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寧夙燁稟告完後,木鬆就懊惱地垂下了頭,等待着寧夙燁對他的懲罰。
只是,等待中的懲罰卻遲遲未落下。
木鬆悄悄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寧夙燁的目光並未落在他身上,而是從一個手下手中接過了一副畫卷,正打開了看其上繪製的畫像。
在寧夙燁的身旁,兩個手下呈着許多卷畫卷。
木鬆隱隱猜到這些畫卷中畫的是他們的人擒住的毒師畫像,而且應當是木英剛剛命人送來的。
這些畫像很多,但是寧夙燁決定將每一卷都親自過目,他和陸芊珞一起看這些畫像,在兩人看過後又會交給林掌櫃。
寧夙燁和陸芊珞一起看了許多卷畫像,但是每一卷都沒有那個他們要尋找的蠱毒師。
“這個人……”在寧夙燁又一次打開了一副畫像後,陸芊珞的眸光驀然一縮。
這幅畫像上的人,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吳國師。
寧夙燁的鳳眸也是驀然一沉:“他,正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蠱毒師。”
在此之前,寧夙燁和陸芊珞沒有見過吳國師,不過在他們剿滅了寧夙蒼那麼多的巢穴,擒住了那麼多的毒師後,他們不止一次地得知到有關吳國師的事情。
寧夙蒼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蠱毒師,這個蠱毒師幫着寧夙蒼製毒、培養蠱蟲。
或者可以更確切地說,是這個蠱毒師利用寧夙蒼,利用寧夙蒼來爲自己培養蠱蟲,抑或着說是爲了朱凌子。
在第一眼看到吳國師畫像的時候,寧夙燁和陸芊珞就很肯定,吳國師一定是那個蠱毒師,而且和朱凌子有些不淺的關係。
事實上,吳國師和朱凌子長得並不像,只是兩人的皮膚都是一樣的慘白沒有血色,兩人都是又幹又瘦的,加之那一身寬大隱秘的黑袍,簡直就是朱凌子的翻版。
不過寧夙燁和陸芊珞之所以這麼肯定,並不是因爲吳國師和朱凌子極爲相似的外形,更是因爲吳國師眉宇之間的陰冷氣息。
這種陰冷,只有毒師纔會擁有,但是卻帶着一股朱凌子獨有的陰冷狠絕。
“這個蠱毒師,現在在哪裡?”寧夙燁毫不懷疑自己的猜測,轉頭望着送來畫卷的兩個手下。
“他在我們關押毒師的密地裡。”這兩個手下之所以這樣肯定,因爲他們兩個正是奉木英之命將畫卷送給寧夙燁和陸芊珞的那兩個手下。
這兩個手下在得知寧夙燁和陸芊珞已經進了皇宮,本來是想要將這些畫卷轉交給皇宮內的接應的,再讓接應轉交給寧夙燁和陸芊珞兩人,可是剛好他們卻剛巧趕上了一位大臣正從宮門處進宮。
是以,這兩個手下就混入了那位大臣的隊伍中,跟着那位大臣混進了皇宮,剛巧可以將這些毒師的畫像親手交給寧夙燁和陸芊珞兩人
。
“這麼說,我們已經捉到這個蠱毒師了?”陸芊珞神色大喜,他們謀劃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事情,終於將這個蠱毒師擒住了。
實在不容易呀。
“是的,目前木英大人正在親自審問這個毒師。”那兩個手下此刻已經反應過來他們竟是誤打誤撞地完成了任務,連忙回道。
寧夙燁鳳眸再次向上微微一挑,望着林掌櫃、木鬆和凌琴一衆人吩咐道:“你們立刻召集我們留在皇宮中的人手,帶着他們儘快離開皇宮,之後所有人來到密地集合。還有兩件事必須要做,一是通知陳將軍和谷曦立刻抽身離開,二是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別是在寧夙誠面前。”
“是!”林掌櫃、木鬆、凌琴一衆人立刻應聲。
知道那個蠱毒師最後還是被他們的人給捉住了,木鬆心裡當下就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犯大錯呀。
至此,寧夙燁又望向那兩位送來畫卷的手下道:“你們立刻和我出宮。”
“是!”這兩個手下立刻領命道。
寧夙燁和陸芊珞一刻不停地離開了皇宮,在他們離開後,林掌櫃安排下來了一個人留在原地,讓這個人等着,將寧夙燁的命令轉達接受到信號前來的人。
然後,林掌櫃、凌琴、木鬆和其餘人則是每人一個方向,要將他們的人完全撤出皇宮。
同一時間,寧夙誠在一衆大臣的擁護下,成爲了寧延國的新一任帝王。
沒有傳位詔書,沒有皇帝玉璽,僅靠着一衆大臣的支持,就登上了皇位。
最初,寧夙誠是有代替寧夙蒼成爲寧延國新皇上的想法,只是這個想法遠遠大於推翻寧夙蒼暴政的決心,這個時候,看着一衆大臣這樣擁護他,寧夙誠除了震撼外,更是有着一些驕傲。
推翻了寧夙蒼,這是他的成就,也是他自己心願的實現。
不過,同時寧夙誠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他一定要做一個好皇帝,不求能名垂千古,只求讓寧延國的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
金鑾殿在進行着政變,這個時候,正是皇宮中人心最激動,也是皇宮最亂的時候,完成命令的林掌櫃、凌琴、木鬆一衆人很容易就離開了皇宮。
在離開前,林掌櫃最後看了一眼金鑾殿所在的方向,寧夙誠應當已經獲得了寧延國的天下了吧,希望他會是一個好皇帝,也不枉他們如此費心幫他一場。
林掌櫃離開了皇宮後,便和他們皇宮外的人匯合,大家一起前往他們關押那些毒師的密地。
凌琴和木鬆各自領命和陳鵬、谷曦父子兩人匯合。
凌琴的任務完成地很順利,得知寧夙誠已得大勢,便立刻決定和凌琴一起離開
。
木鬆的任務完成得卻有些困難。
谷曦帶着人一直潛伏在皇宮宮門外,看着一衆人從那個宮門出來,而且人數還不少,看起來各個都是善武之人,頓時神色一喜。
在之前捉到的那個毒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等到什麼人了,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了這麼一批人,他一定要戰過癮才行。
谷曦已經做好了應敵的準備,可是待到他認出從這個宮門出來的一衆人中帶頭的是木鬆時,一張臉頓時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