。”

此時陳二牛突然說道:“郡公大人,陳藝丹是草民的未婚妻子,她既還是清白身子,那草民就不計較她和楚南風的事情了,草民願意繼續娶她。”

陳藝丹聞言,頓時面露驚恐之色,說道:“不,大人,民女不願意。民女喜歡的是南風,正是爲了不願與陳二牛成親,才逃離這裡。

若是還要嫁給他,那,那民女,寧肯去死。”

陳二牛的父母,見陳藝丹寧可死也不嫁給自己兒子,頓時極爲不滿,說道:“小浪蹄子,這麼小就會勾引男人私奔,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陳二舟,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都是沒文化的村婦,說話自然難聽。

白一弦也無奈,不管對錯的話,此事確實對陳二牛有些不公,可這事沒法講理。

白一弦想了想,只好再次做出一副高高在上不講理的紈絝模樣,臉色陰沉,看上去好似極爲惱怒,彷彿他們再多說一句,激怒他,他就會殺人一般。

白一弦哼了一聲,說道:“陳藝丹是本郡公親自寬恕的,本郡公又豈能容她再去死?這豈不是在打本郡公的臉嗎?

本郡公現在判決,解除陳藝丹與陳二牛的婚約,陳藝丹家需將之前的聘禮如數退還。另將陳藝丹,許配給楚南風。”

一看這位郡公爺,不但放了兩個有罪之人,還亂點鴛鴦譜,把人家的未婚妻許給別人,一衆村民雖不滿,卻都不敢發作。

因爲此時的白一弦,一臉怒色,一副不講道理,他說了就算的模樣。加上剛纔,他又要殺,又要放的,可見這位郡公喜怒無常。

萬一惹怒了他,自己不就遭殃了?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就別多管閒事了。

所以,這次連里正都沒敢出來說話。

陳藝丹家自然沒有異議,如今女兒還活着就好,又是郡公親自做婚,榮耀非常,那楚南風又是女兒喜歡的,他們自然不敢反駁。

可陳二牛家急眼了,好端端的,沒了個媳婦,從此還不被人笑話死?平白在村裡擡不起頭來。

陳二牛他娘立即大聲說道:“大人,這怎麼可以。您就算是郡公,可,可也不能把我家的兒媳婦,送給別人吧?”

一個村婦,什麼都不懂,急眼了,自然也顧不得別的了。

白一弦也不能發火,畢竟陳二牛家確實吃虧,他想了想,問道:“陳藝丹,你可願去我府上做丫鬟?每月五百文。”

陳藝丹大喜,她們幹農活,兩個月也賺不上這麼多啊。陳藝丹立即說道:“多謝郡公,民女願意。”

白一弦又問道:“楚南風,你既是書生,便去我府上,做個教書先生,每月一兩,你可願意?”

楚南風如今連秀才都不是,有人願意聘請自己,還是郡公,還給每月一兩,他自然也願意,大喜過望的同意下來。

陳藝丹的父母一聽,未來女婿去了郡公府任先生,每月能賺一兩,自然也是高興的很,心中再無不滿。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他們如今即是本郡公府上的人,那本郡公自然有權做主。誰敢再有異議?立即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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