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份聖旨後,陸芊珞就受了皇命離開了皇宮。
燕墨燁和陸芊珞是一起離開皇宮的,不過燕星闌卻留了下來。
前來皇宮的時候,陸芊珞和燕墨燁帶了兩個男子一起入宮,可在他們離開時候,走到了皇宮門口就將這兩個男子放了。
這兩個男子正是今天在陸芊珞府邸外鬧事的那兩人,陸芊珞和燕墨燁將他們帶進宮來,本是打算在關鍵時刻利用他們在皇上面前將馮武達的虛假嘴臉揭露出來的,沒想到皇上比他們想象的可要決斷多了,沒等他們拿出這兩人來,皇上就定了馮武達、趙掌櫃、康御醫一衆人的罪,還了陸芊珞的清白。
不過這兩個人帶都帶來了,總不能不讓他們發揮一點效用。
陸芊珞和燕墨燁是故意將這兩個人在皇宮門口放了的,這兩人受了傷走路的姿態很是異樣,只要他們獨自出現在皇宮門口,那麼宮門侍衛就會察覺到他們的異常而將他們擒住。
再之後的事情,陸芊珞和燕墨燁相信憑藉着皇宮侍衛的手段,這兩人一定如同之前面對他們一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兩人所做的事,被這些皇宮侍衛知曉了,就相當於被皇上知曉了。
陸芊珞和燕墨燁知曉在他們離開皇宮後,皇上一定會審問趙掌櫃、康御醫等人的,在天牢那個地方,皇上應該很快就能得知一些事情的,再加上這兩人的口供,相信皇上很快就會查出馮武達都做了些什麼。
離開皇宮的陸芊珞和燕墨燁心情很愉悅,可是被關在御書房中的馮武達卻很抑鬱。
自從被關到御書房後,馮武達一直都在等待着皇上的到來,只有皇上來了,他才能向皇上解釋。
可是馮武達一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皇上的前來。
馮武達隱隱覺得,皇上應當是在查今日之事。
趙掌櫃當初呈給皇上的兩種藥方,招引蜂類的藥物確實管用,可是驅趕蜂類的藥物的效果真的是一點都不可靠。
只這一點,就完全推翻了陸芊珞就是謀害二公主的兇手的認定。
若是當日望高山的陸芊珞當真使用了這種驅趕蜂類的藥物來保護自身,那麼她的結果,一定會和今日的陳公公、那十個宮女的下場一般,而不會是當日的安然無恙。
馮武達實在很疑惑,今日他的計劃每一步都很順利地進行着,眼看到了最後一步,只要在御花園中試驗了這兩種藥物的功效後,那陸芊珞就一定會被定罪。
可是,這結果卻和他的計劃相差得太大了。
馮武達不明白,御花園的變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馮武達並不懷疑趙掌櫃,因爲趙掌櫃是他的人,沒有經過他的示意,是絕對不會有所行動的。
同樣,馮武達也不願意懷疑康御醫、鄭御醫幾人,因爲一旦藥物的試驗結果和他們對皇上所說的出現任何差錯的話,那他們的欺君之罪可就落實了。
馮武達覺得康御醫、鄭御醫幾人不會那樣傻,哪怕是在最壞的情況下,哪怕他們不是真心和馮家交好,對他只是一時敷衍罷了,也不這樣堵上自己的前途。
馮武達唯一覺得可疑的人就是陸芊珞,因爲他很清楚陸芊珞的原本身份,知道她在寧延國的時候,可是拜了一位林神醫爲師的,是懂得一些醫術的。
想到這裡,馮武達不禁面色一變,難道陸芊珞的醫術很高超,比趙掌櫃、康御醫一衆人還要厲害麼?
這個念頭才起,就被馮武達否定了,陸芊珞不過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又是半路學醫,怎麼可能擁有勝過康御醫一衆人的醫術。
只是,如果不是陸芊珞在搗鬼,那麼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馮武達百思不得其解。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馮武達只覺得心裡越來越一片冰涼,難道康御醫、鄭御醫幾人中有人是燕星闌的死士,那個人爲了替陸芊珞開罪,爲了給他致命一擊,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越是這樣想,馮武達越是覺得有這個可能,因爲太過緊張,他的身上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皇上將趙掌櫃、康御醫、鄭御醫幾人關入了天牢,卻將他留在了御書房,這樣豈不是更方便燕星闌的那個死士反咬他一口嗎?
本來身上的蟄傷就很疼,此刻馮武達心中一害怕,只覺得度日如年,煎熬無比。
若是燕星闌可以聽到馮武達的心聲,一定會冷笑一聲,馮武達未免想得也太多了。
皇上確實在天牢中親自審問了康御醫幾人,而且還是分開審問的,他的確是問出了一些事情。
從天牢出來的時候,皇上的神色就有些冷,再得知皇宮侍衛統領稟報的情況,神色愈加陰沉。
皇宮侍衛統領向皇上稟報的事情,正是馮武達安排人去陸芊珞府邸門前鬧事的事。
得知了這些,皇上雖然仍舊不知馮武達到底爲何要置陸芊珞於死地,可是馮武達誣陷陸芊珞的過程,他已然瞭然於胸。
本來,皇上從天牢出來後就準備去御書房,找馮武達問個清楚,這會他卻改了主意,決定先回寢宮休息。
皇上沐浴過後,又睡了一覺,待到他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而馮武達在御書房中整整跪了三個多時辰。
皇上睡醒過來的時候,滿臉貼着藥膏的陳公公就湊上前來:“皇上,在你安歇的時候,皇后過來找您了,一直留在外面等着您,如今已經在外面等了近半個時辰時間了。”
“不見。告訴皇后,朕還有公務要處理。”皇上不問用,也知道皇后爲何會來找他。
“是。”陳公公應聲後,便出去打發皇后去了。
待到陳公公再次回來後,皇上已經起來了,看到陳公公那張貼滿膏藥的“大花臉”便皺眉問道:“陳福海,朕不是讓你休養幾日,待到傷好了再來伺候朕麼?”
陳公公想笑着回答皇上的問題,可是他才一咧嘴,臉上的蟄傷就被牽扯得很痛,只得板着一張臉回答道:“皇上,奴才伺候您伺候慣了,一會不伺候您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皇上您就準奴才隨時伺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