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通訊強大技如潮(外八章)

“現在是別人爲你撐起一片天,等你長大,要爲大明百姓撐起一片天,薪火相傳,文明不熄。各地如何了?”

朱聞天又對小傢伙說一句,不管對方能否聽懂,轉頭問地震的事情。

已經震完了,最大的地震就是方纔,之後餘震比不上最強的時候。

爲了應對此次地震,朝廷撒出去二十萬正規軍,將士們穿着短打扮的軍裝,就是迷彩服和靴子出去。

沒帶武器,揹包裡裝着一件帆布塗膠雨衣,即朱聞天那時軍綠色的那種雨衣,有個兜起來的帽子。

再裝上一大塊塑料布,包裹自己的行李和一套用來換的幹軍裝及筆記本,軍隊的將士已經習慣記錄軍旅生活。

手電筒、軍用水壺、繩子、醫藥包、三天的單兵口糧、單兵工具包、用油紙單獨包裝的冰糖……

其他攜帶的工具則爲鎬頭、鐵鍬、錘子、釺子、撬棍……

二十萬人分到周圍的幾個府,寧國府不要,寧國府有能力自己解決問題,有錢!

寧國府宣城縣的二十一個村子捐了三十萬貫,兩次地震的,臘月那次算一起。

一個村子一萬多貫,一戶人家幾十貫,說捐就捐,絲毫不猶豫,有錢!

有錢能使磨推鬼,拿錢出來買東西和僱傭人手,大家都很努力。

關鍵寧國府其他縣的百姓同樣有錢,他們也出一點,順便借地震的機會把該修的路再好好修修,地震後的橋樑建更好的。

太平府亦不用軍隊,他們有礦工,地震的時候礦區全停工,幹別的工作吧!一個個有力氣。

應天府的兩個縣,包括石臼湖那裡,也不要軍隊,大家萬衆一心,自己就買好全部的東西,有錢!

軍隊只好跑到鎮江府,應天府的東邊,偏東北一點的揚州府,過了江西北一點的滁州。

加上太平府江對岸的和州、寧國府東邊的廣德州,挨着應天、鎮江、廣德的常州府也分去了一些軍隊。

這次地震範圍太大,看免的田租就明白了,不受災憑什麼免?

歷史上現在正在大量調集軍隊和人力物力修長城,年年災害,洪武八年三月初一正事確定發行寶鈔。

證明不行了,朝廷沒錢了,如此還要把田租給免了,可見受災的程度……

其他地方的百姓沒有特殊的州府富裕,需要軍隊去提供信心和支援。

軍隊正好閒着,邊關用不上許多人,他們是免費主力,不用白不用。

京師無須他們護衛,憑藉親王府和宮中的護衛足夠應對尋死的敵人。

誰能在此時調動隊伍把下丘村給打下來,他們早就可以幹掉其他地方的大明軍隊了。

哪怕裹挾百姓,隊伍攻城都沒有,因爲打仗需要指揮,他們主帥在哪?二十多裡之外?那你攻打什麼呢?

何況二十里外就安全?莫說二十里,二十公里一樣打你,下丘村可是弄出來兩艘飛艇了,平時不用,放在那儲備着。

飛機也開始造了,起飛兩架帶着重機槍的小飛機飛過去問你害怕不?

裹挾百姓攻城?是讓百姓爬梯子,還是自己爬?那麼近的距離,天天玩命練槍的狙擊手不打你?

至於說讓朱元璋投降,否則殺百姓……

這要是好用的話,大家抓別人的百姓就行了,抓一批百姓即獲得領土,還打個屁的仗!

如此情況下,不需要那麼多的軍隊守備京師,派出去應對災害最合適。

該問情況了,叫人打電話。

電話線全換成銅線,傳輸效率高,給出高懸賞,目前爲止還沒人敢偷電話線。

偷電話線只能自己藏起來,不能賣,賣給誰都會被抓。

朝廷懸賞,不管電話線值多少錢,只要發現有人偷,舉報後抓了人,一千貫到手。

能幹銅活的工匠被重點盯着,他們不敢偷。

別人偷了賣到他們那裡,他們就發財了。

偷了電話線還不能賣,自己又用不上,偷它作甚?

“報!應天府房屋倒塌許多,尤其是泥坯的平房,具體數字不知道,剛震完,還未來得及去仔細覈對。”

“報!揚州府大量房屋倒塌。”

“鎮江府府城的城牆裂了,百姓傷亡數字不詳。”

“石臼湖水漫上來了,把湖邊的房子全給衝倒,人沒事兒。”

“宣城縣的村子跑了一些家禽和牲畜,說等着災害過去,天亮找。”

“池州府府衙壞了,百姓的房子遠看大面積坍塌,好在大家都住帳篷,太陽出來再說。”

“馬鞍山礦口目前確定塌了一個,裡面不清楚塌多少,但沒有人在裡面。”

“鎮江府石窯毀了四個,目前只知道這點,離得近能看到,其他的還不清楚。”

“瀘州府的無爲州電話線斷了,地震前還能通話,他們發電報過來,說正在排查江那邊的線路。”

一條條消息傳過來,大家停下吃飯的動作靜聽。

所以說現在最忙的是通信部門,一根根電話線要守着,電報要接發。

當然外面專門負責每一段電話維護的崗位人員也累,他們需要排查線路。

就是在自己的點位上往其他地方打電話,十公里一個位置,向兩邊打電話,自己不通,那就是自己這邊有問題,趕緊排查,排查五公里就行,因爲那邊也會排查過來。

走一段距離就通信一下,逐漸縮小範圍,找到斷的地方給接上。

‘嗝~~~’朱元璋喝一大口啤酒,打了個嗝:“將將震完,上哪裡統計具體數據,大家守在原地不敢動。

餘震忽強忽弱,喝啤酒都只能倒半杯,晃盪幾下就晃出去了。

地動了嘛!損失是有。然!收穫亦有,百姓可以好好蓋個房子。

原本讓他們蓋,朝廷出磚和混凝土,他們出一些鋼筋錢,他們不願意。

現在房子不行了,自當答應,鋼筋不能白給,總得叫百姓付出一部分花消,不然百姓會欺人使詐。

問咱咋知道的?哼!換成咱,咱也如此,有便宜可佔,不佔白不佔。

不過咱別人的便宜沒佔,一直佔下丘村的便宜來着,誰讓下丘村有高人呢!對不憨憨?嘿嘿嘿嘿……”

朱聞天:“……”

人怎麼能把不要臉當成應當呢?如此坦然?果然是當皇帝的,怪不得當官的都這樣,學習嘛!

好在這個皇帝還行,至少不屬於強盜,不是盎格魯撒克遜加油太種。

換成這兩種就該被消滅,毒瘤啊!人類的毒瘤不過如此。

壞到骨子裡,陰損至靈魂深處!腆着個大逼臉說什麼叢林法則,那不就是獸嘛!

“憨憨你出個聲啊!”朱元璋不要臉,還要讓人家高人配合。

朱聞天深吸口氣:“嘿嘿嘿嘿……”

衆人:“……”

“喝酒,諸卿喝酒!”朱元璋無奈,他又不敢把高人如何了。

朱標看大家沒有什麼事情了:“父皇,高麗那裡今年當會穩固,然。地方勢力依在,興兵否?羈縻否?”

“問你好兄弟!”朱元璋不答,憨憨在你問咱?

“憨憨兄!”朱標從善如流,不,聽命。

朱聞天比他大,只是平時一直算比他小,不然朱雄英應該稱呼爲伯,大稱伯,小呼叔。

只是大家刻意把大了幾天的朱聞天當作比朱標小,朱標單獨論的時候則喊憨憨爲兄,不丟人,一點都不丟人。

一直就有轉世的說法,衆人始終認爲憨憨乃轉世之人,那年歲得多大?

“羈縻!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然後逐個擊破,慢慢在他們內部安插咱們的人,收攏、賄賂皆當爲之。”

朱聞天給出辦法,別人要好處,他要別人的管轄土地和人口。

高麗的皇權歸大明瞭,地方勢力其實強大,現在地方勢力不敢碰大明,卻時刻琢磨着怎麼自己上位。

即地方軍閥割據,誰給了好處反抗心思還最激烈就應該伐誰。

打誰不打誰?看看《六國論》即知。

包括他那個時候的軍事和經濟勢力最強大的國家,就玩這一套。

只是他所在的國家對這一套更嫺熟,所以採取應對措施,韜光養晦,有一段時間甚至是臥薪嚐膽。

高麗的地方勢力互相之間矛盾重重,別看曾經的百濟、新羅、高句麗統一後逐漸形成穩固政體。

實際民間只要有人挑動,還是會互相敵視。

關鍵就在於地方勢力,他們故意這樣挑撥,以達到維護自己權利的目的。

那麼就借力打力,弄流言、給好處,分化他們,讓他們自己互相之間不信任、不合作、不團結。

挑撥他們的民族仇恨,沒有也給編一個,同時讓他們進行地域攻擊,派幾撥人扮演不同的地方進行罵戰。

實在不行就制裁某一個勢力,說他強迫當地的百姓勞作,進行奴役,然後在貿易的時候不允許那個勢力的東西賣出來,也不讓對方買自己的產品。

這些手段在華夏古代早有,只不過朱聞天的時候又讓別人拿出來用一下而已。

“需要投入什麼呢?”朱標不曉得憨憨的所想,他以爲對方在考慮針對高麗的事情。

“當然是醫療啊!那邊的藥材都不錯,但咱們應該讓他們對他們的藥材和以此藥材爲基礎的醫療體系崩塌。

我給出一些藥,比如抗生素類的,還有酒精,以及鎮痛類的片劑與合劑。

就是咱們有時候用的,確實好,不過我一般都給咱們用咱們自己這套體系的藥。

非必要情況下,我不給你們用抗生素,喝湯藥、吃藥丸,能解決的就用這個解決。

咱們用藥標準是這樣,能不用藥就不用藥,必須用藥的時候能不用抗生素就不用抗生素。

必須用抗生素的時候能不進行靜脈點滴注射就不進行靜脈點滴注射,能用藥的時候就不動手術。”

朱聞天給出了另一套醫療方面的攻勢計策,讓對方自己毀掉自己的醫療體系。

他知道自己那時就是如此,倭寇技術厲害吧?自己國家中醫就連自己人都抨擊。

結果後來發現,很多好的藥材全被倭寇給買去了,中藥材啊!

包括中國的藥材方子,人家倭寇也買,轉頭就註冊專利。

他那時網絡信息多麼發達了,都有一羣漢奸存在,崇洋媚外,何況現在的高麗。

“不錯,是該如此!”朱標認同。

大家繼續吃喝,雲南那邊不需要動用武力,把一些作物送過去種,多給錢就行了。

地震的問題很小,朱標和羣臣始終關注着高麗與東北女真那裡。

東北的好東西太多了,蜂王漿、蛤蟆油配合着吃,確實管用,長時間吃見效。

關鍵東北的大米也好吃,吶哈出在的時候水稻很少,有的地方居然不種地,坑不坑吧!

目前還未把大量的百姓遷徙過去,只是派過去的軍隊找小平原用機械設備種水稻。

水稻是東北,麥子則是叫什麼黃金憂麥區,北緯三十六度,那一條……帶?

就是山東、河北、山西、陝西有的地方,小麥好吃。

東北的大松子也好吃,還有血紅鉚釘菇,繭蛹……下丘村做得挺好吃的,那個大蟲子就算了。

等到了開春後的蛾子,這個是藥,壯陽的有雄蠶蛾。

人蔘更不用說,吊命的存在。

“咱那裡冬天的魚才鮮呢!哦!咱以前呆的地方。”

吶哈出想要說一下東北的好處,有湖,湖面結冰,鑿冰捕魚。

“那裡還輪不到,鱸魚、鰣魚、鱖魚、銀魚、裸鯉、江刀、河魨、翹白、黃鯉,哪個都比你原來呆的地方的魚好吃。”

朱聞天不認同,你要說柞蠶哪最好,必然是吶哈出的位置,普天之下,無與爭鋒。

說魚可不行,好的魚絕對不是出自那,再往北可以。

要麼就是互市地方的黑木耳,撫順的黑木耳好吃。

故此撫順人在外面買木耳總是很挑剔,感覺明明不怎麼好,憑什麼賣那麼貴?

木耳要絨沒絨,顏色還淺,個頭又大,什麼破玩意兒,居然敢賣那麼貴,自己家買的時候不是啊!

那河裡的魚好嗎?那叫渾河,聽名就知道了。

當然還要好的特產,琥珀與煤精,這個別的地方爭不了,雲南的琥珀比不上。

所以那個煤礦挖的時候要小心,把琥珀留出來,別給燒火了。

“都是哪的魚啊?”吶哈出不生氣,他沒聽說過裸鯉。

“回頭告訴你,給你圖冊和產地分佈,有的時候未必是水質越乾淨越好,黃河鯉魚吃得就是那個土腥味,憑烹飪的本事把土腥味變成鮮味,跟泥鰍似的。”

朱聞天給吶哈出講解一下,現在沒時間詳細說,陸續有電報和電話過來。

大家吃喝,其實就是等消息。

不在這吃肉串、喝啤酒,回去也睡不着,地震怎麼睡?還有不停地餘震。

故此都是提前睡足了,然後在這裡接收四處的彙報。

……

在餘震中,天漸漸地亮了,雨未歇。

歌舞也起來了,餘震幅度小,宮女太監閒得無聊,主動要求表演。

乾坐着,還不如上‘臺’蹦蹦跳跳,自己開心,也讓別人開心。

“咱好大孫果然有大將之風,餘震不休,卻依舊酣然入睡!”朱元璋看向自己的孫子。

朱雄英在呼呼大睡,他其實已經調整過睡眠的時間,卻還是受生物鐘影響又睡了。

睡得不踏實,天熱、潮溼、地震。

給了他一牀棉被,他抱着來回翻,自己翻,或者翻被子,這被子絕對不能蓋,開空調也不能蓋,最適合抱着。

這點是一些北方人習慣的,夏天你給其一張毯子和一席棉被,他們會選擇棉被。

那個棉被不是蓋的,是抱的,涼快,抱熱了翻一下。

爲什麼不用抱枕?抱枕小啊!而且形狀不好貼合。

棉被大,胳膊摟着,腿夾着,無形。

北方有的地方新婚,婆家會提供被子,孃家的嫁妝裡也有被子。

婆家的被子一般都短一截,孃家的嫁妝被子長。

婆家是差那一截的布啊還是棉花?都不是。

其實是冬天的時候短一截,只能兩個人抱在一起睡,互相之間儘量把被子給對方多蓋。

婆家是這個目的,只是後來傳承下來,很多人不知道緣故,包括婆家,就認爲應該如此。

兒媳婦便總是抱怨,你看你家的被子都蓋不嚴實,還得我從孃家帶被子來。

以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之間哪有什麼感情,就通過這種方式讓兩個人抱團。

後來就不是了,何必還要弄那麼短的被子?夏天捂肚臍睡覺的?

消息陸續傳過來,天一亮,大家騎馬查看情況,帶上相機咔咔拍照,回來洗出來底片打上編號。

這個在製作膠片的時候已經有設計,爲了之後拍電影進行剪輯。

剪輯師是非常厲害的,他們需要從海量的膠片中找到最適合的那個膠片,然後拼接,比拼圖遊戲難多了。

同樣厲害的是音效師,他們則爲電影提供讓人通過聲音便會代入情緒的背景音樂。

很多情況下,人在看電影的時候會忽略背景音樂,但卻始終受背景音樂影響,這就是本事。

不像後來弄的視頻,那背景音樂處理得……

甚至連央視的視頻都能犯背景音樂的聲音壓過正常說話的聲音的低級錯誤,這樣的技術想去當電影音效人員,會叫人家直接給打出來,滾!

目前條件有限,所以多剪輯師和音效師的要求……更高。

朱聞天教村子的人,村子的人努力學,再教其他人。

朱聞天教的時候沒有一個村民敢不認真,他是村子的信仰。

下丘村教別人的時候真動手,不好好學就打,打完一次還不行就踢出隊伍,不要!

膠片和錄音帶都很貴呢!哪有那麼多給你練手?

“電話線還要鋪,電報還要加強,此等感覺好啊!”

朱元璋打了個哈欠,聽着彙報的消息,感慨通訊技術的強大。

“陛下,臣認爲那個七零二步談機打仗的時候最好用,三十里的無線通話距離呀!

天上放熱氣球,上面的人一邊觀察一邊傳遞信息。

到時地面火炮配合,臣不敢想敵人會有多難過,反正臣害怕!

此刻臣慶幸,慶幸早早成爲了大明中的一員。”

吶哈出始終在努力瞭解下丘村的技術,越瞭解恐懼感越大。

自己再晚上個一年投降,估計不需要了,直接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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