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掛了電話之後,說:“小姨,看來我不能留下吃飯了,老師找我回去。”
於婉忙說:“你有事先辦事,家裡有小姨,不打緊。”
陳傳嗯了一聲,他把外套取來穿上,於婉上來幫他整了整,又理了下,說:“蟬兒,你也當心啊。”
陳傳點了點頭,戴上帽子,來到門邊,說:“小姨,那我先走了,等下個休沐日再來吃飯了。”說完,他推門而出。
在院裡拿了自行車,他騎車直接返回了學校。
到宿舍樓下,就見成子通正站在車前等着他,說:“來了,上車說。”
陳傳立刻上了車,才坐進來,就見成子通駕駛位上也擺着一個收音機,那裡放的也正是剛纔插播新聞的後續。
這夥劫犯搶劫銀行後一路後撤,與趕來的巡捕局巡員激烈交火,過程中雙方各有死傷,現在這夥人已經撤到城外,巡捕局的人正在追捕。
成子通並沒有開車,等他聽了一會兒,才說:“這就是方大爲那夥人。”
陳傳剛纔就有猜測,這下算是證實了,他問:“搶劫銀行?爲了錢還是吸引注意力?又爲什麼去搶劫諮議局議員?那裡有什麼他們想要的東西麼?”
成子通說:“你說得對,搶劫銀行的那撥人,應該就是方大爲那夥人用來吸引巡捕局注意力的。
方議員的私宅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這位議員最近在關心一批違禁藥品審批的事,而且他家裡的安保也用植入體的,那夥人一定爲了抗異化藥而去的。”
陳傳想了想,這很可能是之前抓捕了疤臉的影響,因爲疤臉這條線一斷,就沒有人給方大爲一夥供藥了,所以他們只能鋌而走險。
這夥人倒也真是亡命徒,搶劫銀行,再加上衝擊諮議局議員的宅邸,那鬧出的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
成子通說:“叫你回來和你說這些,不止是你之前跟過這個任務。而是我得到了消息,這次政務廳下決心圍剿方大爲一夥人,所以這次任務很可能被審覈委員會定爲持械證的指定委派任務。”
陳傳心說:“難怪了。”
選拔考會根據本市或外市的一些重要任務進行指定委派,這個任務不是唯一的,可以不去參考,再等待下一個指定,每過一個月會有一到兩次,直至長達半年的考覈期結束。
當然,決定參加之後要是覺得能力不夠,也可以選擇放棄,但是今後將不被允許參與任何有關持械證的考覈。
成子通說:“從之前表現看,方大爲一夥人中有幾個很可能有軍用植入體,而且身上不但有槍支,還有防護衣,之前和巡捕局在銀行附近交火居然沒落在下風,不是一般的難對付,真要成爲指派任務可不容易完成。”
陳傳說:“老師,我之前一直想問,他們身上這些植入體是哪來的?還有這些槍支,肯定也是有人提供給他們的吧?”
成子通搖搖頭,說:“目前沒法真正確定,但有一個來處的解釋……”他沉吟了下,“反抗組織。”
“反抗組織麼……”
陳傳點了點頭,這個組織已經存在了好多年了,據說一直遊蕩在城外,城內也有秘密據點,專門從事破壞和推翻大順政府的事情,經常襲擊一些要害部門和政府要員,好像在中心城那裡也是存在有不少。
要是這個組織,的確有能力也有動機去這麼做。
成子通看着他說:“那麼伱的想法呢?這次的事如果成爲指定任務,那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你是否願意接下?”
陳傳認真說:“老師,學生並不畏懼,如果這個就是指定委派,學生願意接下。”
成子通說:“好,那就再等等,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對了,你上去把你的刀拿下來,如果成了指定委派任務,那麼在指定委派期間,可以獲得臨時持械資格,你這把刀或許能派上用場了。”
陳傳精神微振,說:“明白了。”他立刻下車,乘電梯前往宿舍,到了臥室,他架在那裡的雪君刀拿出來,抽出一截看了看,便又歸鞘,想了下,拿了一個挎包,帶了拿了一些可能要用到的東西就迅速下了樓。
出了宿舍樓的時候,他見一個人正和成子通說話,並後者遞過去了一個文件,握了握手後就走了。
陳傳走了過來,成子通擡頭說:“文件來了,果然被委員會劃定爲了指定委派。”他遞過去,“你看一看。如果沒有異議,決定了,那就籤個名,我讓人帶回去,你就算正式參與這個委派了。”
陳傳接過來,上面寫明瞭,要求接受指定委派的人配合巡捕局抓捕方大爲一行人,他問:“老師,指定委派任務的話應該不止我們吧?”
成子通說:“巡捕局那裡肯定也有一些委託公司配合,而我們學校這次是由政務廳通過審覈委員會下得委託,只要是之前報考持械證的學員都能接,但爲了不互相拆臺,你需要和接受指定委派的高年級學員一起行動。
審覈委員會根據具體的行動對每一個人進行評分,這次評分如果不夠也不要緊,只要確保任務成功了,那麼還可以有下一次機會。”
陳傳聽明白了,於是在上面簽了名,見還需要蓋章,這個他剛纔也帶上了,於是拿了出來蓋了一個自己的章,便遞給了成子通。
成子通作爲指導老師,也是在這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同樣是蓋了章,隨後說:“我去呈遞到審覈委員會那裡,你去大禮堂,和那裡同樣參與委派的高年級學員匯合。”
陳傳點頭表示知道,他下了車,獨自來到最前面的大禮堂,見已經有兩男一女三個高年級學員等在這裡了,每個人身邊都是隨身帶着趁手的器械,兩個男學員分別是弓箭和短槍,而女學員則是帶着一柄特製防護傘。
當他們看到拿着雪君刀走進來的陳傳,有些驚奇,有個男學員問:“看你面生,你是剛入學的學弟吧?怎麼,你也來參與這次的指定委派?太膽大了吧?”
那個女學員說:“三年一次,他今年不考的話,以後也輪不到了,既然有機會,幹嘛不拼一拼?說不定這位學弟有實力呢。”
前面那個男學員不以爲然,說:“有什麼好急的,我們是兵擊部的學員,所以不得不盡早拿到持械證,不是兵擊部大可以慢慢考麼。”
另一個男學員說:“你們還真不認識他啊,這位學弟可不簡單,入學時把鍾吾打成植物人那個新生記得不?就是他了。”
這話一出口,那個男學員臉色微微一變,那個女學員也是驚訝的看了看陳傳。
鍾吾的厲害他們可太清楚了,沒武器他們絕對打不過,而那種怪物卻是被新生赤手空拳打成了那種樣子,沒有天生才能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果然,來報考持械證是有底氣的。
這下他們也是收起了之前打趣開玩笑的樣子,神態變得鄭重認真起來。
而就這麼一會兒,外面又有腳步聲響起,進來了一個留着短髮,一臉嚴肅女子,她大概三十歲出頭,穿着女式舶來禮服,戴着眼鏡,儘管面容姣好,可是那種嚴謹刻板的樣子破壞了原本的麗質,讓人一看就覺得不近人情。
而在她身後,也是跟隨着進來了兩名高年級學員。
她示意這兩個學員到前面站好,就開口說:“我是審覈委員會的韓果,你們可以叫我韓委員,負責記錄和評價你們這次的行動,我需要提醒你們一句,在執行任務別指望討好我,因爲不止我一個在記錄,這種舉動沒有意義。
現在我問一句,有沒有人退出?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在正式在委員會那裡存檔前可以把單子撤下來。”
場中沒有人做聲,今天來這裡的人那就都已經是做好心理準備的,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做出的決定,當然不會做臨時退出這種事。
“那就是沒有了。”韓果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