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告訴她……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什麼都告訴她？
溫如初掙扎的動作頓了頓，雙眸慢慢地看向他，眼底染上一層濃濃的疑惑。
“你……你什麼意思？”
溫如初的聲音極其沙啞，彷彿含了砂礫一樣，聽着都讓人的心微顫。
蘇宸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又提了口氣。
他不是不可以強制性地阻止她，但她掙扎得太過劇烈，若是他再強硬的話，只會傷到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她，現在，卻適得其反了，他怎麼能夠就這樣放任？
蘇宸眸底的光芒閃了閃，壓制着溫如初的手也鬆開了，他撐起身，然後扶着溫如初也起身，讓她靠向了牀頭，再從牀頭櫃櫥的紙盒裡，抽出了幾張紙，幫着溫如初擦拭着她脣角的血漬。
一點一點，慢慢的，擦拭着。
可溫如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他所說的那句話上，他沒有說話，她忍不住地一把抓住了蘇宸的手，再次問出了聲，“你剛纔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隱隱約約，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蘇宸的這句話，明顯是話中有話的。
可蘇宸似是沒有聽見一樣，慢慢地掙開了她的手，仍是認真地擦拭着她的脣角，沒有說話。
溫如初秀眉緊蹙了起來，她再次擡手，直接拍掉了蘇宸的手，聲音也帶着一絲焦急，“蘇宸，你說話呀！”
蘇宸看着自己被打落的手，黑眸緩緩地看向溫如初，與她的視線對視，微微地嘆了口氣。
其實現在，真的不是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溫如初的最佳時機。
蘇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她的敏銳性，是和那些普通的眼線，完全不一樣的。
只有真實，纔不容易被看穿。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溫如初的剛烈。
她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女人，哪怕當初的逆來順受，也不過是對他做戲罷了。
他現在不說出真相，他只怕，她會繼續傷害自己，折磨自己。
她受傷，比他自己受傷，更讓他難受。
還好現在，蘇宅內部所有的眼線已全部清走，此時此刻，他倒是可以不那麼防備，可以直接和她說。
蘇宸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溫如初的肩膀上，嗓音依舊很沉，一字一字地慢慢地開了口，“初初，這些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溫如初眨了眨眼，一時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意思？
蘇宸倒是也不着急，靜靜地等着她消化這個事情。
好一會兒，溫如初才猛地瞪大了眼，“假……假的？什……什麼意思？”
她好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樣的，只會問那麼一句，什麼意思了。
蘇宸彎了彎脣，似是輕輕地笑了聲，又似沒有，他的聲音放緩放慢，“初初，之前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和齊淺淺，也沒有任何關係。自始至終，我的心裡，都只有你，只有小蘋果，沒有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