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繼續說道:“秦之江第一個選擇的乃是崆峒派。崆峒派的掌門認爲秦之江乃是一個無名之輩,打敗了幾個中等門派便開始膨脹起來了。
所以,他便有心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因此,崆峒派的掌門同意了賭約。
他們各派五人,在擂臺打鬥,五局三勝。最終,崆峒派輸了。而且是連輸三局。
秦之江確實囂張,他提出,給崆峒派一個反擊的機會,再派一人上去,只要崆峒派的人贏了,那這場比鬥,便算是天下盟輸了。那他將自廢武功!”
“崆峒派掌門親自上場,秦之江卻極爲自大,並未親自出手,而是派了手下的副盟主上去,最終崆峒派掌門慘敗。”
“武林中人向來言出必行,既然事前打了賭,又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更不能反悔,因此不得已,崆峒派承認了秦之江的武林盟主的地位。”
“秦之江隨後挑戰的是華山,接下來是崑崙派,武當派,峨眉派,點蒼派,逍遙派,這幾大門派,竟無一派能敵,全部敗北。
如今,那秦之江,正帶着天下盟衆人,往少林派而去。只是,如今雖然還差少林,但已經相當於除了少林之外的天下武林,都承認了秦之江的武林盟主之位了。”
皇帝不由怒哼一聲:“三個月前開始挑戰中等門派,一個月前挑戰武林各大派,如今九大門派,八派已敗,這麼大的事情,爲何現在纔來上報?”
探子身體一縮,沒敢說話。
皇帝怒道:“是不是武林上風平浪靜久了,一個個的都懈怠了?朕看你們真是好日子過久了。”
探子不敢說話,不過皇帝說的也是實情,武林上平靜太久了,就算之前出了個絕命毒姬,鬧騰了一陣,但也有武林人士自己消化解決了,基本沒勞動朝廷這邊。
加之朝廷這邊的奪嫡之事反而愈演愈烈,朝廷大員一個個下馬,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京城這邊了。
皇帝強忍怒氣,問道:“這天下盟在何處建派?秦之江又是什麼人,除了挑戰各門派之外,可曾有什麼異動?這些可曾查出?”
探子說道:“這……只是查到天下盟似乎在蜀中一帶,至於秦之江是何人,尚未查出。不過他們如今除了挑戰各派之外,暫時並無任何異動。”
皇帝皺了皺眉,據探子所說,這秦之江之前並未在江湖上走動,而是突然冒出,卻武功極高。
不僅是秦之江的武功高,天下盟的兩個副盟主,八大護法,也各個都是實力強悍之輩,連八大門派都不能匹敵。
以前從未聽說,突然冒出,一出現就挑戰各派,要做武林盟主,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其中都有陰謀。
總不可能,這秦之江費勁的打敗諸多門派,就只是爲了當一個武林盟主吧?
皇帝就是皇帝,任何事情,他都能想到造反這上面去。他很快便認爲,秦之江將武林整合起來,說不定是要造反。
天下盟,天下盟,不就是旨在天下麼。
但如今秦之江沒有任何要造反的苗頭,看上去就是挑戰各派,當個武林盟主而已。所以,皇帝也不能一上來就直接派兵將天下盟並武林各派給鎮壓咯。
武林事,武林解決,強行鎮壓,有時候會適得其反。
但若是不出兵鎮壓,到時候這個秦之江的勢力成了氣候,反而更是禍害。更何況,燕皇也不確定,秦之江的背後,有沒有其他人指使。
若是出兵鎮壓,雖然武林人士抵不過朝廷,但若是真的雙方交起手來,那整個燕朝可就是內憂外患。
畢竟武林人士武功強悍,若真是聯合在了一塊兒的話,非大量軍隊不可鎮壓,而一旦內亂開始,必會動搖社稷,國家風雨飄零,還會造成百姓流離失所。
趁着內亂之時,平時潛藏起來的一些牛鬼蛇神肯定也會趁機出來作亂。偏偏還有個楚國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這個時候,真的不是出兵鎮壓,造成內亂的好時候啊。
偏偏這時候,秦之江出現了,說他沒有預謀,皇帝都不相信。
出兵不行,不出兵也不行,皇帝立即召集了幾位大臣來商議此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辦法。
除了大臣之外,還有錦王慕容楚、三皇子慕容煜,五皇子慕容夏也都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
衆人聽聞此事之後,立即七嘴八舌,暢所欲言。
有人提議出兵鎮壓,立即便有人反對,指出此事牽扯不小,出兵會造成國家動盪,百姓不安,還會被有心人利用,導致燕朝內憂外患。
有人說派人剿滅天下盟,但卻連天下盟的所在位置具體在哪都不知道。
於是有人立即提議當務之急是先查出天下盟的具體位置所在,然後在出兵剿滅,想必其他的門派也會樂意見到如此。
慕容煜說道:“父皇不必憂心,須知秦之江乃是靠武力才強迫了各大門派聽從號令,各大派心中必定不服。
所以不如朝廷下個通緝令,通緝天下盟,同時命這些武林門派去剿滅他們,事後我們再給予這些門派一定的嘉獎便可,那豈不省事?”
衆人一聽,覺得這倒是個辦法。
慕容夏卻說道:“武林之中,向來都是靠武論英雄,秦之江是光明正大的以武力贏了這些門派。
他們事先又有賭約,江湖人講究一個信義二字,所謂願賭服輸,既然輸了,自然便要遵守。
若是他們去剿滅天下盟,那豈不是成了出爾反爾,藉機報復的小人?恐怕他們未必肯。”
慕容煜哼道:“他們雖是武林人士,但也是我燕朝子民,既然朝廷下令,哪裡由得他們肯不肯?
再說,他們說不定巴不得朝廷下令,給他們一個機會,去滅掉天下盟呢。
這樣就算別人說起來,他們正好推脫是朝廷之命,他們不得不爲。也正好堵住悠悠衆口,省的說他們言而無信了。”
衆人點了點頭,深覺有理,畢竟秦之江贏了這些門派,他們面上無光,卻又礙於賭約,不得不聽從號令。
朝廷給他們下令,也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光明正大的反悔報復的藉口。
慕容夏說道:“在如今天下盟並無違犯什麼律法,無有過錯,又有何名目來通緝剿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