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從武毅學堂拿到了資料後,就徑自往拳之家而來,到了地頭,他找到了餘剛,將今天的情況說了下。
餘剛說:“這麼說,你拒絕了資助?”
陳傳坦然說:“是的,餘先生,我並不想被所謂的互助會束縛。”
餘剛說:“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把你拿到的那些個學員資料給我看看。”
陳傳從挎包中將資料取出,餘剛接過,一張張翻看,評價說:“這上面的內容並不是說少,而是很模糊,很難根據這些做出細緻合理的針對。”
陳傳點頭,資料上面除了學員名字年齡,身高體重、還有擅長外,餘下就沒什麼特別具體的東西了。
餘剛說:“不接受資助,你沒有辦法獲得任何信息優勢,就需要自身的實力去與那些學員硬碰硬了。”
陳傳對此只是不在意的笑了下:“那就碰一碰。”
實際在掌握了驚神拳後,他就有底氣和掌握勁力的高年級學員打上一打了。本來心理上仍是有些保守,可不知道爲什麼,在經過昨天那場街頭亂戰後,明明沒什麼變化,可原本對於高年級學員那種仰視感覺好像一下子就不存在了。
餘剛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狀態,沉聲問:“小子,昨天回去之後,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
陳傳對於餘剛的敏銳有些詫異,但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說:“昨天路上我遭到一些疑似幫派人員的襲擊了。”
餘剛看了看他,說:“看來你是見血了,這樣也好。”
具體事情怎麼樣他沒有深究,這裡遇到幫派分子襲擊實在不算什麼,生活在西城這裡的人幾乎天天和幫派分子打交道。再說陳傳是年富力的外甥,這種事也用不着他多問。
他說:“說回覆考的事,有資料是有資料的打法,沒資料是沒資料的打法,我給的建議是,下來一個月,伱需要有更多實戰,接觸不同風格的對手,這方面陸苛已經不足以做陪練了。
所以你可以去找一些拳館,以切磋交流的藉口和他們對抗,一些拳手對於好對手是不會拒絕的,但也要看準拳社,有些拳社不會那麼想,如果你沒背景,只會想着怎麼弄殘你。”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上兩大幫派開設的地下擂臺,那裡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的對手,不過考慮到陳傳是年富力的外甥,所以他也就沒提。
陳傳點了點頭,他首先想到了秀將拳館,這個拳館上次給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而且距離這邊很近,那不如就先挑選這個地方試試。
中午過後,他先繼續今天的基礎訓練,然後提早離開了拳之家,一路跑步來到了位於西崗區的秀將拳社。
這個時候來的比較早,門外的燈箱都沒亮起,場館裡只有零星的訓練者,剩下的全是秀將拳社的拳手。
小樑正用彈力帶鍛煉出招,看到陳傳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什麼,那天谷教練說,要是這個年輕人再來就和他說一聲,可看到陳傳後,他又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人了,這年輕人長相不錯,沒有那種常年參與格鬥的兇橫氣質。
他上去打招呼,笑着說:“小哥,好久不來了?先練着?”
陳傳開門見山,說:“我聽說可以在這裡和拳手切磋?不知道今天可不可以?”
小樑心下一凜,他看了看陳傳,試着說:“那……要麼,小哥先等會兒,我們教練剛纔出去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找什麼教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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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試試。”
一個壯碩男人從墊子上站起,走了過來。
他大概二十六七歲,臉型很硬朗,一身肌肉十分結實,頸脖上還掛着塊白汗巾,走路的時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陳傳。
小樑忙說:“小哥,這是我們拳社的資深拳手,嚴師兄。”
嚴師兄走到陳傳跟前,本來他想着,陳傳是那種學了點東西就以爲自己很厲害,然後學人來搞踢館的那種人,想試着上來壓迫下,可陳傳看着很平靜,還不是那種硬撐出來的,他說:“有點意思,我和你打怎麼樣?”
陳傳不挑對手,他也想先看看秀將拳館資深拳手的實力,他說:“好啊。”
“用護具麼?”
陳傳說:“不必。”
“有種。”嚴師兄咧嘴一笑,“等會別喊疼啊。”
陳傳笑了笑,“不至於。”
“硬氣,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嚴師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把汗巾扯了下來,就去一旁熱身了。
陳傳脫掉了外衣,只着襯衫,在那裡活動了下肢體。
熱身動作是按照餘剛給他的那本冊子上的方法,這也並非是武大的特有的,冊子出來十幾年了,早流傳在外面了,不知道被多少人採用,所以想看他路數的人都看不出什麼名堂,只能等他上擂臺。
這會兒其實還不到擂臺對抗的時間,不過人都喜歡看戲,之前對練來來回回總是那麼幾個人,現在來了張新面孔,立刻就來興趣了。
在場的人都是圍了過來,還有底下本來在訓練的人也是起身過來湊熱鬧,有的人還找來了不少西瓜,當場開了切成片遞到所有人手裡。
有人還在起鬨:“老嚴,下手輕點啊,別嚇着咱們小朋友。”
“就是,別像上次那個,都尿地上了。”
“吃瓜呢,噁心不?滾一邊去。”
“哈哈哈哈……”周圍傳來一陣鬨笑,訓練苦悶,難得有個樂子,這些人就都放開了。
嚴師兄撇撇嘴,說:“他沒那個機會的。”
等兩人差不多活動開了,就先後上了擂臺。
陳傳還是第一次到擂臺上面,底下踩着地面略微有點彈性,重心感覺有點不好壓住。
嚴師兄馬上看出來了,他眯了下眼,什麼都沒說。
因爲不是正式的那種比賽,所以用不着裁判,能打到哪裡全看雙方意願。
小樑想起那天的沙袋,忽然有點不放心,衝上面喊了一句,“勞駕,別出手太重了啊。”
嚴師兄沒聽出來他主要是對陳傳說的,不耐煩的說:“我有數。”
有人迫不及待拉了下繩子,擂臺鍾發出噹的一聲。
嚴師兄立刻壓上,他上來的時候雙手同樣是一前一後,不過卻是前低後高,前腳掌則不停的擡起落下,似是隨時可能踢出來。
陳傳還是擺出了大散手的架勢,重心微微下沉,雖然很普通,好像誰都能耍幾手,可其實擺正之後卻有一種紮實感。
普通人看不出來區別,可在場很多人一眼就覺出來不一樣的地方,周圍不再鬨笑了,都是變得認真了些。
嚴師兄也收起了小覷的心思,他見陳傳很穩,他也不待在原地不動,前腳一擡,佯踢而出,實際上卻是一個旋身,來了一個後掃踢。
而就在他起步的一瞬間,陳傳眼裡一閃,忽然踏步前衝,使了一個大散手中的“推磨手”,直接按在了嚴師兄腰胯上,後者後掃沒能出來,就被他一把從半空摁了下來,咕咚一聲砸在地面上。
如果不是遇上強敵和突發危險,陳傳運用第二我不會重合很長時間,而是隻在出招的一剎那纔會使用,這樣既隱蔽,又出其不意,還能節省第二我重合的時間。
見到嚴師兄趴地上的狼狽樣子,臺下有人噓了一聲,說:“老嚴輕敵了啊,這上來試探都不做,對面什麼底色都不知道就亂來,有點看不起對手了啊。”
“就是啊,要是正經擂臺賽,這一被摁地上,不就送了麼。”
其實他們也就說說,拳館是開門做生意的,需要吸引人目光的,既要能打又要好看,換誰上去,不在衆人面前炫個技,那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陳傳得手之後,沒有再繼續,而是立刻退開了。
這是切磋,不是死鬥,還是在別人地頭上,況且他還指望和拳館裡的教練比鬥,總要給人留點臉面。
嚴師兄一骨碌爬了起來,他倒表現的很不在意,擂臺打鬥捱打是常有的事,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那也不用上臺了。
不過他卻知道陳傳留手了,他也不用謝,因爲最好的還敬辦法就是拿出實力,也同樣打倒對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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