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機票,豈不等於離開,她若離開,那婚禮怎麼辦?難道她要放宸少鴿子嗎?
朱隋越想越覺得不好,根本就不敢想下去了,只能越發挺直了腰板。
蘇宸眸底的暗光越發深沉,裡面似有狂風暴雨涌動,偏偏卻又安靜無比,渾身上下瀰漫着一種極致的危險,儼然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現在越是平靜,待會兒爆發的時候……就越是可怕。
蘇宸的手一擡,下一秒,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被一一掃落,東西掉落在地,發出了各種聲響,蘇宸再豁然站了起來,雙手狠狠地砸在了辦公桌上,用力地攥緊了拳頭。
爲什麼?
原來這些日子,溫如初騙他,對他說謊,行爲舉止詭異,都只是爲了再次離開嗎?
可她爲什麼要走,還要挑選在結婚前走。
難道……她那什麼婚前恐懼症還沒有好,又一次地退縮了?
但明明是她向他求的婚,明明她已經克服了她的心裡障礙,怎麼可能又忽然婚前恐懼了呢。
好……就算有!就算她真的又有了婚前恐懼症,不願意結婚,爲什麼不能和他直說。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蘇宸,他可以去理解她,站在她的角度想問題,他們可以一起討論,一起解決。
而不是……她說走就走。
蘇宸的拳頭越握越緊,整張俊臉因爲不解和憤怒,顯得極其陰鬱駭人,那黑眸灼灼發光,彷彿噙着懾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тtκan•C〇
蘇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呼出,強行把自己滿腔的憤怒壓了下來。
他先不生氣。
他先好好地問清楚溫如初,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好好地問!
蘇宸抓起一旁的西裝外套,大步朝着門口走去,朱隋暗暗嘆息,隨後快步地追了上去。
……
溫如初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最後被間斷手機鈴聲吵醒。
她眼睛都沒有睜,手徑直地摸向了她的包包,熟練地從包包中摸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沙啞着聲音喂了一聲。
“初初,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了珞衡一貫溫潤潤澤的聲音,只是今日他的聲音,還帶出了一絲凝重。
溫如初因爲初醒,腦袋還沒有那麼清明,所以也沒有聽出來,只懶懶地回了句,“是珞衡啊,什麼事嗎?”
“初初,你現在來別墅一趟,我有話要問你!”珞衡直截了當,沒多餘一句話。
溫如初倒是蹙了蹙眉,眼睛慢慢睜開,周圍都已經黑沉下來,看着已經是晚上八九點的樣子了,這個時候她去別墅,怎麼都不合適的吧。
她回了句,“珞衡,有什麼話不能電話說嗎?這個時候,蘇宸差不多要回來了。我可能不太方便過去。”
然而,今日珞衡的態度卻十足強硬,他聲音沉沉,只說了一句,“初初,是關於你的身體的事。”
這麼幾個字,足以讓溫如初徹底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她猛地坐起了身,手抓住了手機,“珞衡,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在別墅等你。”
珞衡卻只丟下這幾個字,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