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慾海無邊

寧致遠結束整個上午忙碌的工作,打內線電話找麥克吃飯。他許久纔來接聽,聲音聽起來有點喘。

“一起吃飯?”

“嗯……不……我有事。”

寧致遠恍惚聽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誰跟他獨處一室,他會心一笑:“叫琪雅一起,我請客。”

“哦,致遠……給我點面子,別拆穿。”麥克很尷尬,孟琪雅正纏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已經夠狼狽了。

“請你給我點面子!我給你那麼高薪水,拜託你專心工作好不好,辦公室不是酒店。”

電話被奪走,孟琪雅在那邊嬌滴滴地說:“冷酷無情的資本家,請你看看現在幾點啦?早到了午休時間,你自己當工作狂不要緊,不要壓榨員工的血汗。”

啪嗒一聲,掛斷,寧致遠對着聽筒,苦笑。他獨自到附近一家西餐廳用餐,工作強度大,他中午習慣吃牛排或者羊肉這些高熱量的,突然很想薄雲,發快客問她:“你在幹嘛?”

“參加學生會的一個例會,下午沒課,打算出去逛逛。”

“嗯,記得帶信用卡。”

薄雲發個笑臉:“是啊,今天刷爆你的卡!”

寧致遠笑,她要是能刷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很久之前,格蕾絲帶她去買過一次衣服,本想叫她如何置辦行頭,後來這位造型師委婉地跟寧致遠說:“最好不要讓薄小姐自己結賬,不過幾萬塊的東西,她好像被挖了肉一樣心疼。”從此以後寧致遠就再沒讓薄雲看見過賬單,格蕾絲購買的衣物,通通剪去標籤以後再送到薄雲手裡。當然,薄雲也再沒刷過信用卡的一分錢,他的小女孩啊,質樸無華,殊爲難得。

孟琪雅跟麥克告別,去和兩個瑞士朋友會和,他們來中國參加一場藝術品投資研討會,孟琪雅盡地主之誼,帶他們去參觀N市的博物院。這是全中國數一數二的頂級博物院,館藏數十萬件文物,其中珍品無數,是孟琪雅常去流連之處。

她興致勃勃地帶朋友參觀完玉器館,轉入瓷器館,沒想到居然看見薄雲,她一眼就認出她,不僅僅是因爲那苗條的身材,更因爲她手上那串桃紅碧璽,實在耀眼,和剛纔她對瑞士朋友詳細講解過的一串翡翠配碧璽朝珠如出一轍。朝珠是綠裡嵌紅,她的手串是桃紅裡一點綠。

薄雲正對着一個青花釉裡紅如意尊出神,手裡攤開一本圖錄,印刷着一模一樣的物件,她儼然是在鑽研這件瓷器的奧妙。

孟琪雅輕輕拍她一下,薄雲一驚,轉頭看見孟琪雅,帶着兩位高大的外國男人。她忙站起來鞠躬:“孟小姐好!”又對兩個男人微笑致意,以英文問好。

那兩個男人含笑回禮,暗歎N市真是鍾靈毓秀出美人,本以爲孟琪雅已是豔若桃李,而

眼前這個女孩更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一張白如玉的純淨臉頰,櫻脣嫣紅,身材曼妙,瘦不露骨,素黑針織衫露出精緻鎖骨,背後挖成V字領,露出迷人的脊柱溝和蝴蝶骨。配一條蠟染櫻桃紅傘裙,粗糲的麻布和不規則的染色反襯得她一雙小腿光潔細膩,雖然只穿一雙芭蕾式平底鞋,可仍然顯得腰細腿長,假如盛裝打扮一番,必然顛倒衆生。

孟琪雅大大方方地拉起薄雲的手腕,對朋友說:“剛纔你們正眼饞那串翡翠朝珠,可巧這裡有串實物,材質和年代都是一樣的,十八顆桃紅碧璽,是難得的上品,這塊翡翠背雲和那朝珠上掛的形制幾乎一樣。清朝皇室禮佛極爲虔誠,這種十八子手串和108顆的佛珠在功用上類似,既是宗教物品,也是顯示身份和財富的飾物。”

她的英文流暢動聽,薄雲豎起耳朵,當做最好的學習。

“可以取下來讓他們見識一下嗎?”孟琪雅問。

薄雲忙鬆了佛頭,把手串抹下來,孟琪雅以手絹託了,遞給兩個男人看,他們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觀賞,讚道:“這種珠串在玻璃櫃裡看只覺色彩明豔,到手裡才知寶光四射,真是難得的佳品。”

薄雲並不誇耀,接回來,默默地戴回去。孟琪雅和她告辭,帶着兩位朋友繼續參觀其他館藏,兩個小時後他們繞到漆器館,薄雲居然還沒走。孟琪雅跟朋友道個歉,走去跟薄雲說話。

“你還在呢?今天沒課?”

“嗯,下午沒課。”

孟琪雅嬌笑:“你倒是有趣,年紀輕輕的不去逛街血拼,一個人跑到博物館做什麼?”

“來充電,致遠喜歡古董,我想……”

孟琪雅的毒舌忍不住發動攻勢:“紙上談兵沒用的,致遠從小把玩古董,自己也捨得花錢買,他懂的知識你就是在博物館再看十年也學不會。”

薄雲微微低頭:“我知道和你們的差距好比雲泥之別,可是我不會氣餒,哪怕接近一釐米也是好的,至少我盡力而爲。”

孟琪雅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你別妄想臨時抱佛腳惡補,附庸風雅,日後就能進寧家的門。三代纔出一個貴族,致遠的涵養和學識,不是你三五日惡補可以企及。”

薄雲被打了一個無形的耳光,可她不願露怯:“我沒想着能和他比肩,或者有一日嫁入豪門,但是我和他在一日,就會努力一日,瞭解他的喜好,研究他的興趣。”

孟琪雅微微搖頭,笑說:“孺子可教,那你就好好學吧。”

晚上,孟琪雅約寧致遠和麥克一起出來吃飯,席間談起今天在博物院遇到薄雲,寧致遠很驚訝:“我沒讓她學這些,她倒是肯花心思。”

孟琪雅說:“是你教得好,她乖得很,穿一條蠟染紅裙子,像個藝術院校學畫畫的姑娘一

樣,坐在那裡就是一幅畫,把我那倆瑞士朋友眼睛都看直了,問我喝什麼樣的水可以長出那樣精緻的五官和無瑕的皮膚。”

麥克打趣說:“你就說是喝阿爾卑斯山進口的牛奶和礦泉水長大的唄,恭維一下兩個瑞士人。”

寧致遠笑起來:“薄雲她確實很懂事,很安靜,在家不是學英語就是練琴,很少出去玩。”

孟琪雅譏笑道:“那跟會呼吸的人形洋娃娃有什麼區別?你居然好這一口。”

“洋娃娃又如何?有些女人會消耗我的生命,薄雲卻能填補我心裡的空白,轟轟烈烈的戀愛我已經受夠,細水長流的日子自有它的樂趣。”

孟琪雅看着寧致遠,他素來冷酷的臉上居然有春風拂面的笑容,整個人都柔化了一般。

“致遠,你變了,變得庸俗,和所有沉迷於戀愛的男人沒什麼兩樣。”

寧致遠不卑不亢:“如果戀愛讓人變得庸俗,那就讓我庸俗。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就是要朝朝暮暮,要柴米油鹽,早上和她吻別,晚上一起酣眠。”

麥克抄手抱胸:“哦我的上帝,致遠,你簡直脫胎換骨,難以相信雲有改變你的魔力。”

寧致遠聳聳肩:“麥克,我倆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從前也是唐璜,風流不羈,斯坦福裡面大半美女都領教過你的牀上功夫了吧,如今你這頭猛虎比小貓還乖,你沒有資格笑話我。”

麥克張開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孟琪雅得意地捏麥克的耳朵:“謝謝致遠爆料,今晚回家給我跪CPU,把你過去玩的花招都給我一一交代。”

麥克幽怨地看一眼寧致遠,做個嘴型:“你死定了。”

這晚,孟琪雅沒有放過麥克,他們有幾日沒見,都餓得慌,一碰上就是天雷勾動地火,。身體不再由意志支配。他們的身軀健康而漂亮,沒有一絲贅肉,二者結合好比舞蹈那樣美妙。

麥克迫不及待地頂入她美妙的身體,三次酣暢淋漓,帶來的是無邊的疲倦。他在軟綿綿的牀上躺平,空氣裡酒精和香水的氣息纏繞,孟琪雅躺在他身邊,一條腿大咧咧擱在他腰上,胳膊繞着他的脖子,像樹袋熊一樣抱着他。

“沒關係,我喜歡和你連在一起的感覺,好像連體嬰。”麥克撫摸她微涼的皮膚,屋裡一盞香薰蠟燭還燃着,搖曳的燭火營造出浪漫的氛圍,歡愛之後的女人好似喝飽了水的花朵,皮膚流光溢彩,嘴脣嬌嫩得吹彈可破。

“我好像瘋子,要不夠。”孟琪雅輕聲說。

孟琪雅微笑:“你也是瘋子。”

“是,我們一起瘋狂吧,趁着我們還年輕,還有揮霍的本錢。”

孟琪雅咬他性感的下巴,她可不捨得讓他死,他讓她無與倫比地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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