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還殘留着異樣的感覺,她錯愕地望着自己的雙手,好半晌擡起臉,看見他望着自己,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發什麼的事情。
“對、對不起。”
她力氣不大,打過來不痛不癢,但這時候,他特別想逗她,冷着臉明知故問,“對不起什麼?”
“我打了你,我不是有心的,你疼嗎?”
“你說呢?我疼不疼?”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剛纔以爲……”她想解釋,對上他略帶促狹的眼眸變得啞然。
他抓住了敏感的字眼,“以爲什麼?”
“以爲……以爲……”她看着他搖頭,突然又低下頭,那副神態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被當場逮住了,“對不起。”還是那三個字。
他一下子沒有了玩笑的心情,睨着她,眸底的笑意一點一點凝結。
她並沒有看他,埋着頭,不斷絞着手指,標準的懊惱模樣,他心一疼,以爲,她以爲什麼?
他突然不想知道答案,倏地直起身。
“你好好呆在家,我去上班。”
“韓——”
她想叫住他,最後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扭動門把,出了去,他的名字卡在喉嚨出不來。
真要叫住他嗎?叫住他之後該怎樣說?
等到臥室門關上。
一時間,秦果果懊惱不已。
……
因爲這事,整整一早上心情陰霾,直到接近中午他照樣打來電話,說話語氣如常,她才稍微放下心。
他提醒她一定要吃飯,又叮囑兩句跟李醫生好好說身體的問題,便掛斷電話。
李醫生到的時候,差不多兩點了。
“我還以爲多嚴重的病,非要我親自上來不可,我先瞧瞧,氣色瞧着不錯啊。”李醫生年近四十,是個很風趣很平易近人的女人,拎着醫藥箱進門,額外端詳幾眼秦果果之後,便忍不住拿她打趣。
李醫生是權威的婦科專家,醫學世家出身,在大醫院做過十幾年,之後自己辦執照在外面開了診所,找她看病的幾乎都是熟人,又因爲父親跟韓家來往親密,雙方都知根知底的,久而久之便做了韓家女性同志的私家醫生,一個電話,隨傳隨到。韓母最信任李醫生,大小毛病都是找她診治,秦果果在這之前只見過她兩次,一次是韓立秋痛經下不了牀的時候,李醫生被請去看韓立秋,另一次是跟韓庭風扯證之後,韓母見她日漸消瘦,覺得不是辦法,便拉她去李醫生那,開了方子,調養身體。
李醫生平時很忙的,預約本來就多,沒預約慕名找上門的病人更多,要她專程爲自己走這一趟,秦果果怪不好意思的,“李醫生,其實,我沒事。”
“不管有事沒事,我人來了,就讓我看看,我出診費很貴的,而且從不退費哦!”
她意有所指,狡黠地衝秦果果眨眼。