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近乎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她欲要發作的時候,胡成躍的臉色都嚇白了,連忙拉住大公主,以兩人才能聽到的細微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了三個字:“燕王爺。”
胡成躍的聲音細弱蚊聲,可是卻讓大公主立刻將已經到了胸口的怒火忍了回去。
她光顧着發怒,卻忘記她要發怒對象是燕星闌的兒子燕墨燁。
燕星闌,那可是她的父皇都要給幾分顏面的存在呀。
若是她現在衝着燕墨燁發火,估計等她回去的時候,父皇的責罰就下來了。
怒火向着燕墨燁發作不得,大公主又不願憋在心裡難受自己,看到身邊的胡成躍,便將手從桌子下面伸過去,在胡成躍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幾把。
胡成躍痛得一張臉都扭曲成了一團疙瘩,不過還是將這種痛苦忍受了下來。
這個時候,大公主才覺得心情舒服了不少。
“咚咚咚——”這一番怒氣消了之後,傳花在傳遞的過程中,望着燕墨燁那張冷淡絕美的臉,大公主心裡雖然恨他,可是還不忍不住想讓他得到傳花。
待到擊鼓傳花進行到兩刻鐘時間後,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大公主心裡的期望,擊鼓太監正在擊鼓當中突然手一軟,使得手中的鼓槌掉到了地上。
雖是一場意外,可是卻實實在在地使鼓聲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燕墨燁剛從鄰座的一個世子手中接到傳花,當然還是用茶夾接到的。
這個時候,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燕墨燁身上。
大公主覺得她的一顆心都要跳動了出來,燕墨燁竟然真的接到了她的絲帕,哪怕燕墨燁只是用茶夾夾着她的絲帕的,大公主也是激動非常。
大皇子雖然心裡責怪那個擊鼓小太監的失誤,可是他也很想知道,接到傳花的燕墨燁會如何做?
正在這時,衆人就看到那本來夾在燕墨燁手中茶夾的傳花,突然就那樣從茶夾上掉了下去,在衆人的視線中,掉落在了地上。
大公主瞪大眼睛地望着這一切,她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她的手絹在燕墨燁的眼裡,果然是毫不猶豫可以丟棄的東西?
大公主覺得燕墨燁是故意的,哪怕他的神情依舊淡然,依舊好像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燕墨燁的神情越是淡然,越是不在意,大公主心裡的怒火就越旺。
這個燕墨燁當他是什麼人,竟然將她一個堂堂玉澤國大公主放在眼裡,不過一個小小的世子而已,竟敢在她面前這樣放肆!
這一次,大公主的怒火完全湮滅了她的理智
。
哪怕二皇子如何給大公主使眼色,哪怕胡成躍如何提醒大公主,大公主都忍受不了了。
二皇子隔得遠,大公主只是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胡成躍近在眼前,大公主毫不猶豫地狠狠踩了他一腳,直將胡成躍踩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燕王世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公主拍桌而起,怒氣騰騰地衝到了燕墨燁的面前。
見此,二皇子一張臉都黑了,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親姐姐。
往常的時候,大公主如姐胡鬧胡來,他可以完全視而不見,可是她這一次竟然衝着燕墨燁發火了。
二皇子恨不得根本沒有過大公主這個姐姐,要知道燕星闌和燕墨燁可是他一直想拉攏的對象呀!
不同二皇子的難看臉色,二公主這個大公主的親妹妹心情卻很好,嘴角帶笑,眼眸中滿滿是對燕墨燁的癡迷。
不虧是她喜歡的男子,燕墨燁實在是太有氣魄了,他對別的女子不屑一顧的模樣讓她太喜歡了。
這樣冰冷的男子纔有味道,和燕墨燁比起來,其餘男子算什麼?
燕墨燁明知道大公主是爲何而來,卻是故作不知,神色淡淡地道:“大公主問的是什麼?”
“燕王世子,你不要給我裝傻,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你明知道這傳花是我的手絹,用茶夾接不說,還將我的手絹扔到了地上!”燕墨燁的不在意,讓大公主的怒火更盛,聲音更大。
“是麼?”燕墨燁沒有看大公主,而是意外地看了落在地上的傳花手絹一眼:“原來這傳花是用手絹做的。”
短短的一句話,卻表達出了很多意思。
燕墨燁根本就沒有注意過大公主,更不會沒有注意到大公主之前將自己的手絹挽成了傳花,以爲這只是普通的傳花罷了。
至於燕墨燁到底知道不知道,只有燕墨燁自己知道答案,反正看在別人他是不知道的。
“燕王世子,你竟是如此不將本宮放在眼裡!”那一瞬,大公主覺得她心中的怒火猛地膨脹開來,使得她衝着燕墨燁大聲嘶吼了起來。
那一瞬,歡聚堂中只剩下大公主的嘶吼聲和那尖銳的迴音。
那一瞬,二皇子再也坐不住了,連忙過來想將大公主勸下。
這個時候,大皇子強行忍耐着笑意,也走了過來勸架。
面對大公主的怒火,燕墨燁的神色不變半分,鳳眸中隱隱浮現出了一絲疑惑:“大公主,恕我初來澤京城,不是很懂這裡的規矩。我想問一句,在擊鼓傳花的遊戲中,不慎使得傳花掉落,難道竟是觸犯國法的大罪麼?”
大公主的嘴脣一陣闔動,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只覺得她的胸腔膨脹得都快噴出血來了
。
問完這句,燕墨燁不等大公主回答,繼而就將目光望向了正向這方走來的大皇子:“大殿下,如果真是有這般國法的話,還請大殿下允許我和陸小姐退出這場遊戲。”
看着燕墨燁淡然又認真的模樣,大皇子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個燕墨燁實在太厲害了,當衆羞辱了大公主不說,竟還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在此之前,大皇子有意結交燕墨燁是因爲想拉攏燕星闌,而如今,他卻是看到了燕墨燁的價值。
這個燕墨燁,別看年少,若真是結交到了,可是絲毫不下於燕星闌的助力呀。
這樣想着,大皇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些:“燕王世子,你誤解了,我們國家並未有這樣的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