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長虹擰起眉頭,攥起拳頭,對吳梟道:“滾!”
伸手一指。
因爲這貨自己捱了兩頓罵。
吳梟不滾。
但畢長虹一腳就將他踹了出去:“滾遠點!他麼全是餿主意!”
吳梟咧咧嘴,躺在一邊草叢上兩眼望天不說話了。
辰孤是真正可以動腦子的人,就在一邊一句一句的說,然後畢長虹負責發送。
雁南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和辰孤商量,於是也開始真正的提出意見和見解。
畢長虹半天之後回過神來,突然大怒:“特麼你們自己用通訊玉聊不就好嘞,幹嘛要我傳話?”
辰孤擡頭,皺眉不解:“這不你家的事兒嗎?”
“可是老子啥都沒考慮,就你倆在說。還是在我的通訊玉上說。”
畢長虹不樂意了。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我就是一個沒有思想的傳話筒?我也有尊嚴的好吧?
“那不成。你必須要看着,而且必須要用你的通訊玉。”
這是雁南說的:“否則你哪天再一個分魂,對今天說過的事情統統不承認了怎麼辦?”
畢長虹:“……”
辰孤:“哈哈哈哈哈……”
然後道:“六哥,你把我這‘哈哈哈哈哈’也打進去。”
“我特麼……”
畢長虹臉都青了:“你信不信我給你來個大逼兜!雁五隔得遠,但你辰七在我面前放肆你試試?”
辰孤老實了。
這要是因爲畢長虹家的事而被畢長虹打一頓就太冤了。而根據自己對畢長虹的瞭解,這種事他還真能幹的出來。
然後繼續與雁南商議。
最終兩人得出結論:這事兒吧,還必須要畢家做足了姿態,而且還不能將方徹殺了,要製造守護者的緊張空氣,讓守護者知道方徹這個人畢家非殺不可。
所以畢家人還是出動報復這是絕對的。
但是雁南將孫無天從白霧洲調回來,給方徹充當一段時間保鏢。
而孫無天嘛……方徹算是他的傳人,所以老孫應該不會有什麼牴觸。
如此一來夜魔安全問題解決了。
至於畢家派出來的人嘛……生死各安天命。
畢長虹按照辰孤的辦法將消息全發了出去,與雁南商量完畢。
這事兒告一段落。
就算是三位副總教主商量完畢了。
然後畢長虹越想越不對勁,揪住辰孤道:“你特麼……你倆出的這個餿主意,這豈不是說讓我畢家的人不僅在秘境被夜魔殺了這麼多,出來後還要送人去給孫無天殺?繼續一直的死下去?”
辰孤道:“你們畢家人難道不會逃嗎?見勢不妙逃命還不成?”
“混賬話!”
畢長虹大怒道:“就他們那些人誰能在無天刀魔手裡逃出命去?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辰孤道:“但這件事是咱們三人一起商量的吧?自始至終你不都在場?消息都是你發的吧?用的是你的通訊玉吧?你現在咋就翻臉不認賬了?一天都沒過去,你不會這個時候分魂了吧?”
但畢長虹急眼了。
我是不在乎,我畢家人也是可以犧牲,但是沒有這麼送的吧?
看他真正急了,辰孤才笑起來:“六哥,你咋就沒看到那句權宜之計?實際上你們畢家死人,也不過就是幾個。然後我們就可以改變方向嘛。其實關鍵就是讓你接受在秘境死的那些人而已。”
畢長虹道:“怎麼說?”
“你可以想辦法暗示一下,然後雷霆大怒一下:整個家族丟了秘境,這你是要發火的吧?這你是要對家族表明態度的吧?”
“當然。”
“然後報仇的事兒,你也可以提一嘴,表示你對後輩恩怨的不在乎之外,還要表現出畢家不能吃這種啞巴虧,所以方屠必死,是這樣的吧?”
“對的,但那豈不是……”
“主家族人家畢竟有個手下留情在是吧?”
“對……但……”
“所以主家族暫時不用出手對吧?”
“對。你繼續說。”畢長虹慢慢回過來點味兒。
“然後附庸家族可以報復,對吧?”
“對。”
“然後孫無天在那邊,是殺不了方屠的對吧?”
“對……”
“所以這個時候,就派人去提醒一下,想要殺方屠,何必自己動手?咱們唯我正教的人去守護者大陸,必然扎眼啊,對吧?”
“對,是這個道理。”
“所以到那時候,順便就僱傭無面樓嘛。”
“草!無面樓這一次不是伏擊段夕陽嗎?”
“你咋這麼傻呢?”
辰孤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無面樓是殺不了段夕陽的?既然無面樓造成這等結果,除去天宮地府之外,還有神鼬教的參與,這點你能想到吧?”
“對。”
“所以無面樓必然與神鼬教有關,對吧?”
“不錯。”
“如此,僱傭無面樓是畢家外系做的吧?跟主系沒關係吧?甚至主家族根本不知情這件事是確定的吧?”
“對。”
“所以無面樓和神鼬教警惕面放在整個畢氏家族和唯我正教對吧?”
“對……但……”
“但實際上整個教派和畢家都不知情是這樣的吧?知情的其實只有我們幾個人而已,所以無面樓和神鼬教是必不可能得到什麼消息的對吧?”
“對。”
“所以不斷加大籌碼,讓無面樓出手,對吧?”
“對。無面樓身爲殺手組織,接單就當然會動。”
“對,所以無面樓一動,他們面對的是誰?”
“孫無天!”畢長虹明白了。
“如此一來,你們畢家秘境的過錯是否能抹掉?”
“那是當然可以,畢竟現在神鼬教危害比一個小小的方屠大多了,他們都敢對段夕陽和孫無天動手了;如果能從這條線揪出來一部分,讓形勢明朗化,當然是大功一件。”
“所以,咱們兜兜轉轉下這一盤棋,一方面迷惑守護者,一方面保住夜魔,一方面保住畢家榮耀,還有一方面抓出無面樓或者神鼬教,這纔是全盤大棋。”
“將一件難以轉圜的難題轉換成一件對我們有利的好事。”
“但是方屠那邊也必然有守護者高手在保護,所以孫無天也需要注意,不能被對方發現,但是這種事對孫無天來說,應該不難。”
“畢竟守護者那邊絕不會派孫無天這種層次的高手去保護方屠,對吧?方屠還不到這個地位。所以孫無天那邊只要稍微注意,就不會有什麼事。”
辰孤笑道:“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你們畢家如何能轉過這個圈,順利的從中間銜接上無面樓,而且能夠讓無面樓接受僱傭……這是最大的關鍵問題。”
“我們只需要解決的就是這個環節。”
“就整盤棋都活了起來。”
辰孤道:“但是無面樓現在必定對我們唯我正教充滿了警惕和戒備,那是必然的,怎麼才能讓他們接受僱傭,其實並不簡單。沒有你想的那麼樂觀和順利也是肯定的。”
畢長虹道:“但這比起來一開始的擰巴,已經強了許多了。”
鬆了口氣,道:“果然你們倆是兩大陰人,這種事兒都想得出來。”
突然好奇:“哎,這事兒你倆啥時候商量的?你不全程都在用我的通訊玉在商議嗎?”
辰孤嘆口氣,長長的袖子嗖一聲縮起來,露出來手中扣着的通訊玉,道:“六哥,有五靈蠱……而且是我們這種層次的五靈蠱,就非要盯着看才能聊天嗎?”
畢長虹臉巨黑。
自己居然被這兩個傢伙擺了一道。
但想想問題解決的還不錯,忍着氣道:“好好好,你們倆真是好,將老子當傻子玩弄。”
“你不覺得這個操作很牛逼嗎?”
辰孤笑了笑,道:“只要將神鼬教釣出來,哪怕是擺明了跟東方三三說,讓他配合,東方三三也是絕對樂意的!現在我們兩家最頭痛的,都是神鼬教!這一點,不管我們誰都要承認!”
畢長虹道:“我還是感覺我家那麼多人被夜魔殺了有點不爽。”
辰孤翻個白眼道:“那我就沒辦法了,實在不行你就去將他殺了,這點我無所謂。反正他明裡暗裡身份你都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也是清清楚楚,對於你來說,捏死他,易如反掌。”
畢長虹認真考慮了一下,道:“雁五應該不會同意。”
“廢話!”
辰孤道:“他當然不會同意。”
他道:“再說了,人家夜魔做錯了什麼?你就要殺人家?人家好好的當魔頭,你讓人家去臥底,臥底差不多了,又開始揪回來當教主;教主剛上任,就被臥底的那邊派去了戰區拼命;秘境那種地方,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在那邊他亮明瞭夜魔的身份也是屁用沒有!”
“然後還被強令滅境立功,你讓人家咋辦?滅境了,你們畢家人死命往裡衝……生怕死的慢。人家在裡面堅守不到一百個時辰就是死路一條,咋整?”
“好不容易活着出來了,你們各方喊打喊殺的,放眼一看,四面都是死路一條。你這個副總教主都要殺人家。”
“我就請問了,這一切不都是你們這些高層造成的嗎?怎麼現在就成了人家殺你們的人了?”
辰孤道:“不是我要幫夜魔說話,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吧?”
畢長虹道:“但是我畢家死的人也太多了。”
辰孤呵呵一笑,道:“六哥,我問你一句話:如果攻破秘境的不是夜魔,而是風家子弟中的任何一個天才,你們畢家會報復嗎?”
畢長虹愣了。
“雙方在秘境中死了多少人?被滅境之後固然有報復,但是什麼事情曾經驚動過你我這種存在?報仇成不成不都是下面的人自己主持,然後什麼後果都是自己承受嘛?”
“什麼時候需要咱們出馬決定?”
辰孤冷笑道:“我們辰家的秘境之前也被滅過幾次,我連知道都不知道,甚至不清楚他們後來展開報復了沒有。是這個情況吧?”
“爲什麼這一次你們反應就這麼強烈?不就是因爲人家是夜魔嘛?”
辰孤嘿嘿一笑:“我不是說你,六哥,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家惹不起你們,是什麼?”
畢長虹頓時臉上拉不下來了。
很有些臊得慌。
因爲他捫心自問,發現人家辰孤說的有道理。
的確,不爽的地方就在於‘你夜魔明知道這是我畢家的人,你還殺了這麼多。你將老子的面子置於何地?’
但是想想,之前殺畢家人的那些守護者,誰不知道這是畢長虹的後人?
人家何曾給過半點面子?
自己對人家發火了嗎?沒有!
但憑什麼到了夜魔這裡,就要被區別對待呢?
畢長虹想清楚了這一點,心頭的怒火也頓時如潮水一般散去。
取而代之的便是神教大業。
既然與大業掛鉤,那麼夜魔的存在,對於雁南影響東方三三等高層策略來說,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段時間,事兒是真多。”
畢長虹改變了話題。
辰孤自然知道他是想明白了,提醒一句:“五哥讓我告訴你,等你變身的時候,別亂來。”
畢長虹怒道:“我是那種人嗎?”
“呵呵……”
“但這段時間,你不覺得奇怪嗎?神鼬教憑什麼這麼頻繁地跳?”
畢長虹道:“你看他們的動作,甚至沒有對底層下手,截殺孫無天、截殺雪扶簫、截殺段夕陽。就根據他們動作的這三個目標,你不覺得奇怪?”
“這全是巔峰戰力!”
“甚至孫無天之下的那幫人,他們竟然沒動,這不古怪嗎?”
畢長虹很明顯是想要岔開那個讓自己難堪的話題。
但是他提出來的這個切入點,讓辰孤卻是心中一跳,立即拿出來通訊玉將這點發了過去。
雁南發來一句:“已經在考慮。”
“老段發來消息了嗎?”
畢長虹看着辰孤發消息,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很得意。
果然還是我發現了關鍵問題吧?
“發來了,在一個山林中隱藏療傷,這一次老段傷的不輕。”
辰孤吸了一口氣。
“呵呵……”
畢長虹怪異的笑了笑,嘖嘖道:“老段平常牛氣沖天的,這一次被人幹了,估計很不爽。”
“對方超過九十人圍攻他自己,他反殺十來個,而且還收了兩個神鼬教的屍體藏進了空間戒指,這一點已經很牛了。”
辰孤道。
畢長虹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隨即嘆口氣,道:“等找到老段的時候,我就不過去露面了。他向來心高氣傲,這麼多年一直和我鬧彆扭,如今被人幹了,還受了這麼重傷,應該是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
辰孤有些詫異的看了畢長虹一眼,道:“好。”
隨即道:“六哥,你現在還真是大氣!今天你說這句話,真心讓我刮目相看。”
“少廢話,走吧。”
……
在一個隱秘的山林中,段夕陽枯瘦的身子從密林中閃出,下一刻已經咻的一聲站在山頂,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行跡。
眸子半合,臉上一片淡然。
白骨槍在手,他淡淡的看着山下。
突圍之後,一路斬殺了四個來追殺自己的高手,殺的那幫人心驚膽戰。
說是被追殺,卻是一路從容的到了山上,便如閒庭信步。
後面有追殺,但卻不敢追得太近,但凡稍近一些,就會被段夕陽反殺。
段夕陽拄着白骨槍,眼神中是深深的憤怒。
這一波,被暗算的有一點冤。
長空中,清冷的風聲傳來,帶着縹緲的刀意,就好像天空明月,陡然發出來了月光一刀。
段夕陽凝目,擡頭看着長空。
他並不意外,因爲他就是感覺到了對方氣息,纔到了山頂等候。
寧可死,他也絕不會讓生平第一大敵看到自己被追殺的狼狽一面。
果然,長空風聲清清,帶着月光的柔和,一道身影,飄然落下。
段夕陽眸子裡鬼火一閃,淡淡道:“你是來殺人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來人當然是雪扶簫。
聞言哈哈一笑,道:“老段,不要太看不起人好吧?”
段夕陽眸子裡露出笑意,道:“看來東方不想殺我?”
雪扶簫臉黑了:“你怎麼這麼多屁話!我自己就不能做主嗎?”
段夕陽哼了一聲,道:“就你?”
沒等雪扶簫回答,突然坐倒在地,道:“那你幫我護個法。”
他嘴角,到現在才終於放心的溢出一縷鮮血。
“好。”
雪扶簫也在他身後坐了下來,斬情刀放在膝蓋上,仰頭看着天空。
彼此都是萬年的老對手,雖然見面就會生死相搏,但彼此的信任度已經到了極點。
段夕陽問,雪扶簫答。
不是來殺人的,那段夕陽就乾脆的相信,放棄一切戒備療傷了,並且要求對方給自己護法。
任由雪扶簫坐在自己身後,毫無防備。
而雪扶簫也是一點忌諱都沒有的坐在對方身後。
他唯一的不滿就是對方說的那兩句話。
Wшw ★ttκд n ★¢ 〇
“看來東方不想殺我?”
“就你?”
這兩句話,越想越憋氣。真想對着面前這個枯瘦的脖子砍一刀!
你特麼看不起誰呢?
風聲颯然。
一個時辰後,狂人戟和百戰刀一起出現。
然後兩人就看到了這令人驚掉下巴的一幕:段夕陽在療傷,雪扶簫在護法!
“這尼瑪!”
狂人戟的眼珠子瞪圓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鬼!”
百戰刀倒是腦子好使,立即收了刀,尊敬的叫道:“雪大哥!”
“嗯。叫雪大人。”
“雪大人好。”
“你也好。”
雪扶簫看了看百戰刀,淡淡道:“進步不慢。唯我正教的靈氣,果然比這邊濃郁。”
百戰刀笑了笑,並沒說話。
雪扶簫隨即對狂人戟道:“你扛着那玩意幹什麼?還不坐下歇歇?你給你老婆做完飯了?”
狂人戟怒道:“我樂意扛着。”
原來他一見到雪扶簫,就將兩把短戟擎在了手中,嚴陣以待。
然後才道:“我給我老婆做飯,你關心什麼?”
雪扶簫哼了一聲,道:“正好今天遇見你,而且沒有戰鬥,一會你負責整一桌。”
狂人戟勃然大怒:“老子又不是你家廚子!”
雪扶簫淡然負手,眼睛看着他,用一種睥睨平淡但卻傲然的頤指氣使的口氣,道:“你不做,我下一次見到冰天雪,砍她忘情十三刀!”
狂人戟目瞪口呆臉色煞白。
冰天雪在沒有冰天雪地的時候,如何抵擋忘情十三刀?
有心求饒改口,卻轉不過來心情。
噗的一聲,百戰刀笑了起來,抱住狂人戟肩膀,勸道:“戟哥,做吧,不就一頓飯?再說,給首座養養元氣嘛。”
有了臺階可下。狂人戟怒哼一聲,道:“姓雪的,我可不是怕了你,我老婆也不會怕你,我是爲了給首座補身體!”
段夕陽口中噴出來一道白氣,疲倦的罵道:“瞧你那點出息,怕了雪扶簫有什麼丟人的?不就是做一頓飯,都這麼多年了,你做頓飯能怎地?你守着你那點自尊能當飯吃?!”
“是,段哥。我做。”
狂人戟看到段夕陽說話,乖巧的便如熊貓。
段夕陽道:“下次我見了冰天雪,就跟她說,你寧可讓自己老婆被雪扶簫殺了,也不肯做頓飯。”
狂人戟臉色大變,哀求道:“段哥……段哥饒命……”
想到以段夕陽的地位說這話,冰天雪必然會深信不疑。
那自己就真死定了,狂人戟一臉死灰。
“知道自己慫,還墨跡。”段夕陽罵一句。
“首座,您怎麼樣?”百戰刀問道。
“死不了。”段夕陽喘了口氣,臉上有紅白光芒閃過,來回交錯,許久才變回了原本的慘白色。
長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道:“今日,欠了東方軍師一個人情。”
雪扶簫無所謂的道:“沒什麼,段夕陽還是值得的。”
“剛纔你是能殺我的。”
段夕陽苦笑一聲,道:“我被暗算了。”
“什麼人竟然能暗算你?居然能讓你連白骨傳送門都開啓不了?”雪扶簫最納悶的就是這點。
因爲不管怎麼想,這都是不應該的。
段夕陽是什麼人?雪扶簫雖然屢次佔上風,但是雪扶簫自己清楚,如果段夕陽存心想要走,以他的白骨傳送門來說,再加上幾個自己也擋不住他逃走。
白骨傳送門,在這世上根本無解!
因爲那是天蜈神的力量!
“對方用神力震碎了我的白骨傳送門。”
段夕陽輕輕嘆息:“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