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嶽見陸軒宇來了,連忙上前拱手行禮:“陸國公!”
陸軒宇回了季銘嶽一個禮:“季公子。”
看着陸軒宇有些難看的臉色,季銘嶽繼續道:“陸國公,季某突然拜訪,還望你莫要怪罪。”
“哪裡哪裡。季公子,請。”若是平日,有季銘嶽這樣的人物來拜訪自己,陸軒宇可是求之不得的,大說一番什麼蓬蓽生輝、三生有幸之類的恭維話。
可是今日,他只是簡單和季銘嶽寒暄了兩句,心裡就巴不得季銘嶽趕緊離開。
季銘嶽知道陸軒宇的心理,可是他不但不會很快離開,還會在延京城多留幾日的,直到確定雲心舒會永遠被陸軒宇幽禁在陸國公府的後院中。
其實,如果可以,季銘嶽倒是更願意將雲心舒殺了,或者將她送到其餘地方去,可是賢妃卻捨不得對雲心舒太過殘忍。
一到了廳堂之中,還不待陸軒宇說什麼,季銘嶽就迫不及待地望着陸軒宇道:“陸國公,我今日前來,是要向你打聽一個人。”
聞此,陸軒宇心跳更快,面上卻是故作冷靜地問道:“不知季公子要向我打聽何人?”
季銘嶽沉聲道:“一個女子。”
陸軒宇的手中本來捧着一杯茶,聽到這句雙手便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爲了掩飾自己的異常,忙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
陸軒宇急於掩飾,卻是不知他的異常早就已經看在了季銘嶽的眼中。
“什麼女子?”陸軒宇故作不知地問道,他真希望裝糊塗就可以讓季銘嶽離開。
季銘嶽卻並不回答陸軒宇,而是目光掃了一眼廳堂中伺候的幾個下人。
見此,陸軒宇自知若是不達目的的話季銘嶽是不會離開的,治好給了這幾個下人一個眼神,讓他們退下去。
這個時候,廳堂中就只剩下了陸軒宇和季銘嶽兩人。
此刻,季銘嶽才盯着陸軒宇的眼睛道:“陸國公,我問的是什麼女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難道你忘記了當日十里亭的事?”
季銘嶽的目光帶着些灼人的目光,讓陸軒宇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刺疼了。
這個時候,陸軒宇還不知曉當日的一切不過是季銘嶽的陰謀罷了。
不,更準確地說,直到死的那一天陸軒宇都不知道這一切。
一番思慮,陸軒宇知道不能再裝糊塗了,他雖是捨不得雲心舒,但是也不能得罪季銘嶽不是?
“季公子,你說的可是心舒?”陸軒宇問道,還不待季銘嶽有所迴應,便目帶請求地望着季銘嶽道:“季公子,你既要爲心舒找一個好人家,就選我吧!季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心舒的!”
陸軒宇不再裝糊塗,季銘嶽也不再遮掩:“陸國公,我的確是曾答應過會考慮你的,還和你約在十里亭見面,等着我見過你本人後再做決定,可是你呢?陸國公,你都做了些什麼?”
季銘嶽直接的質問,讓陸軒宇的神色難堪起來,最初搶走雲心舒時,他激動地根本無法顧及其餘事情,可是如今面對季銘嶽時,他只覺得自己和個強盜一樣無恥。
搶走雲心舒的事情,是他這一輩子做過的最大膽、最沒有理智的事情。
“季公子,我……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事已至此,還請季公子成全我和心舒吧。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對待心舒的。”
陸軒宇一臉真誠卻換來了季銘嶽的冷笑:“會好好對待心舒?陸國公,你拿什麼好好待她?這麼大一個陸國公府,一個陸國公夫人,三個姨娘,你才成親幾年一個後院就塞了四個女人,你讓我如何相信心舒能在陸國公府過得好?!”
季銘嶽那模樣,像極了一個癡情的男子,一副一切爲雲心舒着想的模樣。
這冷笑,使得陸軒宇漲紅了臉,是的,他成親短短几年後院就塞了這麼多女人的確是不好。
這個時候,陸軒宇無比後悔自己有這麼多女人,因爲除了陸國公夫人郭淑英外,其餘三個姨娘都是他自己納進門的,哪怕曾經擁有她們讓他得意非常。
陸軒宇紅着臉望着季銘嶽,如同發誓一般大聲道:“季公子,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是。我無法改變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可以我向你保證,以後,我的府裡不會再多有一個女子了!至於心舒,我一定會讓她成爲陸國公夫人,讓她不但錦衣玉食地享受榮華富貴,更是會讓她成爲這陸國公府的女主人!”
陸軒宇以爲這些話會讓季銘嶽相信自己,卻不知道這些話只會讓季銘嶽心驚。
聞此,季銘嶽目光一沉,果然多公子說得沒錯,陸軒宇真的是被雲心舒迷得神魂顛倒。
陸軒宇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竟敢承諾給雲心舒一個陸國公夫人之位,要知道有郭家在,將郭淑英從這個位置趕走可不容易呢。
見季銘嶽遲遲不語,陸軒宇焦急地道:“季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考慮考慮我吧。”
看着陸軒宇這般神情,季銘嶽覺得厭惡不已,一個男子當着他的面,讓自己將本該屬於他的女人送給自己?
這事做起來真是噁心。
季銘嶽心裡有些埋怨賢妃,爲何要選擇這麼一個折磨人的方法,真是婦人之仁。
不過,季銘嶽並未忘記今日前來陸國公府的目的。
“陸國公,我不用考慮了。”
“不用考慮了?!”陸軒宇的眼眸裡亮起了一些期待,雲心舒會這麼說,是不是因爲他相信自己了?
然而,季銘嶽接下來的話讓陸軒宇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是的,不用考慮了,因爲我很快就要娶心舒爲妻了。”
陸軒宇如遭雷擊,愣愣地望着季銘嶽:“季公子,你不是說,家裡不同意你娶心舒嗎?”
季銘嶽回望着陸軒宇,神情中透着股難以自禁的喜色:“家裡是不同意,可是賢妃娘娘卻同意。賢妃娘娘答應我,會向皇上求一道旨意,讓皇上爲我和心舒賜婚。那時候,我娶心舒爲妻是何等的榮耀,家裡怎麼還會拒絕?”
陸軒宇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變得僵硬。
賜婚聖旨?那不是榮耀不榮耀的事情,而是根本就不能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