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燕墨燁的身影在黑暗中飛快地飛掠中。
黑夜中,一切事物都是漆黑一片,可燕墨燁那一對狹長幽深的鳳眸卻閃動着冷凝的光芒,牢牢地鎖定了遠處的那個方向。
越是距離那個方向越近,燕墨燁的神色越是冷凝。
因爲他距離那個方向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那裡的危險。
“吼――”似乎感受到了燕墨燁的心思一般,在燕墨燁距離那個方向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的時候,那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高亢的吼聲。
那聲音,像人類又像獸類。
那聲音,很是響亮,完全能讓人想象到這聲音主人的強大。
那一瞬,燕墨燁的眸光動了動,愈加警惕了起來,他的敵人已經出現了。
再之後,不過幾瞬的時間,燕墨燁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向着他撲面而來。
這氣息,帶着莫大的憤怒,帶着懾人的凌厲,猶如兇猛過境的巨風一般,似乎想要將周遭的一切全部碾碎。
這氣息,更如大山一般,向着他傾塌而來。
這般強大的氣息,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承受不住這般的壓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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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燕墨燁從來都不是一般人,他是燕墨燁。
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迫,燕墨燁的神色不變半分,手中的銀鍛卻是驀然出鞘,在空中凌空一劃,便化出了一道懾人的銀色光芒。
“鏘――”那一瞬,燕墨燁的耳中傳來了一股極爲響亮的碰撞之聲。
這一撞,將燕墨燁的身影微微向後震退了一絲距離。
這絲距離太過微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卻讓燕墨燁微微眯起了眼。
這些年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
同一時間,燕墨燁覺得右手的虎口被震得隱隱有些發麻。
燕墨燁細長的鋒眉一挑,一眼就看清了撞上銀鍛的物體。
那是一柄約有一丈長的長戟,夜色中他看不清長戟的具體外形,但是卻能感受到其上的強大氣息。
燕墨燁很肯定,這柄長戟是不下於銀鍛的絕世神兵。
似乎是爲了驗證燕墨燁的猜測,在銀鍛和這長戟的碰撞下,這長戟竟是沒有斷掉。
這一撞,若是普通的兵器碰上了銀鍛,早就一分爲二了。
一個碰撞,燕墨燁同樣肯定了這把長戟的重量,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把長戟的重量至少在六十斤以上。
那一瞬,燕墨燁的眼眸中掠過了一道擔憂。
能擁有如此絕世神兵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平凡之輩?
能擁有如此絕世神兵的人,絕對是一個神勇無比的存在。
尤其這個神勇無比的存在還是一個不知疼痛的殭屍,使得他的壓力驟增。
燕墨燁很肯定這把長戟的主人一定是那位屍將,因爲在他出現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一股屍氣。
興許是因爲這位屍將強大了許多,身上的屍氣並不明顯,更沒有那些普通殭屍身上的腐臭味。
不過,燕墨燁卻能感受到,這些年他見過的屍體太多了。
這個念頭,在燕墨燁的心中生成只有一瞬時間。
這一瞬時間中,燕墨燁見到了這柄長戟的主人。
首先,讓燕墨燁感受到的就是一道高大英武的身影,這身影在靠近人時,就猶如山一般壓了過來。
燕墨燁毫不懷疑,如果此刻有陽光的話,這道身影一定會將他的陽光遮攔住。
在燕墨燁觀察着這道高大身影時,這道身影也在觀察着燕墨燁。
如果燕墨燁可以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此刻這道高大身影的面容除了蒼白一些外,其餘部位竟是和人類一般無二。
若是別人見了他,一定不會將他和殭屍聯繫在一起。
而且,這道高大身影的神情和人類一般,此時此刻,他的眼眸中浮現着震撼。
這道高大身影,的確是這裡的屍將,他的身上身着一身將軍的戰甲。
這位屍將不知道死了多久時間,身上的戰甲卻看起來和新的一般,泛動着冰冷的金屬光澤,讓人完全可以感受到屬於大將軍的氣勢和威懾力。
此刻,這位屍將的目光看了一眼手中的長戟一眼,又望了一眼銀鍛,良久後,纔將目光從銀鍛上挪移到了燕墨燁身上。
在看到銀鍛時,這位屍將的目光呆滯了許久時間,這樣的銀色光澤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只是,這位屍將歪着頭思考了良久時間,終究還是沒有想出來爲何會覺得這把長劍這樣熟悉。
“你,是誰?”這位屍將望着燕墨燁問道,英武的眉頭微微蹙着,眼眸之中滿是困惑。
這樣的情形,若是放在了別人身上,屍將一定會毫不猶豫得斬殺掉眼前的人,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因爲他的腦海中還閃動着那道熟悉的銀色光芒。
聽到這道聲音,燕墨燁意外不已,之前他們面對的殭屍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聲音,最多隻會嗚嗚哇哇咯咯地叫,可是這位屍將竟是能發出人類的聲音。
雖然,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但是卻十分清晰。
“你,又是誰?”燕墨燁沒有回答屍將的問題,反而冷聲問道。
燕墨燁的心裡更加警惕了,會說話的屍將實力有多強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不能輸,一定要活着離開這裡,一定要回去見陸芊珞,還一定要前往前朝皇陵。
“我……就是我。”屍將想了想,卻纔發現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來此地?”屍將望着燕墨燁,目光帶上了一些肅嚴。
他不記得他是誰,但是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職責,就是守在這裡,將一切想要通過這裡的人攔下。
因爲覺得銀鍛熟悉,所以他隱隱覺得燕墨燁應當是他認識的人,雖然他記不得。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都不會疏忽自己的職責。
“你呢,你又到底是何人,又爲何會在此地?”這一次,燕墨燁同樣沒有回答屍將的問題,又一次反問道。
燕墨燁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有些疑惑。
這位屍將最初出現時,對他明顯是帶着絕對的殺意的,可是爲何這會又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