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規則
我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從未被挽留過,也不曾有人教我該如何去挽留一個人。
可是那天的太陽穿透了烏雲,直直的照進了我心裡,直接忽略掉我媽嚷嚷着叫我去追人的那陣雜音,我是真的絲毫不顧及後果的衝了出去。
我一慌就容易亂了手腳,我左腳絆住了右腳,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可能因爲我摔的太過慘烈,前面的那輛車才因此而停下。我見他沒繼續往前開,爬起來便追了上去。我對上他眼睛的時候,他眼底是一片清冷的淡漠。
我說,“你下來。”
他沒做聲。
我又說,“那你開門讓我進去。”
他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一點也不柔和,可是我深知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是不對的,所以我一點也不心虛,我敢光明正大的瞪回去。
他勾起了脣角。
尼瑪這傢伙竟然是個典型的慢性子,他不急我卻是真的急了,我朝他吼,“你還怕我把你怎麼了嗎?你就是不敢讓我上你的車對不對?”
他用鼻子哼笑了一聲,他擡了擡手,我這才能夠順利的將門拉開。
我坐進去,指着前面的路,說,“往前開。”
他照做了,車子開了不到一百米,我又對他說,“你在這裡停下來。”
他把車停下來,這才偏頭看我,“你夠了吧。”
我跟他扭上了,“我沒夠,我怎麼都不夠。你!給我下車!”
他吸了一口氣,“李猜,不要以爲我沒有脾氣。”
我閉了閉眼,豁出去,“你到底下不下車!”
他的語氣還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有了脾氣,我難得見他沒好氣,“不下!”
我瞪了他一眼,恨恨的咬牙,我猜我所做的事情必定是他從未想到過的,因爲他最後果真是聽了我的話,乖乖的下了車。我那時對着窗外大喊,“救命啊,有人非禮啊,有流氓啊,快來救救我啊。”
其實我費盡心思,不過是想他去診所看看腳上的傷。他估計也沒有想到我不惜犧牲名節竟然就是爲了這件事情,所以他被我推着進去的時候,臉上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的神情。
可是看他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接受包紮的時候,我卻覺得很滿足。那時我並未意識到,我的嘴角一直都帶着微笑,雖然他滿身污泥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想到這裡,我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於是我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自然知道肩膀上的那隻手屬於我,所以連一眼都沒有多看。
我有些小小的失落,竟然沒有看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呢。但是我依舊爲後面要做的事情感到隱隱的興奮,我讓他在這裡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他並沒有追問我這是要去做什麼,而我確實也不想他這麼快就知道。
我其實是要去前面那家服裝店給他買換洗的衣物。
我知道這裡最貴的衣服也比不上他身上那件的一粒釦子,雖然廉價,可是我還是挑選的很仔細,從尺寸到花色,最後,我選了一件黑色的,我想,低調而高貴,那一定是最適合他的顏色。
回家的路上,我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只要一想到他最後還是被我拐回家我覺得特別有成就感。在我媽和外婆的注視下,我安排他去洗澡,又安排了他去住我的房間。
本來我想看他洗完澡穿上我給他買的那套衣服後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我媽非要拉着我說話,作爲一個有求必應的好女兒,我當然是從了我媽的命令。
結果,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媽問來問去圍繞的都是我和紀終笙關係的那個點,就連我外婆也跟着起鬨,甚至想把紀終笙的祖宗八代都給挖出來,不過實在很可惜,我對紀終笙的瞭解也就小指甲蓋那麼一點點,正要我說個一二三四五來還不如直接讓我一頭撞死好了。
又所謂知母莫若女,我要是不給出一個她歡喜的答案,我這耳朵根子就別想清淨。所以當我媽再一次問起他是不是我男朋友的時候我連忙嗯了嗯,先騙她這一陣子好了。若是以後她再問起,我和紀終笙肯定也是不在她身邊的,到時候那可就是天高皇帝遠,任由我說的天花亂墜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我媽在聽說了他是人間美味的CEO之後,竟然直接給我下了重頭戲,“那,晚上你們一個屋行吧?你也知道我一個人睡了快一輩子了,你要是非要過來和我擠,我還真是不習慣。”
我張了張口,我媽馬上說,“正好被子也不夠。”
我頓了頓,“那就這樣吧。”就我和紀終笙吧,也不是沒有睡過同一張牀。只是我沒有想到我媽竟然市儈到這種地步,我要是說紀終笙他就是個司機她能這麼做嗎?
我於是就這麼問了我媽,我媽竟然賜了我一個爆栗子,“說的什麼話,瞧他爲你腳丫子都戳爛了,就是個司機你也得受着。”
我抱了抱我媽,嗚咽着也不知是爲何,“您看的真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