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奉還(下)
張功啞然,臉色尷尬,站在那裡渾身不舒服,不知如何是好。
見張功那樣,葉無天就明白過來,果然沒有將汪逸凡刑拘起來,皆因人家有一個當市長的老爹。
這一剎,葉無天怒了,社會永遠不可能公平,這年頭,拼的都是爹,拼爹的年代,你沒有後臺,如何玩得過人家?
張功心虛,不敢與葉無天對視,他一個縣委書記,如何敢去動市長的人?想找死嗎?更何況那個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
葉無天懶得理張功,拿出電話,當着衆人面前撥了個號碼,交待幾句後就掛掉。
張功意識到,葉無天怕是不肯罷休,神仙打架,受罪的往往是他們這些小鬼。
該怎麼辦?
歐陽幸月幾女沒阻止葉無天的行爲,她們也生氣,同時女人,她們同情且支持李婉兒,站在李婉兒那邊,對汪逸凡的行爲深感憎恨。
那種人,就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李婉兒都是進了醫院,你汪逸凡連看都不來看一眼,當真以爲自己很了不起?
葉無天支走張功等人,後者巴不得離開,呆在這裡太過於壓抑,很是難受,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離開後,張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了個電話,事態已經有些失去控制,遠不是他這個縣委書記可以控制,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彙報。
“爺,找到那個汪逸凡,你打算怎麼做?”司徒薇問。
“十倍奉還。”葉無天殺氣騰騰,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自以爲是,採用一些不光采的手段去欺負一個女子。
在葉無天心中,李婉兒是他的寶貝,他一個人的寶貝,誰都不能染指,否則,死路一條。
程可欣想了想,說:“汪權超那裡怎麼辦?”
“天子犯法,與民同罪。”歐陽幸月開口,一個市長,歐陽家真不放在眼中。
身爲市長,連自己兒子都教不好,又如何有能力去領導整個城市那麼多人口?小家不治,如何治大家?
毫無疑問,汪權超是一個不合格的市長。
葉無天不知道,李婉兒的案子還驚動了市局,徐遠華親自帶隊趕來,希望能平息葉無天的怒火。
據他對葉無天的瞭解,對方很介意別人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小天,別衝動。”徐遠華勸說。
葉無天目光冰冷看着徐遠華,“徐局,我現在想殺人。”
徐遠華打了個激靈,最怕的就是葉無天這樣想,對方是市長兒子,再鬧下去,只會越鬧越大,到最後,他這個公安局長也將會同樣受牽連。
葉無天在等,一是等找到汪逸凡,二是在等一個電話,一個應該打來的道歉電話,或者一個人。
發生這種事,汪權超怎麼也脫不了教子無方這個責任,他貴爲市長,難道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
一等再等,對方都沒有來,或許人家根本不屑。
時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現場的氣氛不怎麼對勁,徐遠華一個接着一個電話打出去,他有太多的工作需要處理。
終於,葉無天手裡的電話響起,拿起一看,正是他所等待的電話。
“說。”想到李婉兒所承受的那種痛苦,爲了保住清白而從二樓跳下去,葉無天知道,當時那種情形,哪怕是二十樓,她也會選擇跳下去,因爲,她根本沒別的選擇。
“帶過來。”葉無天說完已經掛上電話。
徐遠華眼角跳了跳,直覺告訴他,要出事了。“小天,別衝動。”
“我很冷靜。”
汪逸凡被找到了,霸虎幫費了番力氣才找到他,那小子自知惹禍,嚇得躲起來,希望能避避風頭。
當汪逸凡被一羣凶神惡煞的大漢押回東平縣時,幾乎是嚇得尿褲子,在東城,他汪逸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老頭子是市長,他這個公子哥無論走到哪,別人都得敬他三分,何曾像今天這般狼狽過?
幸好,看到徐遠華時,汪逸凡淡定一些,他是認識徐遠華的,“徐局,是我,逸凡。”
徐遠華沒搭理,反倒看向葉無天,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明白葉無天的用意,這小子到底想做什麼?想怎樣處理汪逸凡。
有一點徐遠華是清楚的,葉無天如此費心將汪逸凡揪出來,絕不會想看他一眼。
“先生。”鄧軍親自押着人過來,如今的鄧軍對葉無天是死忠,對先生身旁的人下手,那就是對霸虎幫動手,更何況那位李婉兒將來極有可能是先生夫人。
葉無天冷眼看着汪逸凡,“我只問一次,是不是你讓婉兒跳下去?”
汪逸凡臉色數變,他認識葉無天,換成其它人,他這個市長公子哥的身份可能還能發揮一定的作用,但在葉無天面前,汪逸凡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老早就腸子都悔青掉,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打李婉兒的主意。
世上沒有後悔藥,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沒辦法回頭。
葉無天暴戾之氣外露,死死盯着汪逸凡,“你害婉兒從二樓跳下來,今天,我要十倍奉還給你。”
在場之人都不知葉無天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很快,他們都清楚了,明白葉無天所說的十倍奉還。
“帶上二十樓。”葉無天手輕輕一指,這話明顯是對鄧軍說的。
徐遠華嚇倒了,連連倒吸數口涼氣,差點忍不住罵娘,靠!這小子玩瘋了吧?
李婉兒從二樓跳下,二樓的十倍,不正好是二十樓?
不敢想象一個人從二十樓跳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可以肯定的是,肉餅是肯定的。
“小天,別亂來。”這句話,徐遠華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已經說了三遍,話過三遍淡如水,可是他除了這句話,似乎已沒什麼話可以說,他的話對葉無天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站住,小天,你再樣我只能採用強硬手段。”連續被葉無天無視,徐遠華老臉掛不住,好歹他也是一局之長,鐵血機構的最高指揮官。
徐遠華的話剛說完,只見‘嗖’的一聲,衆人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下一瞬間,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掛在徐遠華脖子上。
衆人被嚇一大跳,尤其是張功等人,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徐遠華是誰?那是普通人能對付的嗎?葉無天是不是瘋了?公然如此威脅徐遠華。
徐遠華低頭看了眼自己脖子的刀,只要他稍稍一動,刀就會劃破他的脖子。
“小天。”徐遠華自然知拿刀掛在他脖子上的人誰,除了葉無天那個超級女保鏢之外又還有誰?
“徐局,對不起了,這事我不想連累你。”
徐遠華苦笑,說不想連累,其實已經連累。
汪逸凡被嚇攤了,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徐遠華,如今連徐遠華都被威脅,被人用刀掛在脖子上,他該怎麼辦?
“我錯了,我真錯了,放過我,求求放過我。”汪逸凡開始求饒,他真的怕了,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不像是開玩笑,不將他老頭子放在眼裡。
衆人聞到一陣騷味,低頭一看,見汪逸凡褲檔溼了一大片,這沒種的傢伙,被嚇尿了。
徐遠華心知不能再拖,顧不上自己被威脅,當下發出命令:“把汪逸凡抓起來。”
這個時候對汪逸凡最好的保護方式就是抓起汪逸凡。
徐遠華沒想到血櫻真會向他動手,脖子一痛的他便兩眼一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堂堂局長,被人直接敲暈。
也幸好血櫻不是當初的血櫻,否則,徐遠華就不是暈這麼簡單。
局長被敲暈,令到那些警察六神無主,失去了主心骨般,不知如何是好。
“各位,請大家別亂來。”關鍵時候,鄧軍發話,他今天帶來二十多個兄弟,人數上明顯佔有優勢,何況先生還有一個超級幫手在。
鄧軍那些人心中激動盪漾,跟着先生真賊爽,公然跟警方對着幹,還有什麼比這更他馬痛快的事?
汪逸凡被像拖狗一樣往那東平大酒店拖過去,不知天意還是什麼,東平大酒店剛好二十層樓高。
張功知自己該站出來了,“葉先生,你這樣我們很難做。”
葉無天冷笑:“你再敢說一句,明天就回去種田。”
張功嗆得不輕,知道葉無天有這個能力,讓他無從反駁,只是當着這麼多人面被嗆,張功心裡極不好受,對葉無天的不近人情也更恨幾分。
汪逸凡被拖上東平大酒店的天台頂,從上面望去,汪逸凡兩腿發軟,不敢想象從這裡摔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事情越鬧越大,下面,大批警察趕來,將整幢酒店圍得水泄不通,有人已經充起緩衝墊。
與此同時,汪市長也知他的寶貝混賬兒子被人帶上二十樓的天台頂。
望着不斷響着的電話,葉無天沒有接,那些人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不外乎就想說情。
“葉先生,葉爺,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汪逸凡不想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苦求饒。
汪權超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拿着手中的電話一次又一次的撥打,奈何電話那邊的人並不接,一路上,汪權超都在催促着司機再將車開快點,恨不得馬上裝上對翅膀飛過去。
打葉無天的電話,對方不接,打他兒子電話,同樣沒人接,此時,汪權超後悔了,當時兒子告訴他闖禍將一個女人逼得從二樓跳下,但並無生命危險時,他就該正視起來,然而,現在一切都太遲。
天台頂上,葉無天從霸虎幫一個弟兄手裡接過汪逸凡,拉着對方衣領將對方提起,“記住,下輩子放聰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