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上層的電報很快發出,高燕君等處理好後,回來說:“陳主管,常先生,已經將收到的消息完整上報了。”
陳傳和常棟相互看了眼,接下來就是等待總部的消息了,這件事極可能涉及到了格鬥家,事情的複雜程度也非常高,後續怎麼處理,還需要看總部那邊商量過後的意見了。
陳傳說:“總部的消息來之前,我們分部不能就這麼被動坐等,從田銳的說法看,那個叫祁千揚的人常年跟隨着那個目標,是沼地訓練營的兩個教官之一,實力非常強。
田銳說三天前曾出現過,但是我並沒接收到任何報告,說明這人並不是從我們監視的那一條交融地通道進來的。
我懷疑有人給他提供了渠道,不管是哪方面提供的,都說明訓練營或者其個人的背後有人在幫助和支持他。”
常棟說:“這樣就很複雜了啊。”
這意味着他們要對付的不止一個沼澤地訓練營,還有其他的勢力摻和。
其實他們對此也有一定心理準備,訓練營能在交融地建立起來,背後肯定是有一定的資源投入的,沒有勢力支撐是不可能的。
陳傳這時從口袋裡取出數張印刷的手繪圖片,一張張展開撫平,攤在了桌案上面。
這沼地訓練營的主要格鬥者,局裡專業的畫師根據被抓的瞿天立的描述,將這些人的相貌給一個個復刻出來的,不說和原來的人一模一樣,但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
他指着其中一個相對年輕的教官打扮的人說:“從年紀看,瞿天立所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常棟看了看圖片,雖然只是通過口述描繪的,但畫師對人物氣質這一塊抓的很牢。
圖畫中的人戴着一頂帶檐圓軟帽,眼神犀利無比,隔着紙張都能從上面感覺出來一股強烈的侵略性。
“這個人此前很少出現在中心城,現在出現在這裡,基本就是衝着我們來的。”
陳傳說看着圖片,“我考慮的是,在總部的決議下來之前,我們儘量依靠自己把事情解決好。這段時間我們不能浪費,要主動起來,儘可能的掃除眼前的威脅。”
因爲這件事情不處理好,連他們自身生命都無法保證,更別說擴大分部,招收更多成員了。
但這不可能等着總部來支援,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總部也不是他們的保姆,需要他們自己想辦法搬掉這塊絆腳石。
常棟說:“陳主管,你想怎麼做?”
陳傳說:“我或許可以試着將他找出來,既然他對着我們過來,那麼我可以設法給他一些機會。”
他看着常棟和高燕君兩個人說:“你們兩位可以繼續待在這裡,巍光區這裡防衛森嚴,還有強力格鬥者負責守衛,他在這裡幾乎做不了什麼。而我會在外面,給他機會,等他來。”
高燕君這時將這些圖紙接了起來,稍作收拾,然後一張張貼在了前面的展示板上,並用紅筆在祁千揚下面劃了一道橫槓。
常棟看了看,說:“別說啊,就這麼一放,我十分想在上面打個叉。”
陳傳看着圖片上這個人眼神,他有種感覺,對方或許會直接來找他。
可獵物和獵人之間是可以相互轉換的。
他說:“常先生,沒有問題,到時候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了。”
常棟笑着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第二天,陳傳早上從飛艇上下來後,沒回轉武毅,而是先去處理局一趟,安排了一些事情。
不過這次回來的時候,發現處理局的人員行色匆匆,上下都很忙碌,連局內幾位主要的高層都沒見到。
他知道這是因爲聯合體還有利納克斯聯邦的到來,讓處理局不得不大部分的關注投注在雙方身上。
兩者無論哪一方,影響力和能量都是極大的,更別說此刻一同落在中心城了,由此牽扯到與之相關的方方面面的事尤其之多。
再加上涉及到遺落物的事情,與這方面的相關成員幾乎人人都是腳不沾地。
這時局內平臺上有倪茜茜的聯絡訊號尋來,他接入了進來,後者先問了聲好,隨後說:“陳主管,劉銀說是要加入你的團隊?”
陳傳說:“是的,我答應了。”
倪茜茜說:“這樣的,他們家裡長輩找到我,要我謝謝你,又說有時間的話想請你吃頓飯。”
陳傳說:“最近沒時間,有空再說吧,怎麼,他們家裡不反對麼?”
“這小子是他這一代裡天資才情最高的,幾個長輩都看過了,只要他自己不出問題,資源夠,進入第三限度對他其實並不算太難,所以他的主意長輩也需要尊重。”
陳傳點頭,他看得出來,劉銀身體的異化組織已趨近第二限度極限了,進入第三限度最多就這幾個月的事了。
而他的長輩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老實說,一位第三限度的格鬥者是不宜限制的,也限制不住,因爲其自身就可以獨當一面。
“再說了,跟着陳主管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是我們局裡最年輕的調查主管了,誰都能看得出你前途廣大,能跟着你老傢伙們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陳傳笑了笑,說:“我這扇門並不關上,如果還有人要來可以來找我。”
他見過這些格鬥世家的弟子,一個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可以說就是爲了進入處理局而培養的,加入進來後幾乎立刻作爲得力人手來用。
倪茜茜笑着說:“那我可要和他們說一聲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最近利納克斯聯邦交流團的師生來了,和我們交流了多場,算是有輸有贏吧。
但看得出,表面上說是一個學院,可應該是各個地方抽掉來的精銳,所以我們這裡輸的多一點。”
陳傳說:“如果能通過交流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那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事。”
“我也這麼想,不過學院方面要顏面,摩天輪覆滅之後,利納克斯聯邦失掉了外洋上的代理人,這次到學院的這些就是來找面子的,我們可不能慣着他們,所以學院方面提出了老師之間單獨再交流一場的想法,學院方面就想託我問問,陳主管願意出面麼?”
陳傳問:“是凌助理的意思麼?”
倪茜茜說:“是談副校長的意思,當然,也只是讓我問一下,如果真的不方便那就算了。”
陳傳說:“那就幫我回復下他,我沒有時間。”
“好。”倪茜茜爽利迴應。
陳傳結束了聯絡後,回想了下,“談副校長麼……”
這位就是凌助理的直屬上司,就是這個人推動了學院格鬥賽,上任以來爲武毅學院吸收並獲取了大量的資金,所以目前在學院裡有很高的話語權。
不過他雖然是武毅老師,可那只是爲了利用武毅的資源,身爲處理局主管,僅比對方低半級,且沒有直接的上下統屬關係,他完全可以不賣對方的面子。
現在的他正在一門心思提升精神力量的過程中,這種事情並不放在他的心上。
從處理局出來,他坐上了專車,準備往洪勝區正在建設的分部去一次,同時也想看看,是否能將那個人給引出來。
而車子在即將進入洪勝區的時候,安盾忽然發聲:“陳主管,有一輛車正在跟隨我們,車主有監察豁免權限,難以檢測具體身份,信息表明對方來自於利納克斯聯邦。”
陳傳眸光一動,他立刻手搭界憑,找到了吳北:“吳小哥,替我查下身後這個人,小心點。”
吳北拍着胸脯說:“主管,儘管看我的吧,一會兒就成。”
他沒說大話,只是過去一會兒,有關於這個人的信息就傳遞到了陳傳的界憑上。
這個人不出意料是利納克斯聯邦的外交團隊成員,名字叫作珀西瓦爾.哈弗福德,今年二十七歲,是來自聯邦穹劍學院的一名老師。
穹劍學院和武毅學院一樣,都是國家層面正統培養格鬥者的地方,只不過穹劍學院來自聯邦之外,也有大量來自其他國家和區域的學員。
陳傳看過之後,略作思索,隨後就擡頭說:“停車。”
車隊很快在路邊停了下來。
而後面跟着那輛車也跟着停下了,車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帶着微笑的年輕外國人。
這人黑捲髮,眼窩深邃,眼眸是藍色的,臉型偏方正,且帶有一定圓潤感,皮膚曬成了古銅色,身上穿着藍灰色的格鬥服,其人帶着一股十足的格鬥精英氣場。
勤務員替陳傳開了門後,他從車上下來,看着對方說:“哈弗福德先生,鑑於你是外交團隊成員,我需要和你說一句,你的行爲很不禮貌,也很危險。
哈弗福德攤手,用有些生硬的大順話說:“那真是對不起,我願意向您道歉,請原諒我的舉動。”
這一句之後,他又用利納克斯聯邦語說:“我只是聽有貴校的人說起,陳主管你是你們學校格鬥水準最高的老師,所以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陳主管,我在你們學院連續打敗了兩個教師,但是領隊說要照顧你們的面子,所以我只能遺憾下來,可我感覺,就算再打兩個也是可以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