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有意試探(二更 求訂閱!)

一個白天冒出來的鬍渣扎到小人兒的皮膚,有些癢,又有些痛,晴晴便左右閃躲,嘴裡卻發出難以遏制的笑聲。光是聽到那可愛的聲音,都讓人忍不住會跟着她笑起來。

“爸爸……壞……壞蛋……”稚嫩的童音,叫着那期盼已久的稱呼,讓明可帆激動得眸中水光點點,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啊!

早知道要用女兒的玩具做威脅才能達到效果,那他老早之前就該把晴晴的玩具都給扔掉!

見到一大一小這父慈女孝的場景,藍若斐就吃味兒了,趕緊跑過來,摟着小人兒那肉乎乎的身子,“晴晴,那我是誰?快說!你要是不叫我,我就讓爸爸把你的玩具通通都送人。”

悲哀啊,誰家的父母像他們一樣,還得連哄帶騙的才能換來女兒一聲叫喚?而且小寶貝兒好像還挺勉強的樣子,說話對她來說是件挺累人的活兒。

不過,對上媽媽那期待的目光,孩子也不忍心拒絕,於是,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媽!”

這讓藍若斐的淚水完全失控,洶涌而出啊!這小鬼把爹媽給折磨得夠嗆的,平時不管怎麼教都不肯開口,現在總算是圓滿了。

這件事兒不過就是一個導火索,自打開了口之後,晴晴突然就變成一個話癆了。不但整天嘰嘰喳喳地像只麻雀,看到什麼都有一大堆的話要說,和此前簡直判若兩人。

做父母的開心之餘,也有些淡淡的憂傷,因爲這丫頭實在太聰明瞭,還人小鬼大,經常會說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甚至連在家裡有些親密的舉動,都得經過她的批准。

曾經就因爲明可帆情難自已地吻了藍若斐一下,剛好被這小傢伙看到了,便颳着自己的臉蛋兒笑道:“爸爸羞羞!”

頓時,一種被人捉殲的感覺有木有?!

不但如此,這小鬼頭還經常在家裡不穿鞋,所以走路沒什麼聲響,幾乎是神出鬼沒。所以明大少有了慘痛的教訓之後,便學聰明瞭,哪怕是在自己的臥室裡,都不忘把門反鎖。

即便是這樣,也無法起到任何作用,因爲人類已經不能阻止明婉晴小朋友的腳步了。關門是吧?就算我不夠高,不能轉動門鎖也沒關係,我總有辦法鬧得你們雞飛狗跳!

某對男女正躲在臥室裡玩親親,而且是男上女下的標準姿勢,某大少那不安分的大掌剛探入女人的衣服裡--

“砰砰砰!砰砰砰!”

不大,卻不容忽視的敲門聲不絕於耳,哦,不,準確來說,是在捶門。小傢伙大有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勢頭,估計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生怕裡頭的人太投入,沒聽到她的聲音,還扯開嗓子叫道:“要媽媽!要媽媽!開!開!”

現階段的她,就只會說些簡單的詞語,真真達到了言簡意賅的效果。

對視一眼,明可帆滿頭的黑線,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小白眼兒狼呢?平時真是白疼她了,關鍵時刻居然敢來搗亂?!真後悔給她買了那麼多的玩具和衣服,此時此刻都恨不得登報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藍若斐含笑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再不去開門,門板都要被捶凹了。”

恨恨地咬了咬牙,明大少不甘心地一把拉開她的衣襟,用力在她的胸前種出一顆草莓,這才認命地往門口走去。

一拉開門,用盡全身力氣捶着門的小傢伙差點兒就滾進來了,幸好她的親爹及時伸出手擋了一下,不然她一準兒會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誰知進了門她連看都不看她老爹,直奔*邊,見到媽媽衣衫不整的模樣,還有敞開的領口時,不由得吃吃地笑了,“喝奶奶!”

“騰”的一下,藍若斐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根,居然被女兒這麼說,這讓他們做父母的把臉往哪兒擱啊?瞪了那罪魁禍首一眼,趕緊把衣服整理好,免得破壞了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

也不知是這孩子的嗅覺比較靈敏,還是老天派她來收拾明大少的,每回小兩口正要親熱的時候,小傢伙總會製造一些狀況。一度把明可帆逼得要抓狂,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小祖宗的,不然怎麼會被自己的女兒整得那麼慘?

關起門來,他們的小家庭自然活得有滋有味,但是放眼整個大家庭,未完成的事兒還有很多。比如,秦蓉方的康復進度,還有黎峻的病情。

每次去看黎峻,藍若斐總會故意錯開時間,就是不想和孫婭茹母女倆碰面。

雖然父親還在昏迷之中,但是醫生也說了,他是有意識的,能聽到周圍的聲音。所以,她不願意當着父親的面兒和她們吵起來,那不是父親想看到的畫面,她自然不會讓老人家難受。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的時候,這天她也是在平時的時間去醫院,卻不料會這麼早就看到黎樂雅的身影,很意外。

“我下午要出差,提前過來看看爸爸。”難得的,黎樂雅居然沒有給她臉色看,也沒有針鋒相對,反而是用極其平靜的語氣來跟她說話。

本就不是個愛惹事兒的主兒,藍若斐也淡笑着說:“爸爸要是知道你對他這麼上心,一定會很高興。要到哪兒出差?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從病*邊稍稍退開些許,讓出位置給她,黎樂雅轉過身去將棉棒沾溼,“去北京,要去五天,爸爸就交給你了,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都不關機的。”

姐妹倆難得如此平心靜氣地說話,藍若斐雖然納悶兒於她的態度轉變,卻也接過話茬,“好,我記下了。”

興許是因爲父親的病,讓大家都有些喪氣吧?畢竟已經躺在病*上這麼久了,就連醫生和專家都說不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也許明天會醒來,也許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任何反應,着急也不管用。

將弄溼的棉棒輕輕沾溼黎峻的嘴脣,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黎樂雅輕聲說:“我媽病倒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爸爸住院後,就更是鬱鬱寡歡,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房裡抹眼淚,怎麼勸都不聽。最近血壓也很不穩定,常常會覺得頭暈,有時候連下*都不行。”

想起那個永遠都用眼角來看人的貴婦,藍若斐怎麼都無法將孫婭茹和憔悴之類的詞兒聯繫到一起,不過她畢竟年紀大了,經受這樣的打擊難免會受不住。

就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也是值得被尊重的,那是一條生命,不能因爲她和自己有過節,就拍着手祝福她早點兒掛掉。

這起碼的素質,藍若斐還是有的。

所以她還是好言相勸,“爸爸的情況只怕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好轉的,我們都要做好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往往遇到重病的人,病人本身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而家屬則是身心俱疲,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爸爸。”

“至於這個病會不會有希望,可帆已經邀請了美國的腦科專家,很快就會過來給爸爸會診,應該會有辦法的。之前有將爸爸的病歷和相關的資料傳真過去,專家說爸爸的情況完全有可能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黎樂雅也一掃方纔的陰霾,“真的?!那爸爸豈不是不用在病*上度過餘生了?那太好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父親才過了六十歲啊!他不該這麼早就上了天堂。

被她的興奮情緒所感染,藍若斐也笑得很開心,“嗯,到時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爸爸病發,就可以杜絕下一次的可能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爲什麼在說了這話之後,會看到黎樂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十分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雖然黎樂雅隨即便接着撥劉海的動作避開她探究的目光,可是剛纔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沒有直接追問下去,藍若斐只是不動聲色地嘆了一口氣,“唉,爸爸好好的變成這樣,誰的心裡都不好受。不過醫生說的沒有錯,爸爸真的能聽到我們說話,我有時候故意問他一些問題,他會用手指來回應呢!”

黎樂雅的臉“唰”一下就變得蒼白,故作鎮定地問:“怎、怎麼迴應?難道爸爸還會用手指在你的掌心裡寫字不成?會不會是你自己心理作用,想太多了?”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藍若斐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會啊!上次我問爸爸,知不知道我是誰,如果他很清楚,那就動一下手指頭,如果不知道,就動兩下。他真的動了一下耶!後來我也試過問其他的問題,他都能回答上來。當然,現在也只能回答一些是或者不是的內容,唉!”

忽然想起了什麼,抓住黎樂雅的手臂,“你說,如果我把爸爸出事的猜測都問一遍,會不會有結果呢?比如,問一下爸爸,是誰把他還成這樣的?”

這一次,她很清楚地感覺到,黎樂雅的手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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