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到來

就在衛東、武涵二人擺脫陷阱的時候,深未區格鬥館這裡,盧方本來正在指點學員,忽然他的界憑的一響,隨後有顯眼的提示聲出現。

他很詫異,停下看了看,發現卻是收到了一份來自政務部門的通知。

上面告知他,格鬥館這塊地域屬於公共用地,不允許在這上面私建任何建築或者及進行任何未經批准的商業活動。

限期一天讓他們搬走,並且需要繳納六年以來稅款及罰款,而在一天之後,會有執法人員前來強制執行。

他收到這個消息後,頓時感覺事情非常棘手,連忙和兩位在外的學長聯絡了下。

而聯絡之後得知,收到通知的不止是他,兩個學長也都收到了,他們在一小時之內一前一後趕了回來。

兩個人都是緊皺眉頭。

他們感覺不能理解,也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格鬥館的所在可是沒人理會的“下城區”,處於城市高樓的夾縫中,是被排斥在城市管理之外的區域,平時有正式市民身份的人都不會往這裡多看哪怕一眼。

政務部門很可能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處地界存在,居然還會專門給他們下達通知,這事情看着就很荒誕,所以他們自然而然開始懷疑起這件事的真實性。

會不會是有人刻意針對?還是說共鳴者的惡作劇?

俞學長轉而看向盧方說:“學弟,你能讓你的那位朋友確認下麼?”

盧方點點頭,他起身來到了另一邊,聯絡了下已經改名叫時憶的十三號,等接通之後,他說:“小時,格鬥館這裡剛纔遇到了一些情況……”

他簡單說了下事情,又說:“可以查到這個通知的來源麼?”

時憶說:“盧大哥,你稍等,我幫你追蹤下消息的來源。”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時憶的回覆到了,她說:“盧大哥,消息的確是從政務部門發出的,但目前我追蹤不到具體哪個部門。

不過並沒有任何行政通知顯示格鬥館及附近的區域有被徵用的跡象,而且消息就是單獨對着格鬥館發出的。”

盧方聽到這個結果,先是詫異,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就說:“好,小時,謝謝你了。”

他走回兩人身邊,將情況說了下。

“這是專門對着我們來的?”俞學長很不解。

郭學長也在回憶,是不是最近做委託任務時得罪了哪個大人物,這還是有一定可能的,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可既然確定是政務部門的人在針對他們,那他們是真的不可能把格鬥館再繼續開下去了。

別的不說,只要派一個執法隊過來就能將他們驅趕走,把場館直接沒收。

如果他們敢對抗,那麼立刻就會背上通緝罪名。

他們可是一直在想辦法努力獲得正式市民的身份,並且爲此打拼了這些年,要是背上了通緝,那這件事幾乎沒什麼指望了。

郭學長想了想,走到了一邊,似又去和誰聯絡了下,過了一會兒,他走回來說:“我剛纔問過郝老大他們了,他們說是有人本來打算請他們過來對我們格鬥館進行破壞,只是他覺得和我們處的不錯,所以沒有答應。”

俞學長不以爲然,這些幫派雖然說講一些義氣,但是要說什麼處的不錯不願意那就是騙鬼了,只不過是因爲打不過他們,不敢動手而已。

但這個情況說明,的確有人在故意針對他們,而且不怕他們知道,人很可能就是來自於政務部門了。

郭學長沉聲說:“郝老大說了,如果場館被沒收,他們可以提供一些教學地點。”

隨後他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就是寄人籬下了,以後幫派遇到事情,他們幫不幫忙?他們難道可以脫身事外?對方的算盤倒是打的很好,只需要提供一個場地,就能把他們三個和幫派綁在一起。

俞學長心裡憋屈,他們來這裡打拼了五年多快六年了,現在要他們放棄,他也絕不甘願,而且除了讓他們走,還要補交稅款和罰金,他們哪裡來那個錢?此時他忽然想到什麼,擡頭對盧方說:

“盧學弟,你和陳學弟很熟,他好像在在處理局任職很高,應該能說的上話吧,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走他的門路?”

盧方想了下,點頭說:“我和陳學弟說下。”

要是平常時候,遇到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去麻煩陳傳,但是陳傳之前特意告知他了,這些天要他留意,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他。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他就怕對方不單單是爲了讓他們從格鬥館裡搬出去,還有什麼其他後手,所以當即手搭界憑。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這裡面或許還涉及了政務部門的某些內部爭鬥,所以他放下了手,沒有直接聯絡陳傳,而是選擇發了一段語音消息過去。

陳傳此時正在宅子裡面等候結果,聽到有消息發來,看了一下內容,馬上就知道這個情況應該也是灰殼事務所的人推動的。

凡是與他接觸較多的人或走動比較緊密的人,看來最近都在受到打擊和施壓。

他給盧方那裡回了一個消息:“不用急,順利的話,中午過後就能解決了。”發完之後,他看了下界憑上的時間,十點十九分,距離十二點還剩下一個多小時。

就在他發送消息的這個時候,一駕巨型白色飛艇自大陸腹地一路穿行而來,行駛到了中心城之外。但這駕飛艇並沒有進入中心城,而是懸停在了城外的上空一動不動。

純白色的氣囊在太陽的照耀之下異常醒目,而氣囊上面還有幾根簡約的銀色線條,彷彿隱隱勾勒出一個閉眸的人臉,讓人望而生畏。

而伴隨着這架飛艇的到來,似乎整個中心城的上層都被驚動了,政務廳和市政議會立刻派出人員前往飛艇方向聯絡溝通。

同時場域信息在城內聯絡的密度一下上升了一個級數,並且一道道緊急電波信號由濟北道發出,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同一時刻,濟洋區的軍隊同時收到了警戒的命令,大批安保人員開始向巍光區方向集中,而各個國際公司的活躍意識體也開始激活,並謹慎的觀望局勢。

半個小時後,乘坐飛艇前往去溝通的聯絡人員才發回了消息,中心城上層立刻召開了緊急會議。

這一次會議前所未有的高效,僅僅十多分鐘後就做出了決定。

隨後有一隊辦事人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處理局,因爲事先已經有過了溝通,所以一行人暢通無阻,直接就將計新民三個人從關押室提了出來。

計新民三個人出來的時候顯得很放鬆,雖然他們被關進來,可他們並不認爲自己出不去。

儘管這幾天都沒動靜,可一直有訟師出入,與外面的聯絡並沒有斷,知道還在繼續給那位施加壓力,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可沒人能扛住太長時間。

在他們看來,今天就差不多是結束的時候了。

等到他們看到來人是一個戴着墨鏡,下巴輪廓分明的男子的時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位是灰殼事務廳與上面溝通的負責人,這樣有分量的人物出現,看來外面的情況是真發生變化了。

三個人一臉輕鬆的坐了下來。其中一個還有閒心開玩笑,“林先生,這麼一點小事,怎麼勞煩您親自來一趟?打個電話,讓我們自己出去不就行了?”

林先生戴着墨鏡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伸手從身後訟師的手裡拿過了一份文件,推送到三人面前。

“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籤一下字吧。”

三個人笑了笑,這應該是讓他們出去的簽字了。

被扣押進來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要放他們出去?

他們將文件拿到了眼前,本來他們還有些漫不經心,可等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之後,不禁一怔,隨後拿到近前,露出了驚怒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其中一個人把文件往桌上重重一拍,低吼說:“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計新民也是緊皺眉頭,盯着林先生說:“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林先生看了看他,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計新民目注着他,放在案上的拳頭一下攥緊了,說:“我希望有一個解釋?”

“解釋?”

林先生摘下墨鏡,露出冷漠的雙眸,他說:“你們做事之前爲什麼不和派內說一聲?爲什麼擅自行動?”

計新民吸了口氣,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我們之前收到了那位大人的電話,是他吩咐我們這麼做的。”

林先生用墨鏡指了指他,“不要亂說話,這件事就是伱們自作主張。”

他對着下方三份文件示意了下,“籤吧,這是派內的意思,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的家人可以保全,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幫你們。”

計新民憤怒又不解,他語含怒氣的質問:“爲什麼?難道一個調查主管值得你們如此害怕麼?”

“調查主管?”

林先生嘆了口氣,他身體前傾,死死盯着他們三個人,“你們知道麼,純淨派的兩個格鬥家現在就在中心城外的飛艇上。”

他額頭似有青筋暴起,咬牙說:“兩個格鬥家,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現在他嗎的政務廳高官和議會的議員都在盯着我,派內高層也發來了電報,要我解決好這件事。

關鍵純淨派還拿到了證據,證據懂麼?你們三個蠢貨!

如果事情不在對方限定時間內解決,那兩個流派之間就有可能因此發生全面衝突,甚至於開戰!

讓你們三個去死是最好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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