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走進牢房,說道:“不是。”
慕容煜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問道:“那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的嗎?”
慕容楚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說道:“這裡的環境,可真不怎麼樣,三皇兄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慕容煜臉色越發冰冷,說道:“不如太子親自過來住一住,說不定你會住的習慣。”
慕容楚搖搖頭,說道:“皇兄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本王就知道,皇兄住在這裡,不會習慣。
所以,本王便特意過來解放你,從今往後,你便可以不必住在這裡了。”死了,就會被擡出去,自然不會住在這裡了。
慕容煜警惕的說道:“什麼意思?父皇並未命你放我,你如何將我放出去?莫非你想要劫獄不成?你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莫非你想放我出去,然後製造我畏罪潛逃的假象?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上當的。”
慕容楚笑着說道:“皇兄的想法果然奇特,連這都能想得出,不虧是能做出巫蠱詛咒父皇,給父皇下藥的事來的人。”
慕容煜臉色一變,說道:“你休要污衊我,想套我的話?我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是冤枉的。”
慕容楚說道:“冤不冤枉,皇兄心中最是明白不過了。嚴大人已經查明真相,父皇的判決已經下來了,皇兄想不想聽一聽,父皇怎麼判決的?”
慕容煜心中一沉,斷然道:“不可能,三天時間還沒到,你休想誆騙我。”
慕容楚拍了拍手,從外面進來幾個內侍,其中一個,端着一個盤子,上面擺放着酒壺和一個酒杯。
慕容煜心中開始感到不安,問道:“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楚說道:“譽王慕容煜,行巫蠱之法,詛咒謀害皇上,證據確鑿。判褫奪封號身份,貶爲庶民,賜毒酒一杯,賜自盡。”
慕容煜沒想到等了三天,等來的不是好消息,而是毒酒一杯。
他目光緊緊地盯着那酒壺,拼命的搖頭,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三天時間未到,父皇怎麼可能會下判決。
是你,一定是你,你想框我喝毒酒,僞造我畏罪自殺的假象。我不會上當,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
慕容煜一邊說,一邊想往外衝,自然有人將之攔住。
慕容煜衝不過去,轉身看着慕容楚怒道:“慕容楚,你敢假傳聖旨,謀害親兄。你忘了老五的下場了嗎?”
慕容楚搖搖頭,說道:“皇兄,我有沒有膽子假傳聖旨,你還不知道嗎?你到底是不敢相信,還是不想相信?
從你做出巫蠱想要陷害我,並給父皇下藥的那一刻起,你的結局,便已經註定了。你說我假傳聖旨,莫非連父皇身邊的人,也不認得了嗎?”
慕容煜往那些內侍看去,其中一人,正是曹德曹總管,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跟隨皇帝幾十年,不可能背叛。
父皇真的要賜死自己?慕容煜頓時明白,慕容楚所說爲真。因爲他不敢假傳聖旨,更不敢去收買父皇身邊的曹德。
可明白又如何,他不甘心啊。慕容煜搖頭道:“一定是你買通了他。我不信父皇會殺我,我要見父皇,我從未想過要害父皇。慕容楚,你敢不敢讓我見父皇?”
慕容楚冷聲道:“你不信父皇會殺你?你沒有謀害父皇的時候,父皇自然不會殺你。可你爲什麼要謀害父皇呢?
慕容煜,你已經被褫奪了封號和身份,貶爲庶民,你已經不是父皇的兒子了。”
慕容楚說到這裡,輕哼了一聲,對着那些內侍說道:“酒放下,你們出去吧。”
“是。”一行人放下了東西,依次退出了牢房。爲防意外,小六自然還在這裡。慕容楚的事,小六大部分都知道,自然沒什麼避諱。
慕容煜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慕容楚說道:“三皇兄不要那麼緊張,本王只是想跟你聊聊天,告訴你一個秘密罷了。”
他看着慕容煜,面帶譏諷的微笑,問道:“三皇兄,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給我嗎?你知道,父皇爲什麼立我爲太子,而不是你嗎?”
慕容煜冷道:“別以爲那是你自己的能力,你不過是有個好謀士白一弦罷了。若無他相助,你豈會立那麼多功勞?太子之位,又如何輪得到你?
慕容楚,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論真正的能力,我比你強多了。若無白一弦,你根本鬥不過我的。”
慕容楚說道:“你說的不錯,白一弦是個好謀士。可惜你錯了。因爲他的存在,不過是幫我立功,讓父皇立我爲太子更加名正言順罷了。”
慕容煜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楚說道:“意思就是,我能成爲太子,不僅僅是因爲白一弦。還因爲父皇的幫助。
實話告訴你,父皇一開始,就屬意我是太子。以前他之所以遲遲未立,不過是忌憚你與五皇兄背後那些支持你們的勢力罷了。”
慕容煜如遭雷擊,呆立半晌,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在騙我。”
慕容楚說道:“若不是父皇相幫,那些犯錯被罷免的官員所空出來的官位,又如何能那麼巧合的全部換成我的人呢?不過是父皇在幫我增加勢力罷了。
而且,若不是爲了讓我鞏固地位,他又如何會將黃府的黃千宸指給我爲正妃呢?如此一來,我便有了軍中的支持。
三皇兄,你還看不明白嗎?若父皇中意你,他也不會拖到現在才立太子。”
慕容煜聞言,心中便相信了幾分。他一副頹然之色,曾經他以爲,太子之位離他那麼近,似乎只要他伸伸手,便能唾手可得。
原來全部都是虛幻,那個位置,從來都不屬於他。
慕容煜一臉的失魂落魄的說道:“父皇啊,父皇,我們都是你的兒子,爲何你那麼偏心啊。”
他突然間就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五啊老五,枉我們耗費心機,斗的你死我活,原來我們是白費了心機啊。不管我們做什麼,統統都是無用功。”
可笑着笑着,他就落了淚:“父皇,你若是肯早告訴我們,你不會立我們爲太子,讓我們早早死心,我們又如何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