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安看着陳傳,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心緒平穩下來,隨後露出了一個微笑,用力對他點了下頭,說:“學弟,做得好!”
老實說,他剛纔本來想上去幫忙的,可是隨即發現,這兩個人的戰鬥自己可能插不上手,貿然上去反而可能幫倒忙,所以索性待在原地了。
他這時轉頭吩咐身邊衆人:“快,把傷者送到車上,能搶救的先搶救,再送到最近的醫護點去!”
他又對擠到前面的蔡泗關照說:“老四,去把疤臉控制了,別讓他死了,我們還需要他的口供。”
蔡泗點點頭,立刻去辦事了。
魏常安隨後又接連吩咐了幾件事,在他的安排下,衆人重新找回了主心骨,立刻行動起來,原本有些人對魏常安還有些不服氣,可現在卻不一樣,都是老老實實聽話,因爲他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抓捕行動也是成功了。
而且誰都知道,這次成功後,這位和以前可就大不一樣了。
魏常安把一連串事都是交代好後,就把陳傳叫到一邊,拍了拍他肩膀,感嘆說:“學弟,這次真要謝謝你了。”
陳傳說:“魏哥,我也參與這次委派了,這本也是我應該做的。”
“不止是這個。”魏常安搖搖頭,“謝謝你最後給我面子,”他鄭重說:“魏哥欠你一次。”
他怎麼會不知道,剛纔最後陳傳走到他面前叫一聲魏哥,那無疑是當着衆人的面擡他一下,他怎麼能不領情?這件事他一定得記心裡!
而另一邊,蔡泗來到了街道後方,看着滿地油污,說:“得,那些油都白灑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也油就是看着有用,讓人安下心而已,那麼重的氣味,疤臉不會聞不到,多半會就會撞入旁邊的店鋪裡找出路,憑着那傢伙的力量,撞牆出去也不難,那時候就攔不住了。
能起到真正作用的,還是絕對的武力,他腦海想着陳傳最後揮錘的動作,心想這纔是能一錘定音的力量啊。
不過疤臉還活着麼?有點懸啊。
他走到了鋪子裡,湊近看了看疤臉,還好這傢伙生命力頑強,此刻看着仍有呼吸,而且身上血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止住了。
他立刻招呼幾個人過來把疤臉束縛好了擡走,同時不禁感嘆說:“這疤臉以後看來要叫沒臉了。”
這時有一個人湊了上來,問:“四哥,剛纔那個小哥是誰啊?這可是正面硬扛疤臉啊,了不得,我要是手底下有這麼一個人,上次委派還能失手?”
蔡泗笑着說:“你就別想着挖人了,那可是魏哥好不容易從武毅請來的學弟,是具備天生才能的人,這回還是看魏哥的面子來的。”
“天生才能啊。”
那人一臉羨慕和驚歎,又低聲說:“也就這樣的人才能和移植軍用植入體的人對抗了吧?”
蔡泗看了看他,也是聲音放輕:“你也看出來了?”
那人點了點頭,說:“這身東西,背後說沒人誰信?而且這傢伙還給方大爲那一夥人供貨,方大爲那夥人指不定也有什麼幺蛾子呢。”
蔡泗也是這麼想的,他說:“先不管這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伸出手,說:“老沈,這次合作愉快。”
“嘿,別這麼說。”老沈和他握了握手,“互相幫助,這次也沒幫上什麼忙,說不得下次我也需要你們幫襯呢。”
蔡泗說:“只要來了,我們就認,下次要我們幫忙,儘管開口。”
老沈笑着說:“那我可記着了。”
而在一個角落之中,曲委託這裡也聚集着一羣人,他們都是這次委託公司派來的人。
“魏委託這次倒是好運,找到了一個這麼能打的幫手。”
“這次過後,魏委託肯定要抖起來了吧?”
“那肯定,沒想到魏委託還藏着這麼一個底牌,事先誰想的到?”
曲委託卻是呵了一聲,嗤聲說:“沒這麼簡單的,抓疤臉是爲了找方大爲一夥人的線索,這次可是傷了不少人,動靜還鬧這麼大,還能找到的方大爲這夥人麼?嗯?”
他看了看左右,輕描淡寫說:“要是抓不到,也就是這樣了。”
旁邊人相互看了看,有人附和說:“對對,曲委託說得對。”
陳傳和魏常安結束談話後,這時走到了那些受傷的拳社成員的附近,之前他沒多想,可後來從練功服上認出這些拳社拳手都是秀將拳館的人。
守關區秀將拳社,他記得上次收到的廣告紙上,所注的地點正好像正是這裡。
他走了過來後,望了幾眼,見這裡有不少拳社拳手和打雜人員,都是在幫忙救助傷員,搬動物品,這些人看到他過來,都是用敬佩和服氣的目光看着他,有一個負責人模樣的人主動朝他走過來,問:“小哥伱好,魏委託有什麼吩咐麼?”
陳傳搖搖頭,說:“我只是過來看看,我認識貴社的樑通,盛海,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這裡?”
那人恍然,說:“他們啊。”他看了看後面,說:“今天來的都是好手,他們本事還不夠,所以都在家待着呢。”
正說話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學弟,你在這裡啊。”
蔡泗走了上來,先拍了拍陳傳,以示親切,然後對着面前那個拳館負責人說:“喬教練,這次要謝謝你了,沒你們的幫忙,可沒這麼容易。”
喬教練連忙正色說:“沒什麼,這是我們拳館應該做的。”
蔡泗說:“這次貴社好像傷了好幾個好手,如果需要用藥,可以和我們說,我們有渠道。”
喬教練忙說:“不用了,謝謝蔡委託,他們都是拳館的人,就算這次治不好,拳館也會養他們一輩子的。”
蔡泗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們了。”伸手和喬教練握了下,又招呼陳傳說:“學弟,走吧,喬教練應該還有事忙,咱們別耽擱別人救治了。”
陳傳點頭說話,和喬教練別過,兩人就往回走。
蔡泗說:“嘿,老喬這傢伙,知道爲什麼不要我們的藥麼?因爲他們要用到這些個受傷的拳手,來證明自己和這些通緝犯毫無關係。”
陳傳想了下,照蔡泗這個說法,拳館是故意讓一些拳手上去受傷的,並且還是館內的好手,這樣做只是爲了能夠擺脫一定的嫌疑,不管能不能達成目的,至少有拿得出來的藉口了。
這麼對那些拳手有些殘忍,但在拳館的立場上,爲了自身的生存,就必須犧牲某部分人的利益。
他說不上這是好是壞,只能說想要在這個世道上存身,許多人不管心裡情願與否,也只能做一些無奈的事情。
轉過念頭,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問:“四哥,疤臉身上那些東西,聽魏哥剛纔說,是軍用植入體?”
蔡泗嗯了一聲,說:“是的,不過這裡面水太深,想要弄清楚的話,別說你四哥我,就算委託公司所有人加起來揉一塊也不夠份量的。”
陳傳說:“四哥,你們這裡有植入體的資料麼?我想了解一下。”
“這個啊……”蔡泗想了下,委婉的說:“其實你不用急,只要你做得委派任務多了,或者你加入某個委派公司,自然而然會知道這些東西,說實話,魏哥和你四哥我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東西,所以你別太擔心再遇到了。”
陳傳點點頭,看出是他是好心,不想讓他接觸這方面,或者是擔心他對植入體感興趣,或者是怕他被扯到某些事裡面。
不過他已經接觸到了這些東西,不可能對其視而不見,瞭解是有其必要的。他覺得回頭或許可以向魏常安再問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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